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錢銘背下來,李欣宇覺得很愧疚,將一瓶水遞給他:“那個,謝謝啦,看在你這麼講究的份上,剛剛我說的話,別放在心上。”
錢銘也笑了:“沒關係,都是為了他們好嘛。”
醫生進入車內,錢銘看到哥們給他一拳:“你不是說十五分鍾到嘛,我都從上麵下來了,你才過來,是不是故意偷懶。”
男人一身黑衣黑褲,大熱天的還穿長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打開藥箱抬起了女人的患處,完全忽視錢銘的任何話語,酷酷地模樣讓楊帆很想摸一摸他的臉是不是僵硬的。
“你們別在意啊,他就這樣,不過醫術了得,可以放心。”錢銘真是不理解,為什麼光頭要派他來,美女們在這,也不說派個會說話的。
錢銘推了推男人:“約瑟夫,你說句話,別讓別人認為你是啞巴好嗎?”
“三天內盡量少走動。”一個用力,女人尖叫出聲。
瞬間,李欣宇的眼睛滿是淚光:“痛死了,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
錢銘撓頭,真是他的風格,對美女都不知道憐香惜玉,這麼看李欣宇,還真是個漂亮的女人,雖然與自己的蕊兒不能相提並論,但真的很養眼。
這個約瑟夫現在沒有結婚,還沒女友,都不知道關注一下,真是白瞎他的醫者身份了,這種男人的魅力限於救治當中,如此好的契機他都不把握,閃光點都沒了。
“告訴你,我就走不出去了。”約瑟夫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尤其在醫治當中,各種哀嚎的慘音倒是習慣了。
憑借經驗,約瑟夫原來知會一聲,就會不斷的聽到,等一下,等一下,趕上複讀機了,一遍遍等傷者做好心理準備。
李欣宇擦了擦眼淚,傾吐一句讓眾人吃驚的話:“真的是太爽了。”
“憑你這句話,我也要跟你喝兩杯啊,太有個性了。”錢銘覺得她個性很好,有什麼說什麼,方才自己替大族長辯解,那可是被她劈頭就是反駁啊。
真是看得起自己,李欣宇聳肩:“好啊,等我腳好的,一定奉陪。”
“我的任務完成了,走了,不見,估計你們也不想再見到我。”約瑟夫很少跟別人說再見,職業的原因還是不說為妙。
楊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這個男人,才真是有個性,很少見到白皮膚的怪咖。
“好了,送你們回去。”錢銘雖然沒有表現出很急,但心裏卻是焦急萬分,給蕊兒打電話她也不接,真是夠任性的。
楊帆將手機遞給欣宇:“親愛的,伯母的電話,都來兩遍了。”
“剛聽到,發生什麼事啦?”李欣宇現在一接母親的電話,就覺得有事要發生,聞家不會這麼就不問不顧的,隻是時間問題。
李母先問女兒說話是否方便,才繼續道:“親家母來了家裏,指責你的離開,至少也要把話說清楚,這樣實在是欠妥當。”
李欣宇就知道肯定是這種說辭,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反反複複都是自己的錯,她身為長輩都做了些什麼,就為了孩子可以讓親兒媳受委屈不管不顧。
若不是聞父來找自己說明,真的是夠寒心了:“媽,您改變想法了是嗎?就是想讓我回去繼續婚姻生活?還是去當後媽。”
錢銘聽聞頓了一下,這是怎麼啦,看來婚姻生活不幸福啊,對了,是不是跟蕊兒求婚,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相信自己在為兩個人的未來打拚,而不是不陪她。
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不過今日吵架還是很高興,從重逢開始她一直很乖巧,現在知道跟自己吵吵鬧鬧,也是一種進步。
“夠了,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回去將一切處理好的。”李欣宇知道母親的耳根子軟,對方說些好聽的就受不住了。
加之父母一直不希望自己離婚,而今聞家退步,也就順理成章了,可是很明顯,隻是緩兵之計,讓自己接受呂明月的孩子,然後慢慢何解。
可是憑什麼?就算孩子是無辜的,可一想到他的母親間接奪去我孩子的生命,讓人如何淡定呢,至少自己不會再這麼犯傻啦,有了第一次,絕對沒有第二次,繼續下去隻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原來還有老公的幾句暖心話,雖然是哄騙的成份,可畢竟是自己的男人,而今,他失去了記憶,一了百了,可自己心裏的這關,根本過不去。
原本一切都該是幸福的,李欣宇緩和了口氣:“對不起媽,請再原諒女兒一次,讓我任性的完成這趟旅行吧。”
看她掛了電話,就一直流淚,錢銘也不好打聽,就將音樂打開了,特意將聲音放大,可神奇的事她的哭聲也越來越大。
“別哭了,伯母都會明白的。”楊帆很是心疼,如今的欣宇已經不會再為聞澤愷流淚,肯定是覺得對不起母親,畢竟聞家還是很有麵子的,要是被人發現兒媳婦走了,恐怕影響很不好,這也是李母三番四次來電話勸說的原因。
本該麵對的一切,卻在漸行漸遠,李欣宇也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可回去哪裏有自己的位置呢,不過是耽誤人家的團聚。
“喂,蕊兒,我這麵馬上完事了,你在哪裏?”錢銘激動地問,終於接電話了。
蔡蕊走出好遠,就後悔了,兩邊都沒有歸屬感,如何讓自己心安呢?雖然德維特不斷的跟自己保證,讓自己安心留在錢銘身邊。
“我走不動了,你來接我吧。”蔡蕊撒嬌的意味很濃。
錢銘的心頓時就軟了,立刻答應:“好,等我二十分鍾,送她們回去,就過去接你。”
為什麼還要等,蔡蕊忍不住抱怨:“就不能接我,咱們一起送她們嗎?還是你看上誰了?怕我耽誤你啊?”
“傻瓜,說什麼呢,等著,我有什麼是你不能知道的。”錢銘切斷了電話,自己認定的老婆就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聽到錢銘說要接她的女友,楊帆自然沒有意見,順便勸一下閨蜜:“欣宇,要來人了,你在哭,可就要把人丟到外麵了。”
李欣宇抬起頭,抽泣了兩下:“我才沒哭呢,你別瞎說,粉餅借我一下。”
“還好我帶了。”楊帆忍不住笑,她是要強的人,若不是真的忍不住,絕不會在外人麵前如此。
處理完公文,周恒築回到休息室,看到她已經安靜的睡著。
“葉子,醒醒。”雖然出的都不算車禍,但畢竟撞到了頭,很多人看著是睡了,實則是昏迷的狀態,到時再表現就有些晚了。
營葉囈語著:“乖,博森,讓媽咪再睡一下,微波爐裏呢。”
周恒築笑著搖頭,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拍了拍她的臉頰:“微波爐在哪裏啊?”
睡得太熟,營葉覺得口水都流出來了,用手擦了擦:“抱歉。”
“給我洗床單,都多大啊。”周恒築將衛生紙遞給她,故意誇大的說。
營葉關注的重點來了:“可以回去了吧?”本就想回去好好休息,這可倒好,被她拉著走了兩個公司,迷迷糊糊的。
“想吃什麼,吃完再送你回去吧。”周恒築看她的樣子,也該餓了,這一天也夠累的。
的確是餓了,可是營葉猛地起身:“糟糕,她們回去了嗎?”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竟然是靜音,肯定是他給關的。
“不用這麼緊張吧,她們都會好好照顧自己,誰像你啊,一天天迷糊的。”錢銘來過電話,讓自己放心,就不會有事。
營葉點頭,有道理,隻有照顧好自己,不讓人擔心,才能去管別人啊:“不知道煜堯到了沒有,那的夥食怎麼樣?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啊。”
“你失憶了嗎?他走的時候咱們是怎麼說的,不可以有聯絡,衣行住行都有人安排的,你就別操心了,你還真是奇怪,睡夢中名字叫錯,醒來就恢複正常了。”
對於她的擔心周恒築可以理解,就連母親都一再詢問,雖然自己知道真實的情況,但還是不說為好,省著這兩個女人日日夜夜不用睡了。
北緯家的族規製訂在那裏,別看母親是自己人,但沒有經曆過,無人會將集訓營裏的真實情景相告的,女人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還是有一定的界限的。
“我討厭你,明明答應讓我見兒子,現在卻讓他離開,就是變相的不讓見,你在食言。”營葉原本也以為自己會陪兒子到五、六歲,等他長大一些再離開。
明白他會結婚,會有新的家庭,自己隻是想遠遠看兒子長大,可與他母親聊完,自己就要有新的打算了,很多事情都是,你預想的挺好,可並不會按照你的預計去發展。
“冤枉,這可不是我能控製的,隻是偏巧,我再說一遍,這麼做是為了兒子好,絕對有助於他的成長,算了,跟你說也沒用,等他回來就是最好的證明。”周恒築覺得自己嘴磨破,也不會讓她少擔心的,與其這樣,還是用事實說話吧。
營葉嘀咕著,歎氣道:“我要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