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李欣宇心如死灰,心中充滿了怨念,所以連重症監護病房都沒有去,隻聽聞父說了一聲,聞澤愷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等著不知何時會醒過來。
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想起離去孩子就隻剩下無聲的哭泣,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受到如此的懲罰,不管怎樣,孩子都是無辜的,憑什麼奪走他的生命。
聞母剛剛看了兒子,被呂明月扶著走進來,老人家臉上已經沒有血色,強撐著也要進來看一看兒媳婦。
握住兒媳的手,聞母聲音哽咽:“欣宇,堅持住,千萬不能倒下,媽跟你一樣難受,但人死不能複生,還要往前看,你跟澤愷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呂小姐,請你出去,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心平氣和的說話,我恨你,長這麼大我頭一次對一個人恨之入骨,請你離我遠一點,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我說的夠清楚嗎?”
呂明月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還上前一步:“姐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出現這樣的意外,我也很惋惜,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走就是了,千萬不要因此遷怒澤愷,他是那麼的愛你和孩子。”
“滾。”李欣宇聽到她這些話都覺得惡心,現在想來,一個大一的學生就有如此心機,真是望塵莫及,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會再婚姻中栽這種跟頭,而今無言以對。
聞母也不客氣的道:“你走吧,我們聞家的人都不想在看到你,就是你肚子裏有聞家的孫子也沒有用,休想再從這得到一分錢。”
“伯母,您不能這麼狠心啊,這可是骨肉啊,她的孩子沒了,您就不允許我的孩子嗎?”呂明月以為老太太一定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接納自己。
聞父做出請她離開的手勢:“在我們聞家,良心比子嗣重要,就是這輩子沒有孩子,也不會讓你肚子裏的孩子進門,請便吧。”
公公婆婆的話讓李欣宇感受到了一絲暖意,嫁過來這麼久,除了年節很少有機會坐在一起團聚,因為結婚前的事,一直鬧得不愉快,今日聽到這種話卻從心底覺得自己是聞家人。
可在這一刻,李欣宇卻叫住了往外走的女人:“等下,你說得對,這是聞家的孩子,好好養胎,生下來或許你就有機會成為聞家的媳婦。”
“今日當著爸媽的麵,我李欣宇把話說明白,我痛失孩子,無力挽回,也無法再麵對支離破碎的婚姻,該走的人不是她,而是我,與聞澤愷離婚是我的選擇,不會更改了,爸媽,謝謝您們剛才的暖心話,也算沒白在聞家一場。”
聞母一個勁的搖頭:“傻孩子,說什麼呢,不許提離婚,人這一輩子要經曆的風吹雨打多了,夫妻就要患難與共,經過這次的教訓,澤愷再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總會好起來的,別衝動。”
“我沒衝動,再也沒有比現在清醒的時候了,迷糊的時候我壓根不敢做決定。”說完李欣宇哭著從病房跑了出去。
瑞士——蘇黎世。
聽聞大族長辦公室有小孩子現身,原本莫夜惜見完客戶就可以回家,卻調轉了車的方向。
北緯別墅區的親信傳出消息,這個博森不過三歲,卻把長輩們哄得團團轉,不管怎樣,現在恒築慣著他,又是親生的,自己也不能太過不拿他當回事。
經過一番調查,也沒有找到周恒築將營葉藏到了哪裏,到底回沒回去誰也不得而知,但自己的情報向來準確,卻還是沒有消息,會不會隻是說著好聽,實則已經跟薛焱回洛桑了,反正孩子也要不走,但這些都是猜測。
莫夜惜覺得很挫敗,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卻因為營葉的出現,害姐姐進地下魔方,更糟糕的是莫坊與大族長關係緊張,自己入院,紛紛出現岔頭。
真是個不吉利的女人,最好離開了,不然真是讓人頭痛,加快車速,想趕在大族長下班之際見上一麵,特意跟錢銘打聽了孩子的喜好。
副駕駛位有成排的巧克力,都是給博森準備的,投其所好嘛,莫夜惜就不信自己連個小孩子都搞不定。
臨近下班,周恒築怕影響不好,帶著兒子從後門離開,才出來就看到了熟悉的車輛。
“就猜到你會從這出來,博森,來,讓阿姨抱抱。”莫夜惜蹲下身子,衝他招手。
營博森走過去,禮貌地向阿姨問好,莫夜惜打開自己的副駕駛:“這些都是送給你的見麵禮,以後想吃什麼就告訴阿姨,都會滿足你的。”
“阿姨,咱們好像見過,可我不記得了,你好年輕啊,應該叫你姐姐。”營博森覺得她好漂亮。
莫夜惜頓時覺得美滋滋的:“大族長,你聽到了,連博森都愛上我了呢。”
“特意過來送吃的?”周恒築靠在車上,錢銘說她忙碌了一天,終於將難纏的非洲客戶搞定了。
莫夜惜走到男人身邊,為他拉了拉領帶:“當然不僅僅如此了,人家想你嘛。”
小家夥擠到爸比和女人中間:“姐姐,你不能離我爸比這麼近的。”如此近距離,應該隻限於跟媽咪在一起,就像吃飯時兩個人親熱一樣。
可惡的是,為什麼爸比不反抗呢,真是的,趁著媽咪不再,也不能這樣啊,還好自己可以為媽咪監督爸比。
“博森,那你告訴姐姐,誰能離你的爸比這麼近啊?姐姐這麼漂亮,你也排斥嗎?”莫夜惜耐著性子,口氣都充滿了童音。
營博森剛要脫口而出當然是媽咪,卻看到爸比衝自己眨眼睛,對哦,不能提到媽咪:“當然是我了,除了我,誰都不可以跟爸比保持近距離的接觸。”
“嗯,好吧,那姐姐記住了,以後任何女人靠近你爸比,你都要這麼跟她說,或者告訴姐姐,好不好?”莫夜惜突然覺得是件好事,這樣大族長以後會不會更加收斂。
雖然一直以來,莫夜惜都覺得大族長是個很專一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不曾跟其他女人亂來,這在家族當中可是實屬不易的。
這年頭,有錢有勢的男人一出去,逢場作戲就做到床上去了,可大族長卻似乎有潔癖喔。
“好,巧克力拿來。”
周恒築無奈,兒子真是越來越狡猾了,一邊幫著她媽咪看著自己,還能在掙一份外快,而聰明的莫夜惜卻茫然不知,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