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看葉子精挑細選模板,來回對比,時間上就會耽擱。
最令人無法忍受的是貨物堆積的太滿,每一樣之間間隔太小,抽模板的時候很容易碰到旁邊的鐵架,雕塑的易碎品都擺在這裏。
“葉子,這就是你所說的專業采購點?這個庫房什麼都放。”德維特不斷的看表,真心不想將她打暈的方式帶走。
營葉樂此不疲,將頁麵遞給他:“你覺得這個百桃好看還是賀歲好看?”
無論哪個,都可以跟主題相契合,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習俗,但既然是中國店,應該如將隨俗。
“葉子,我都幫你拿下來對比,這樣你看得更清楚。”說著,德維特就卷起了袖子,將立在旁邊的梯子支起來。
他可以嗎?營葉看了看老板娘說幫忙的小哥,還在忙著點貨:“要不等一等,讓他們來搬。”
等他們來,貨就泡湯了:“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
搬起第一塊,德維特就有些後悔了,這個模板是實木的嗎?竟然這麼沉。
“下一張,B區第四版。”營葉仰著頭,一手還扶著梯子。
有了德維特的幫助,順利的將五塊模板挑選出來,還差三塊就齊全了,男人的優勢這個時候顯露無疑。
無意的翻到一塊模板,跟營葉前麵挑選的很類似,德維特就抽出了一張:“葉子,你看這個怎麼樣?是不是藍底要比粉底更好?”
“咦,我怎麼沒發現,換一下,就它吧。”營葉伸手去接,男人往下遞。
小劉點完貨一回來,就看到他們私自挪動了模板,大聲的吼道:“喂,誰讓你們亂動的。”
德維特看他的瞬間,模板突然滑落,營葉本能地一躲,模板砸向了男人那側。
發覺不對勁的營葉轉身想去扶架子,卻根本來不及,情急之下整個身子撲向了德維特,將梯子推向另一側,整排的架子全數壓在了女人身上。
有些拳腳在身上的德維特順勢跳下,未傷分毫,落地後馬上去看葉子,頭部已經滲血。
“葉子,你怎麼這麼傻,不會有事的,別怕。”德維特拿出手機就給下屬打電話。
小劉對於突然發生的意外都嚇壞了,轉身就往外跑。
德維特瘋狂地搬動倒地的架子,眼睛卻都不曾離開女人:“撐著點,很快就好了。”
“族長,發生什麼事?”屬下趕來,看著淩亂的現場,都不敢下腳。
“快幫忙,救她。”德維特怒吼著,眼睛都紅了。
屬下卻完全懵了:“族長,她是周恒築的女人,為何救?死不足惜的。”
德維特拉過他的領子就是一拳:“胡說八道,她救了我一命,她要是死了你就給她陪葬。”
“是,我錯了。”
很快,將營葉抱起,德維特就往外衝,進入車內直接讓下屬進醫院。
看到族長如此緊張,下屬不忘提醒:“周恒築的人已經出動了,會竭盡全力尋找,咱們現在去醫院,很容易暴露,不如叫私人飛機,回到瑞士。”
“不行,要先幫她止血,確定她沒事再走。”德維特握著她的手,這麼瘦弱的她哪來的力氣將自己連人帶梯的推倒。
緊急情況下,根本來不及思考,一切都是下意識的行為,她是屬豬的嗎?
拗不過族長,男人選擇立刻聯係飛機,醫院處理完,馬上離開,在這裏跟周恒築的人交火,是非常麻煩的。
匆忙趕到現場的周恒築,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一灘血跡還未幹,營葉的包還在紙箱上。
“老大,我馬上派人追。”錢銘知道完了,徹底出事了。
周恒築沉默了片刻,低聲道:“給董乃玉打電話,讓他去查所有急診,讓王允調動資源,攔截他們。”
“好,我這就去辦。”
低下身子,周恒築用手抹了抹血液,痛苦地祈禱,葉子,告訴我,不是你對不對。
“哎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老板娘聽到小劉的傳到,馬上就往這趕。
周恒築抬起頭:“您是?請問一下,這血跡是誰的?”
“我不知道,沒在現場,庫管員說是女人救了他老公一命,現在應該去醫院了。”老板娘如實交代,可別鬧出人命,這生意還怎麼做啊。
夫妻?難道錢銘打聽的消息有誤,激動地抓住老板娘肩膀:“你確定他們是夫妻?請跟我描述一下女人長什麼樣子。”
“是個美女,黑色長發,口音聽起來是本地人。”至於是不是夫妻,她好想否認了。
周恒築氣的一拳打在了架子上,真是笨,都看到了葉子的包,還會不是嗎?是太希望不是她了。
“不好意思,你的庫管員有沒有聽到他們要去哪個醫院?”
老板娘雙手一攤:“我不清楚,庫管員膽子小,見到了血馬上就跑去找我。”
眼看著男人走出庫房,失魂落魄的樣子,老板娘搖頭,真是個幸運的女人,這麼多男人擔心她。
“對了,先生,他們開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很惹眼的,不難找。”
保時捷?周恒築轉身跑回來:“記得車號嗎?”
車號?老板娘遺憾地搖頭:“沒注意啊,那車裏麵是真豪華。”
“謝謝,這是我的電話,您要是想起什麼,請跟我聯係,麻煩了。”周恒築啟動了葉子手腕上的表,可卻失靈了。
恐怕是被砸壞,不管怎樣,葉子都要沒事,隻要身體健康,自己就能跟對方進行周旋。
醫院急診,德維特焦急的在外等候,都進去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
“族長,飛機已經在醫院的頂樓,醫生護士全部到齊,可以立即出發。”下屬催了第三遍,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德維特推開他:“我再說一遍,必須確保她的生命體征平穩,不然不上飛機。”
“那好,您將她丟在醫院,咱們先離開,一切可以從長計議。”
丟下她?德維特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竟然丟下她的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這個時候你讓我丟下她?很快就成功了,將她帶走,周恒築就會被逼回瑞士,她是最有效的籌碼,可以一舉擊潰他。”德維特說服自己,一定是這個原因才不想放棄葉子。
醫生走出來,摘掉了口罩:“病人情況暫時穩定,傷口進行了縫合,CT的結果顯示有陰影,腦震蕩,還需進行觀察。”
“依她現在的狀況,回瑞士有問題嗎?有醫生和護士的陪護。”德維特必須帶她走。
醫生定睛看了看這個男人:“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但現在體征正常,有醫護人員陪護現在也是最好的時間。”
德維特的眉毛此刻終於舒展:“馬上安排,立刻回國。”
看到葉子頭上的繃帶,德維特難掩擔憂,放心吧,我不許你有事。
“族長,不好了,他們查過來了,我已經派人去擋。”
德維特鬆開女人的手,讓她們抬擔架:“擋?為何要擋,弄具死屍來,把葉子身上的東西按上去,製造個假象,為咱們爭取時間。”
真的好想看到周恒築失去摯愛的樣子,現在精神上摧垮他,再進行慢慢的打壓,不會讓他敗的太容易。
“族長,這樣值得嗎?一旦這麼做,就挑起家族的矛盾,到時您會挨罰的。”
德維特不語,屬下繼續勸:“族長,你也知道,就算安排了死屍,不久也會被發現的,要是族歸下來,你的位置會不保的。”
“你的話太多了,我有分寸,照我說的去做。”
飛機即將起飛,德維特讓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待命,必須確保營葉這一路的安全,不得有任何意外發生。
趕往醫院的路上,周恒築一幹人等層層受阻,足足二十分鍾被耽擱。
按耐不住內心的焦急,一路跑到醫院的周恒築跟錢銘直接衝到了急診室,看到的卻是被蒙上的白布。
“不會的,一定不是葉子。”
護士走過來,詢問道:“請問你們是營葉的家屬嗎?”
“沒錯,我們就是,她怎麼樣?”錢銘的心都快跳出來,千萬不要有事,給蕊兒撥了不下五十通電話,都無人接聽。
錢銘此刻比任何都煎熬,一麵是老大,一麵是愛人,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有牽扯,現在的證據都證明了,可還遲遲不願意承認。
“病人營葉因失血過多,不治身亡,請節哀。”護士說完就往外走,指了指床上蒙布的人。
聽到這個噩耗,周恒築明白了何為心碎,可是剛剛的話聽起來好別扭:“錢銘,馬上攔住那個護士。”
快步上前,一把拉開白布,是血肉模糊的臉,視線下移,脖子上的項鏈周恒築再熟悉不過,自己賽車贏來的,並叮囑她不許摘下來。
“不,這不是真的。”
錢銘一把將護士扔到地上:“老大,她的確不是護士,葉子不會有事的。”
女人掙紮著:“我不是護士,也不代表床上去世的不是營小姐,我們族長說了,欠你一條命,有機會還給你。”
“說,你們族長是誰?”周恒築能聯想到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格朗,一個是德維特。
女人扭過頭:“你去查不就知道了,在我這,你什麼都得不到,別浪費時間了。”
周恒築轉身將簾子拉起,解開床上女人的上衣,肩膀處竟然會有紅色的斑點,難道真的是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