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椅子倒成一片,雞飛狗跳,鬧成一團,唐向暖抱著孩子,在慌亂中不停安慰他,“你別怕,我帶你去找媽媽。”
最終三個人的團戰變成了五個人,原本被嚇癱在地上的女人,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她就像是一頭護崽的母獅子,緊緊抱著懷裏的孩子,和唐向暖三個人,跟周圍的人扭打成一團。
卞良海,u003d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連忙打電話叫人過來支援,這裏是他的地盤,他不怕人手不夠!
就算他們厲害又能怎麼樣?他多的是人,用車輪戰就能把他們拖死,保羅和夢娜也漸漸體力不支,開始寡不敵眾了。
現在三人都退到了走廊,在狹窄的空間梯裏,艱難的騰挪著,保羅一時不察,被人打的摔在地上,但很快就彈起來,一拳擊退了對方兩三個壯漢。
“現在怎麼辦?”夢娜抽空問她。
唐向暖有些急了,“趕緊給陸霆琛打電話,讓他來幫忙!”
她慌慌張張的從手上摸手機,可摸來摸去,卻什麼也沒摸到,心下頓時一涼。
正發呆的時候,卻聽嘭的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從耳邊想起,紛亂嘈雜的吵聲一下子就停止了,她詫異的回過頭,就看見保羅和夢娜兩個人護在自己和那對母子的麵前!
兩人周身的氣勢森冷肅殺,一身黑衣,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要不是知道他們跟自己是一夥的,唐向暖隻怕要下意識自我防衛了。
他們從懷裏各自掏出了一隻小巧的銀色手槍,唐向暖看清楚之後,嚇得雙腿一軟,差點就跪在地上。
第一槍是夢娜開的,她的目標直指卞良海,卞良海手裏夾著雪茄,瞬間就隻剩下了一個小小的煙頭。
他整個人都傻在原地,還呆呆的捏著那個煙頭。
“卞先生,我可是有名的神槍手,百發百中,您想要試試看嗎?”夢娜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卞良海看著,全身嚇得直哆嗦。
恐懼在她心間不停的蔓延,他並不是害怕她手裏的槍,他是害怕夢娜和保羅這兩個人。
他看出來,剛才從芙蓉廳裏退出來,兩人並沒有用盡全力,隻是想要全身而退罷了。
就算現在拿出槍,也隻是嚇唬嚇唬他,若是他真的不識抬舉,那今天恐怕就難免要流血了。
“你別亂來,你把槍放下,我放你走就是了,”卞良海磕磕巴巴的說著,明顯是被嚇到了。
因為他發現,無論自己躲到什麼地方,槍口都能精準的指在他的腦門上,這兩個人是鐵了心的擒賊先擒王,半點都沒跟他開玩笑。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場上一片寂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就在這時,玫瑰廳的門突然開了,沈子硯一臉懵逼站在門口看著眾人,“這是什麼情況?”
“卞總?”
他轉過頭,臉上的表情更加驚訝,“夢娜,保羅?”
目光漸漸往前,他這才看見了兩人深厚的唐向暖,唐向暖衝他搖了搖頭,沈子硯原本疑惑的目光瞬間變得清明,他衝她點了點頭道,“唐小姐。”
微微一笑,他主動開始緩和兩夥人之間的氣氛,“大家別這樣,都把槍放下來,不如大家一起進玫瑰廳坐坐,咱們好好聊一聊,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夢娜和保羅完全不為所動,唐向暖冷哼一聲,“找人先把這對母子送走。”
卞良海連連點頭,“好,我這就送他們走,你們幾個趕緊去。”
唐向暖搖了搖頭,伸出手指點了點沈子硯,“我不要你送,我要他來送,沈子硯!”
就卞良海這隻老狐狸,誰知道他出了門之後,會把這對母子送到哪裏?
沈子硯點了點頭,十分爽快的答應,“好。”
他轉頭也不知跟身後的秘書說了什麼,秘書從人群中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躲開了夢娜和保羅的槍,看著那對母子道,“這位女士,我送你們離開吧。”
“求你救救我的丈夫!求你救救永豐,他們會殺了他的!”女人低低哭泣著,抓著唐向暖的袖子,滿臉期望。
唐向暖回頭看向卞良海,“你聽到了嗎?”
卞良海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頭,“我放!”
剛才在芙蓉廳裏見到的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直接被抬了出來,女人瞬間撲過去,撲在他身上哭。
男人似乎知道自己劫後餘生,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很激動,隻是淡淡鬆了一口氣,摸了摸懷裏女人的腦袋,又滿眼淚水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抖了抖唇,抬頭望向唐向暖,目光感激,“謝謝你。”
唐向暖笑著搖了搖頭,“不客氣,回去好好養傷吧,不要再做出讓老婆和孩子擔心的事情了。”
男人並沒有說話,隻是跟著那個秘書,被女人攙扶著,慢慢走進了電梯,電梯關上,唐向暖才重新轉過頭,拍了拍夢娜和保羅的肩膀。
兩人這才把槍放下來,卞良海整個人都為之一鬆,差點就癱倒在了地上。
“我早就說了,我是來找沈子彥的,你幹嘛非要攔著我?你是不是有病啊!”唐向暖得了便宜還賣乖,做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卞良海歎了一口氣,“行,算我倒黴,我認栽了,今天我在這裏設宴,希望唐小姐和沈先生都能賞臉。”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沒興趣跟你這種人吃飯,”唐向暖跨過人群,帶著夢娜和保羅朝沈子硯的方向走去。
沈子硯有些驚訝,但也沒有當眾戳穿她,任由她進了玫瑰廳,門剛關上,三個人就跟散了架似的,歪七扭八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唐向暖的鞋子早就扔了,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她就光著腳丫子,盤坐在沙發上,沈子硯進來看見,神色有些怪異。
她紅了臉,猛得將自己的腳丫子收進了裙子裏,“亂看什麼?”
沈子硯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笑著看向她問,“你鞋子呢?”
“不知道!剛才情急之下用來砸人了,”唐向暖歎了口氣,剛才可把她給嚇死,不過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在身上帶了槍,她怎麼不知道。
“你肯定不是來找我的,”沈子硯端了一杯茶,遞到了她麵前,“你是來找卞良海的吧。”
唐向暖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對,可不知道為什麼事情莫名其妙的就變成現在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