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兒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讓自己的理智回籠。
唐向暖又是一陣失神，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笑，臉上的表情終於恢複如常，“確實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沈子硯聽她這麼說，一臉釋然，“說說看。”能讓她開口求他，這種感覺很不錯。
唐向暖歎了一口氣，把杜氏的審批情況簡單說了說，順便突出重點，她沒辦法接近黃市長這個麻煩也就解決不了，現在她很頭疼。
沈子硯挑了挑眉，卻是沒回答直接她這個問題，“陸霆琛對你真不錯。”他一臉意味深長的看向旁邊的保羅。
保羅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唐向暖並不知道保羅在陸家人裏，到底是什麼身份和地位，她也沒打算瞞著沈子硯她動用了一些手段調查黃市長的事。
“對於某些無懈可擊的人，隻能劍走偏鋒，如果沈總不願意幫忙，也沒關係，權當我今天沒來過。”唐向暖說。
“別啊，我又沒說不幫你。”沈子硯急忙出手阻止了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和黃市長確實有幾分交情，這個忙我也能幫，但是提前說好，我隻負責幫你約出聲來，至於具體的事，還要你親自和他談，畢竟……”
畢竟這件事情是杜氏的事，不是唐向暖的事，他樂意賣唐向暖麵子，並不想幫助杜國華。
這樣已經很好了，唐向暖立刻一臉喜色道，“可以，我們就約在今天晚上怎麼樣？”事情發展的太順利，她怕沈子硯突然變卦，或者再一次要挾她什麼。
沈子硯一臉失笑，“好，等一會兒我就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能擠出時間，就可以。”
現在卞良海還沒有來，唐向暖趁著這個空擋，迫不及待地催著他立馬去打，她不喜歡夜長夢多，因為時間拖得越長，變數就會越多。
沈子硯沒辦法，隻能拿著手機出去幫她約人，聽著他清風霽月的聲音，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搞定了。
地方是黃市長定的，就在T市一處偏遠的郊區。
唐向暖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這頓飯她都不想吃了，也不想見汴梁海了，不過心裏雖然迫切，她臉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太出來。
12點鍾的時候，卞良海終於姍姍來遲。
一進門，唐向暖和沈子硯全都站了起來，聽著他粗獷的笑容，跟著附和。
“唐小姐，好久不見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唐向暖連忙擺手，“哪裏哪裏？卞總過譽了，趕緊入座吧！”
卞良海一邊往前走，一邊問“怎麼樣？關於長垣商業開發的事，唐小姐是有主意了嗎？”
唐向暖笑著回答，“這筆投資可不小，卞總是打算怎麼……”怎麼分紅，她是想問這個。
卞良海也不傻，很上道的回答，“杜氏歸杜氏，你們杜氏的董事長，我也見過，既然唐小姐在他手底下做事，那我也給他幾分麵子。”
唐向暖聽他怎麼說，笑而不語，今天的話題很明確，大家誰也不用打太極，最多也就是互相奉承幾句，然後就聊起了正題。
“杜氏占三分，我占四分，給唐小姐二分，你看如何？”
唐向暖有些驚訝，這招借花獻佛，他倒是玩得信手拈來，杜氏用自己的錢去投資長垣的項目，長垣集團則隻負責技術維護以及後期投入。
後期投入的錢並不多，收回房子才是大頭，而且免不了一陣扯皮。
杜國華出了大頭，卻隻占三分，唐向暖想了想，覺得這三分肯定也不少。卞良海能白手起家，想必也是個厲害的人物，而且他還和沈子硯交好，說明這個人很有頭腦和眼光。
這筆生意做了，是賠是賺，和她唐向暖都沒關係。
“卞總，這件事你還要跟杜總談，我隻能給你引薦一下關係。”唐向暖說。
話她現在還不敢說得太滿，雖然她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把握，卞良海也笑了起來，一臉的心照不宣。
那次之後他也查過唐向暖的背景，當時她就已經是杜氏的副總了，說是盛林集團突然空降下去的，順著這條線，他又查了查，卻發現其他的再也查不出什麼了。
卞良海是個聰明人，也知道唐向暖露出來的信息，都是可以被外界知道的信息。
這個女人身後有龐大的盛林集團做後盾，卞良海和她合作，樂意之極，所以今天討論合作的事情，他的意向非常強烈。
不過這種強烈並不是針對是一個人，就憑她這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除了長得漂亮，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她何德何能，可以分去兩成的盈利呢？
這頓飯吃得很歡暢，唐向暖回到杜氏，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夢娜看著忍不住開口道，“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你怎麼還信？”
“反正錢又不歸我出，我就去忽悠忽悠杜國華那個傻大個唄。”她笑眯眯地回答。
夢娜卻並不看好她這一行為，“杜國華也不傻，他怎麼會花那麼多錢去投資，隻換一場前途未卜的鏡花水月呢？”
唐向暖神秘的笑了笑，“為什麼不會，對方可是卞良海，長垣集團的房地產負責人，如果不是這一層關係，杜國華恐怕連給人家提鞋的機會都沒有！”
夢娜搖了搖頭，這幾天相愛相殺的戲碼，她實在看得太多，女兒處心積慮，非要把親生父親往死裏坑，也就她這頭一份，活了這麼多年過去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積怨八輩子的仇人呢！
唐向暖回到杜氏，什麼都沒說，直接去了杜國華辦公室，恰巧他在裏麵，而且除了他之外，杜菁菁也在。
唐向暖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杜菁菁紅著眼睛在掉眼淚。
她愣了愣，這才想起好幾天都沒在公司看見她了，杜菁菁現在看起來比一個月之前瘦了不少，精神萎靡皮膚粗糙，再厚的遮瑕霜，也擋不住她臉上的疲憊。
杜菁菁狠狠瞪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沙啞，“你到底有沒有家教？進門之前為什麼不敲門？”
唐向暖冷冷一笑，“我沒家教，你是第一天才發現嗎？”
杜菁菁非常生氣，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杜國華輕輕咳了幾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好了，都別說了，今天你先出去，等一會兒爸爸再陪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