“當然是找唐向暖。”沈子硯像看白癡似的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麼意思?t市有頭有臉的人都在給他找老婆呢,他還問他要幹嘛。
“你能不摻合我的家事嗎?”陸霆琛沒好氣的說。
沈子硯氣得伸手拍了一下桌子,“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坑,我幫你你還不樂意了?”
陸霆琛冷哼一聲,壓根就沒有感謝他的意思,“肖恩,送客。”
沈子硯氣得臉都紅了,一甩袖子轉身離開。站在電梯上,肖恩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三少這幾天心情不好,特殊時刻您多擔待一些。”
沈子硯一聽就笑了,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不擔待他了。要是他不擔待,兩人怕是早就掐到銀河係去了。
他知道陸霆琛現在左右看他不順眼,他自己其實也是理虧的。沈子欣那件事,辦的太不地道。
現在t市全城戒嚴,更糟糕的是已經有不少人挨家挨戶的開始搜查小旅館、酒店和賓館了,甚至有一些城中村的村民違章建起來的小樓層都沒放過。
唐向暖在這天下午總算吃到了她被綁架以來的第一頓飯,那群人給她鬆綁了一隻手,另一隻上鐵鏈子鎖在窗戶上了。那些人泡了一碗泡麵遞給她,讓她填肚子。
唐向暖一看,立刻就起了眉頭,“這個味太辣,我不吃,給我換一份清淡的。”
“媽的,有吃的都不錯了,還在這挑三揀四,你看老子不……”眼看著暴躁男又要蹦起來。
唐向暖一點也不怕的,“我剛流產沒多久身體不好,真吃不了辣。你要不願意跟我換,我就餓著吧。”
“真麻煩。”刀疤臉滿臉怨氣的抱怨了一句,“趕緊去給她換了,把那碗老壇酸菜都端過來。”
“老大,老壇酸菜的也很辣。”縮在角落裏的阿飛插嘴默默道。
一眾綁匪,……
刀疤臉氣的嘴都歪了,飛起一腳就踢在了阿飛的腿上,“你都買那麼多辣的幹什麼,想辣死誰!”
“行了行了,給她泡一個不放調料的就可以了,這樣就完全沒有辣味了。”還是溫和男站出來打圓場,解決了他們的內部矛盾。
唐向暖對此沒有異議,畢竟她也餓了很久了,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通過綁匪們之間聊天的對話,唐向暖漸漸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處境。T市現在人心惶惶,各方勢力都在掘地三尺都找她,他們也被逼得沒了退路,隻能躲在這個破舊的小旅館想辦法。
他們一天不把唐向暖弄出去,雇主許諾的錢就不會打到他們的賬上。跟他們接頭的人應該就是苗老三,地點在t市下麵的縣城,他們隻要把唐向暖送到指定地點就行。
幾個綁匪商量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刀疤臉一拍大腿道,“不管了豁出去了,今天晚上必須把這個女人弄走。我們不開車,直接翻山,我就不相信那些人連深山老林裏還有布置。”
唐向暖手裏剛剛泡好的麵,差點就翻掉下去了,“不行,我沒力氣。”
“沒力氣老子拖著你,要是半路死了,隻能怨你命不好。”刀疤臉惡狠狠的吼了她一句。
唐向暖卻笑了起來,“那些人能給你們的無非就是錢財而已,跟他們要和跟我們要又有什麼分別。不然這樣,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拿了錢就把我放了,我這邊再給你們一份,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不行不行。”溫和男擺了擺手,沒有一點餘地的拒絕了她,“你剛才說了那些人壓根不在乎你的死活,我們怎麼能確定放了你還能得到那些錢呢?”
唐向暖麵不改色的看向他說,“我又沒說要你找我老公要錢,你們直接去找唐家酒樓的宋經理,她會給你們的。”
談到最後,這幫綁匪還是沒聽她的建議。大冬天的晚上,黑壓壓的山很難爬,路上又沒有燈,隻能借著夜晚月亮的清輝,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唐向暖手上還綁著繩子,被人提著衣服,走進了滿是灌木的山上。
她真的很想罵娘,她的身體根本還沒恢複。因為迷藥現在虛弱的厲害,這麼高強度的體力消耗,已經讓她開始吃不消了。
刀疤臉眼看著她跟不上,真的發了怒,在她摔倒的時候狠狠踢了她好幾腳。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她要是不往前走,就把她扔在這荒郊野嶺裏,脫光了直接凍死。
阿飛一聽,兩隻眼睛直冒光,嘿嘿的不停笑,不用問都知道他腦子裏在想著什麼。唐向暖累得氣喘籲籲,超強的負荷已經讓她快要挺不住了,她張大了嘴拚命呼吸,冷空氣不停的往她嘴裏灌,像刀割一樣疼。
這條路仿佛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她突然就想念起家裏鬆軟寬大的床,還有陸霆琛溫暖的懷抱。她覺得自己很可能會死在這座山頭,當第18次摔倒的時候,唐向暖腳下一滑,連聲音都沒發出來,順著山坡直直滾了下去。
山上的那些石頭和樹枝,鋒銳的刮在她的臉上身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倒在了不知名的山窩裏,全身上下被疼得沒了知覺。
山上的綁匪暗罵一聲,慌慌張張的順著她滾下來的地方,到處找她。
這一滾也算因禍得福,捆著她胳膊的繩子被那些鋒利的石頭割開了。同時被割傷的還有她的手,血液很快就沒往外流了,也許是被寒風直接凍凝結了吧。她全身上下都很痛,感覺活著就是折磨。
“快看她在那裏,趕緊把她抓上來。”
“翻過這個山頭就到了,最後關頭不能出岔子。”
綁匪的聲音由遠及近,一聲一聲響了起來。唐向暖的意識慢慢變得渾濁。她覺得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從昨天晚上被帶走開始,她就吃了一碗毫無味道的泡麵,喝了半杯水。
她的嘴唇幹裂的發白,嗓子火燒火燎十分難受。張了張嘴想發出聲音,卻一個音節都喊不出來。
那群綁匪很快追上來把她抓住,刀疤臉舉著手電筒在她臉上照了一圈,就準備走,不知罵了句什麼。
這一跤摔得不輕,唐向暖全身上下都是血,膝蓋處還破了一個大口子,露在外麵血肉模糊根本沒眼看。
後半截的路她是被一個男人背著出去的,在暈過去之前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些人究竟給了他們多少好處,能讓這些人如此奮不顧身硬是要帶著她出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唐向暖躺在地上,手腳的繩子都不見了。當然,她身上的傷口沒經過任何處理,大概是看她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也跑不了多遠,所以並沒有將她的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