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一散場,老爺子就站不住的被攙扶坐下,孫子快一個月沒有露麵,單靠自己出麵怕是撐不住了。
“老爺子,身體要緊。”隨從將白水遞上,讓老爺子順順氣。
老骨頭自己清楚:“莫夜惜說的沒錯,現在穩定全局最好的方法是成婚,恒築的身體也快好了,沒有借口拖下去。”
隨從老喬跟隨老爺子三十年,知道這是大局下的好方法,但大族長的觀點很明確,暫時無心管理家族事務,隻盼營小姐醒過來。
“與其讓大族長不痛快,您不如滿足他的要求。”
滿足?老爺子不悅地看向老喬,他這是餿主意:“那個女人是死是活跟我有關係嗎?跟我孫子結婚的人也不會是她,而且她三番五次的讓恒築無法安心,這樣的女人留下來還是添亂。”
“您不能這麼想,隻要她醒來,大族長就不會一蹶不振,這樣外患就清除了,內憂還有莫夜惜替您解決。”
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脫口:“我相信,他會肩負自己的責任,再給他點時間。”
鬼先生已經彙報了孫子的病情,經過一個月的修養恢複的非常不錯,沒有操心的事有助於病情恢複,權當孫子去度假。
華燈初上,莫坊女人節如約將至。
坊主宣布女人節的晚宴正式開始,觥籌交錯的美景立刻出現,各自帶著今晚來到這裏的目的開始交換信息。
角落裏獨自飲酒的女人非常吸睛,全場隻有她一人沒有在高溫下穿裙子,而是長衣長褲。
莫夜惜挫敗不已的灌酒,以為自己一個月來給老爺子灌輸的結婚消息可以起到推動力,坊主特意通過董事會施壓,可根本沒有效果。
下午老喬打來電話,老爺子的意思是再給大族長一點兒時間,讓他自己來權衡,還讓自己不要越界。
“夜惜,注意你的形象,來參加晚宴就是代表莫坊,你現在的樣子太讓人失望了。”坊主看不過眼的過來提醒。
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深怕傷口暴露在外,那日離開大族長的別墅,心情不好的去地下魔方領了處罰,現在後背全都是傷,一鞭子過來難免手臂無法幸免。
“還有,身上有傷不能喝酒,你是不想好了嗎?肌膚對於女人來講多麼重要,大族長也是,竟然下這麼惡毒的命令,你可都是為他著想。”坊主愛憐地撫摸妹子的秀發。
莫夜惜堵住姐姐的嘴:“是我不夠好,抓不住大族長的心,您說的對,我不該形象不佳的在這裏,我回去了。”
“不許走,趕緊給我調整好,拿出做莫家女人的風範來,耐心一點,你這樣離開,大家更添油加醋。”坊主為了明日的頭條也不能讓莫夜惜離開,不然自己的計劃就泡湯了。
既然姐姐不讓走,莫夜惜打起精神投入到姐妹們的圈子中,雖然大族長現在不理自己,那也不能自暴自棄,努力多收集一些情報,等大族長回歸不會錯失情報。
“坊主,記者已經等在外麵,要不要開始行動?”
摩擦著手掌,心裏也是舉棋不定,到底要不要推波助瀾讓妹子趕緊嫁入北緯家,還是相信老爺子的話,夫人的位置一定是夜惜的。
可是今日董事會的種種都顯示出老爺子還是觀望的狀態,這麼下去難免夜長夢多。
“我再想想,讓她們先回去,等有了進展我讓她們獨家播報。”還是不要壞事的好,大族長可是吃軟不吃硬,就連老爺子都不敢強勢的施壓。
可是這麼放手真是無法甘心,妹子身上的傷忍氣吞聲了,難保不重視莫坊,現在北緯家族與莫坊的關係有些緊張,能不能緩和都看這次聯姻。
“老爺子送來賀禮。”前廳傳來喊聲,凡是來參加晚宴的都會備上一份禮物。
坊主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拉了拉自己的白色長裙,看來老爺子還是有心的,給足了莫坊麵子。
“夜惜,你跟大族長的婚事到底哪天啊,我們都等不及了。”姐妹們一人一句的逼問。
不好意思的女人隻能嬌羞道:“這是個秘密。”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莫夜惜的心都在流血。
“老爺子的禮物都送來了,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們都是自家姐妹,沒有外人,更沒有記者,快點透露一下,鑽戒總有了吧,幾個爪的。”
莫夜惜拿起酒杯敬各位:“來來來,我先幹為敬。”
整個晚宴下來,三個小時的連軸喝讓莫夜惜暈暈乎乎,坊主看差不多了,就讓人送她回去休息。
老爺子送來的禮物就好比定金,自然要為北緯家安好準兒媳,決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別碰我,我還沒喝夠呢。”莫夜惜推開拉著自己的人,怎麼辦,好想大族長,都兩周沒見了。
兩個人架著醉酒的女人到了客房,坊主跟著前來,看著嘴上不斷囈語的女人,氣的將礦泉水潑到莫夜惜的臉上。
“啊,你幹嘛?”莫夜惜被冰到了,不爽地驚呼。
坊主丟掉瓶子:“給我振作一點,莫夜惜給我聽好了,什麼都是靠自己去爭取的,想見大族長是嗎?換件漂亮的衣服,現在就去。”
莫夜惜委屈地紅了眼:“你以為我不想嗎?他不讓我去,再去就還罰我,我不想讓他覺得我煩人。”
“別哭啦,你怕挨罰嗎?能見到他挨罰你不樂意嗎?要時刻出現在大族長麵前,他才能記得你,不然你永遠都輪不上。”坊主氣得大聲教導,這個笨妹子,等什麼時候是個頭。
好像有點兒道理,莫夜惜瞬間就精神了,脫掉連衣裙就往浴室走。
看到她重新恢複活力,坊主算是放心了:“你忙著,我下樓招呼客人了,小惜,你是最棒的。”
淩晨兩點,莫夜惜身穿白色的連衣裙,畫了精致的妝容出現在別墅區。
在大門口站了三分鍾,錢銘就下來了,難以置信的問:“你來這裏幹嘛,都幾點了還不回家?”
“我知道今晚你和羅森看著,求求你,讓我進去見大族長,我不說過,就看一眼,好不好?”莫夜惜特意讓姐妹們在賭場惹事,董繼舞就會過去處理,她們幾個就會連在一起。
錢銘很想說進來吧,可是大族長的命令不可以違背:“月黑風高,我什麼也沒看見,正門你走不了。”
說完男人就離開了,莫夜惜輕聲地喊了一句:“謝謝你,錢銘。”
身手矯健的莫夜惜潛入三樓,從窗戶翻進去,看到男人的後背,不自覺露出笑意。
“有門不走,你有意思嗎?”周恒築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這裏的安保沒有問題,隻有可能是她被放進來。
莫夜惜欣喜若狂,擁進男人的懷中:“大族長,別趕我走,我好想你。”
“雖然我恢複的不錯,可也經不住你這樣的擠壓。”周恒築低沉地嗓音飽含痛苦。
莫夜惜趕忙鬆開,有些委屈地道:“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疼嗎?”直接打開裙子的拉鏈,順勢而下。
看到她身上的傷痕,周恒築扭過頭:“能不能知道害羞,快穿起來,上藥了嗎?”
“我哪裏你沒有看過呢?為什麼要害羞,你幫我上藥啊?”莫夜惜跟他撒嬌,親愛的,我們曾經也有甜蜜的時光,你不記得了嗎?
周恒築冷哼:“別得寸進尺,見到我了,身體沒問題,你該走了。”
“別攆我走好不好?大族長,我們需要你。”莫夜惜沒有光指自己需要他,會不會喚起他的心。
周恒築聽母親說了家族的近況,因為自己不能主持大局,讓老爺子很辛苦,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想等葉子醒來自己在回去,看來不知道歸期。
“放心吧,給我三天時間,調整好我就回去工作,至於你想問的婚期,無法準確回答你。”
莫夜惜沒想到他主動說出了自己關注的點,可是未定的婚期他真的有做打算嗎?忍不住問:“你會娶我的,對不對?”
“你對我的好,我不會忘,也希望我們可以共結連理,能否隨心願就看緣分吧,夜惜,懲罰你不是我的本意,但葉子我不能放下不管,我的心不允許我那麼做。”周恒築想的很清楚,如何做真要順其自然。
聽到他這麼說,莫夜惜就覺得很滿足了,時間會證明一切,雖然想盡快落實:“抱抱我好不好?我太想你了,雖然我不夠好,但我愛你。”
周恒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摟進懷裏:“我真的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又一個傻丫頭。”
“你曾說過,有些人說不清哪裏好,但就是誰也替代不了。”莫夜惜永遠記得這句話,他對大族長的感情就是如此。
周恒築的拳頭握緊,真是個傻丫頭,這句歌詞是葉子唱給自己的聽的,夜惜,對不起,拿你當了替代品,我該如何補償你呢?
“對了,還記得當年我中毒解決我的那個醫生嗎?”莫夜惜糾結了很久,還是說了。
周恒築瞪大了眼睛:“他在哪?快告訴我。”
這麼緊張就是為了營葉,雖然心痛,可是莫夜惜還是有良知的:“交給我吧,雖然不喜歡她,但她死了你的心也死了,我愛你,不會讓你痛苦。”
她的話讓周恒築沉默了,是不是你們都要這樣來顯示最殘忍的人其實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