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館內漆黑一片,大屏幕上播放迪士尼動畫片,坐在下麵的人笑聲不斷。
“老大,你怎麼也跟著他們亂來,他們來這就是聽個樂嗬。”錢銘很是鬱悶,總次來這裏,自己也是這種心情,別人的事聽一聽,也是他們自己做決定。
現在好了,關係到自身,真的無法去看電影,喝茶水,吃果盤,最可惡的是德維特,他是主角,卻遲到,這根本就是不重視。
“不然呢,能怎麼辦?這麼多人陪著等,知足吧。”
大門口,德維特的手下看到大族長的車,小跑過來開車門。
“大族長,您終於來了,裏麵可熱鬧了。”下屬在男人耳邊低語,將情況彙報一番。
德維特滿意的連連點頭,這幫人,倚老賣老,想對自己施壓,這樣的時代過去了,但不得不說這是曆來的規矩,必須走。
否則,有一天矛盾爆發,老家夥們就會出來譴責,說什麼不把他們放在眼底。
車子開走,莫夜惜走過來,自然的挽住男人的肩膀:“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想周恒築了?”德維特的大掌落在女人的纖腰上。
女人嬌嗔的說他太壞,跟隨下屬往裏走,管事人看到今晚的主角到場,室內的燈光全部亮起。
唏噓一片,看的入迷的人表現出些許不滿,眾人看向門口方向。
“不好意思,各位。家裏有點事情,實在是走不開。”德維特頷首表示尊敬。
一道男聲傳來:“旁邊的美女,看著眼熟啊,德維特,還不給大家介紹一下。”
莫夜惜主動站出來:“是我今晚穿的太漂亮嗎?各位長輩,莫坊莫夜惜,應該沒人不認識吧。”
略帶挑釁的介紹,莫坊坊主見事情不好,趕緊起身:“夜惜,我們在這裏,過來坐。”
“坊主好,今日我的身份是德維特的女人,隨他前來。”
莫洛音將手裏的葡萄放下,站起身走到莫夜惜麵前:“原本以為今日的議和是多此一舉,現在看來挺有必要,連我們莫坊都牽扯進來了。”
“對不起坊主,我近乎脫離了莫坊,從離開北緯家族前任大族長周恒築先生開始,我已經是自由身。”莫夜惜的音量徒然提高,吸引了在場每個人的目光。
坊主走上台,拿起話筒:“諸位,聽到了,莫夜惜不屬於莫坊,但我們莫坊不能不義,姐妹一場,還望以後多多照顧小妹。”
“周恒築先生,現在才知道你邀請莫坊來的目的,但你也看到了,坊下的人成千,我不可能各個都了然於心,但莫夜惜,你應該比我還要熟悉吧。”
莫夜惜聽不下去了:“坊主,我跟周先生已經沒有關係,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不是都等急了,那就開始吧。”
“慢著,莫夜惜,給我三分鍾時間,咱們單獨談談,可以嗎?”周恒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也覺得虧欠,好不容易看到她人,就當著大家的麵更好。
女人握著拳頭,再次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都跟著顫:“不可以,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聊的,因為我現在是德維特的女人,你與我男人發生了些小摩擦,小誤解,現在跟你單獨出去,恐怕要遭人閑話。”
“我知道你們有過一段,不過我不在意,像莫夜惜這樣的女子,誰得到都是幸福的,但是,周恒築,我想提醒你,現在她是我的女人,請你保持距離。”
德維特對於莫夜惜的當麵拒絕很滿意,她必須不離開自己的視線,所以連手機都無需隨身攜帶。
“各位,我已經來到這裏一個小時四十三分鍾了,距離我睡覺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開車回去五分鍾,你們看著辦吧。”年過六十的議和會掌事打著哈欠。
錢銘走上台:“大家時間寶貴,那作為北緯家族的代表,開門見山了,周恒築先生,我的老大被驅逐出境的事情眾所周知,這次回來實屬無奈。”
“試問,當你的妻子被拐走,無論前方有多麼的艱難,是不是都要救回妻子呢?”
萬豪組織的代表舉手:“他的妻子不是莫夜惜嗎?婚訊那個時候都傳出來,現在看來是分手了,那就是說周恒築的女人不是這個圈子裏的?”
“是的,是個圈外人,周恒築此時此刻也不是圈裏人,所以相配並無不妥。”
錢銘看了看老大繼續道:“眾所周知,咱們的圈子進來不容易,出去更難,想全身而退的人屈指可數,眾位的家族給麵子,我們老大也很感激,也想本分的離開後不再回來。”
“可是好景不長,總有一些人揪著過往不放,做出組織人最不屑的事情,以家人相威脅,這可是個大忌,相信眾位可以明白我們老大的心情。”
輕敲玻璃杯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周恒築的愛妻被綁到了瑞士,你們請來了德維特,就是說他是罪魁禍首了?”
“茉莉,你能不能說的委婉些,這就給我定罪了?”德維特一派輕鬆的吃著果盤,好似他們說的跟自己沒有關係。
錢銘笑道:“之所以選擇了議和館,就證明了要和平解決,老大的妻子的確是跟隨德維特大族長來到了瑞士,然後失蹤的,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
“我沒有否認,當周恒築當麵問我,我就說了,人是我帶來的,因為她妻子要參加烘焙大賽,而我那時也在那家店裏,很巧我就帶她來了瑞士。”德維特發覺周恒築要發火。
隨即大笑道:“別氣,我話還沒說完,帶她來之前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她的妻子被模板砸中失憶了,我就好心的帶回家養傷。”
“對了,關於醫療費的問題,我的私人醫生開出了單據,希望可以報一下。”
在座的沒有人會在乎小錢,如此幽默的話,大家嬉笑而過。
“我作為大族長,可以說是日理萬機,不可能貼身照顧一個女病人,我的傭人看著她,一天回家,突然告訴我人消失了,我自然派人去找,可惜無果,畢竟她失憶了,如今還沒找到,是否遇害,真的不好說。”
周恒築憤怒地道:“注意你的話,她不會有事的。”
“當然,作為同事關係,我也不希望她有事,可這也不能成為你懷疑我的指向吧,人真的不在我這裏,上次宴會你也抓著我不放,今日我是來澄清的,請在座的給我當個證明人,我是冤枉的。”
莫夜惜將水杯遞給男人,愛慕的目光看在大家眼裏。
“我男人的確是冤枉的,有我的存在她會去看一個普通的女人嗎?”莫夜惜自嘲。
議和館掌事聽得頭痛:“好了,周恒築,你有什麼證據指證德維特窩藏了你的女人?”
早就猜到會提到這個,周恒築理直氣壯地道:“不知道大家是否記得,半個月前小樹林方向的車禍,德維特的一位下屬被撞身亡,我也是事故人之一。”
“我之所以遭遇這場車禍,就是因為去追德維特的車,他的車上坐著我的妻子營葉,這段監控視頻我去找,已經被剪切掉了,然後德維特先生的解釋是,車禍後我妻子失蹤了,不知去向。”
周恒築雙手摩擦,欲言又止地道:“這是我唯一的線索,懷疑他不應當嗎?”
“也就是說,你拿不出妻子在德維特手中的證據,既然如此,我們所有人公證這件事,交代下去,誰看到周恒築的妻子真的在德維特範圍內,可以上報,一旦證實,議和館開館替周恒築先生要人,德維特要無條件的交出,不得有誤。”掌事提議。
德維特拍手叫好:“那真是太好了,多謝掌事給我做主,大家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因為我的遲到,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可以到我的公館來跟家人度假,一切費用我來報。”
“反客為主了,德維特的承諾大家都聽見了,有了這份保證,我們北緯家族做起事情來也可以坦坦蕩蕩,在這裏感謝大家的到來。”錢銘放下話筒,不願多說。
來到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錢銘唯一覺得心痛的是莫夜惜,她是瘋了嗎?如果真的如溫瑟雷所說,她這樣報複大族長,也毀了自己,何苦呢。
“老大,咱們也撤吧。”董繼舞一直沉默,看到德維特就有一種想斃了他的衝動。
周恒築低聲道:“能不能讓德維特跟莫夜惜分開兩分鍾?”
“不能,老大,這太冒險了,德維特已經公開說了,希望你離她的女人遠一點,刻意製造機會,旁人看到會大做文章的。”董繼舞看得出,莫夜惜沒有想跟老大聊的意思。
莫夜惜,你這是懲罰我,還是懲罰你自己,你不在乎了,還有在乎你的人啊。
“這件事,對溫瑟雷保密。”周恒築怕他衝動的去找德維特,到時弄巧成拙,莫夜惜的命也會不保。
眾人眼中的德維特是個笑麵虎,他有多狠,周恒築最清楚不過,現在莫夜惜在他手裏,難保不會用來威脅自己,今日就是炫耀了。
“老大,恐怕瞞不住,莫夜惜真是瘋了。”錢銘氣得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