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族長書房內,來回踱步的莫夜惜心中焦慮不安,到底是死不承認還是刻意隱瞞呢。
有人敲門,女人一驚,應該不是男人,不然直接就推進來了。
“莫小姐,現榨的果汁。”傭人進來送飲品,今日莫夜惜被老爺子請進了大廳,傭人們紛紛在議論,是不是眼前的女人會成為大族長的妻子。
另一片呼聲則還在口耳相傳博森的母親是誰,到底誰會成為婚事將近的女主人公。
“瑪麗,你不用招呼我了,累的話就去休息吧。”莫夜惜上次來,發現她的膝蓋受了傷,特意請太太為她放了兩天假。
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莫小姐,前年還總能看到她來家裏坐客,後來太太知道了大族長與莫小姐在一起,就特意叮囑不要經常在別墅內出現,這個消息一走漏,大家就認為沒戲了,而今看來似乎還有轉機。
“我已經好多了,不礙事,您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啊。”瑪麗猜想是跟剛從老爺子那走出來有關。
莫夜惜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偌大的北緯別墅區就是個小戰場,誰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弄得人盡皆知,但有一點必須要肯定,凡是家族有事,定能一致對外。
明白瑪麗隻是關心自己,但還是不想說:“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覺吧,我喝點果汁就好了。”
門被推開,瑪麗恭敬的快速離開。
“這麼快?我還以為沒有一個小時你出不來的,怎麼樣,老爺子沒為難你吧。”莫夜惜拉著男人坐在主位,替他按摩肩膀。
周恒築閉上了眼睛,享受她的手法,老爺子會想到她,充分說明了對夜惜這三年來的肯定,她為了有資格跟自己在一起,攻讀學位、掌握六種語言、商業搭邊的東西無時不在關注,因為知道葉子有一手好的廚藝,就更在這方麵下功夫。
在社交禮儀上也是一把能手,時常讓自己這個沒有太太的男人出去談生意沒有後顧之憂,她能夠跟那些太太們聊得很深入,取得大家的肯定,想必也是這點,更讓老爺子看中。
這麼想來,與其再花時間跟別的女人從頭發展,倒不如省去麻煩,娶了莫夜惜,上得了台麵,退得了廚房,但是,有件事必須弄清楚。
“舒服嗎?”莫夜惜覺得差不多了,低頭親吻男人的臉頰,臉上滿是愛慕之情。
有的時候莫夜惜覺得自己真的很貪心,當遠遠望著他時,希望有機會來到他的身邊,當近水樓台時,又期盼跟他靈肉結合,而今又希望成為他的太太,當上大族長的女人。
周恒築將她從身後拉過來,一條腿甘願做了沙發,撫摸她為自己染回來的黑色長發,發質非常順滑,聽說她每晚都用精油護理。
原來的莫夜惜被他這麼愛撫會覺得好幸福,可此刻卻是小鹿亂撞,他是在等著自己主動承認嗎?如果真的說了,會不會讓他勃然大怒。
直至今日,也拿捏不清楚他對營葉到底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平時無人敢問他,頂多提到也是點到為止。
有人敲門,周恒築知道是母親,想必是知道莫夜惜來了,拍了拍女人:“我母親來了,你若再不起來,可要被攆出去了。”
“太太還是不肯原諒我。”莫夜惜想到沈君如就頭痛,原本她是最支持自己跟大族長在一起的,卻因為一個意外全都改變了。
周恒築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放在心上,去車上等我,今晚去你那裏。”
打開門,莫夜惜熱情地跟太太問好,得到的隻是沒有笑容的點頭。
“我說過什麼,你忘了嗎?沒有我的允許,以後莫夜惜都不可以進入我的家。”沈君如每次看到她,都會覺得自己看走了眼。
母親還是無法釋懷一年前的車禍,那場車禍讓莫夜惜昏迷了整整三天,也間接導致自己給她在一起交往的承諾,後來不知母親從哪裏聽來,說是夜惜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就是為了讓自己上鉤。
後來也跟母親解釋過,車禍不過是加速了進程,絕不是自己要她的主要原因,可從那一刻起,她們的關係就變得疏遠了。
“是老爺子叫她來的,成為了準兒媳候選人之一,您這態度,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讓她別抱希望了?”周恒築了解母親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在婚事麵前她會顧全大局。
沈君如並不意外,這些年兒子在外應酬少不了莫夜惜的陪伴,誰讓他不著急成婚的,都是太太陪同出席,他非耍單。
“你怎麼想?昨晚去哪了。”沈君如也不想自己跟個三歲孩子的媽媽一樣嘮嘮叨叨,可他的身份尊貴,不能陷於危險當中,可他總是不當回事。
真是沒有自由,誰說有權有勢就賽過神仙,這種人純屬說瞎話,你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擔當多大的重擔,哪裏是那麼容易的。
“去酒莊了,我都可以,沒想法。”周恒築真的不太在意了,任何一個嫁給自己的女人都絕對是各方麵萬裏挑一的,自己隻需把關一下性格,能過到一塊去就可以了。
沈君如聽到酒莊就知道兒子有心事,每次遇到點什麼事,就會去閉關一會兒再出來,趕上修煉了,不過出來以後,整個人都會豁然開朗,真是每個人都一個死胡同,別人幫不了你,隻能自己勇敢地走出來。
“博森的事情怎麼樣了,孩子的母親還是堅持走法律程序嗎?”想起這事就覺得操心,孩子都有了,卻沒妻子,還是女兒好啊,嫁出去就省心了。
周恒築抓狂地撓頭:“能不能別我一回來就這些事,一人問我一遍,我就應該把話都錄下來,誰問就自動播放,您覺得如何?”
“臭貧,還是那句話,別鬧上法庭,北緯家這方麵別再出岔子了,一個個說好聽了都風流倜儻,不好聽就是風流成性,能不能遺傳點好的方麵。”沈君如真心覺得當北緯家族的女人必須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的確,自己是沒遺傳來,不然怎麼會那麼死心眼,被人拒絕了一次又一次,還死不悔改,周恒築覺得自己可以向家族的男人們請教了。
“您負責貌美如花就對了,什麼都別想,我走了。”周恒築覺得母親越來越有韻味了,父親出了那檔子事後,就再也不敢亂來,母親大人說什麼都沒問題。
看到男人出來,莫夜惜下車為男人開車門:“太太有沒有說我啊?”
“瞧你緊張的,,不用太在意,哄我開心才是你的宗旨嘛。”周恒築大言不慚,其實的確是,母親隻是給自己一個意見,最終怎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聽到他這麼說,莫夜惜的心算是放了下來:“親愛的,今日沒什麼事,我們一起去健身好不好?”
“誰說沒事?今天的是周五,晚上要巡場子的。”周恒築已經習慣了在兩人單獨相處時她這麼叫,起初還會讓她注意,後來發現,隻要她一得意,肯定就是親昵的稱呼。
莫夜惜精致的小臉難免失望:“這個錢銘,真是太過分了,這都放多少天的假期了,能不能敬業一點,這次你不能在偏袒他,必須扣工資。”
“你就是小朋友,小時候在學校要是受了委屈,第一反應是告老師,是不是同理,竟然讓我扣他的工資。”周恒築覺得有趣極了。
哪有,分明是他偏心嘛,還是說錢銘的假期已經到了,隻不過幫大族長辦事去了:“當我沒說,那今晚我陪你一起巡場子,好不好?”
“不好,那方麵不是你管,你在公司幫忙挺好的,若是在涉及回到原來,我可沒沒辦法將你洗回來。”男人知道她是想替自己分擔,但有些事女人還是別插手的好。
莫夜惜不敢再多問為什麼,隻是好不容易可以單獨跟他享受愜意的夕陽西下,真的不想分開。
“三年前的那場大火,跟你有關係嗎?”
他還是問了,莫夜惜毫不遲疑地回答:“當我得知時已經回來了,這件事與我無關,你信嗎?”
“你不該問我信不信,隻需要回答我,是不是跟你無關,夜惜,別對我撒謊,不然等我查出來,那就不是這態度了。”周恒築笑著說,轉動方向盤。
莫夜惜的右拳緊握:“你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對不對?就因為營葉的一句話,你就來質疑我,陪在你身邊三年的人是我,不是她,她生下孩子到底是什麼目的都不得而知。”
“不是就不是,你這麼激動幹嘛,我隻是問你一個問題,你卻扯出一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周恒築說得不以為意,倒顯得女人大驚小怪了。
哪裏有,分明是他聽信了那個女人的胡言亂語:“好,我就說一遍,這件事與我沒有一角錢的關係,我之所以激動是覺得委屈,她已經是過去式了,你的眼睛可不可以看向我,不要偏向嘛。”
“你一會兒說我偏向錢銘,一會兒又說我偏向別的女人,我偏向你的時候,你怎麼沒抗議啊?既然你說跟你無關,那我就調查了。”周恒築特意把醜話說在前麵,夜惜,別讓我失望,你該知道我對事不對人的,既然答應了要查,那就不會敷衍了事。
話已至此,莫夜惜硬著頭皮笑道:“我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