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歡快地音樂如同叫醒的鬧鍾,沒一會兒,就能透過玻璃窗看到身穿同款不同色係衣物的男女隨音樂搖擺,沒有特意的行列,卻整齊劃一的動作,看樣子倒像是民族舞。
營葉的手指輕微一動,這個音樂好熟悉,好像此刻自己在卓瑪太太的牧場,迷糊地睜開眼睛,卻見周恒築守在床邊熟睡。
昨晚自己好像暈倒了,隻記得最後他有叫自己的名字,這是哪裏,好像臨時的玻璃帳篷。
她輕微地動彈,就讓男人醒來了:“還不舒服嗎?”手自然地搭在她的額頭,真是沒有用,被雨一淋就不行了,害得自己背著她走了一千米才看到這麵有個小牧場,借住幫她打一針。
“好多了,這就是你說的地方?”營葉還是有氣無力。
周恒築站起身,將窗戶打開:“這是牧場,我們要去的是酒莊,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在走。”
“到底有什麼話,一定要到那才可以說?”
大媽來敲門,端著早餐進來,看到床上的女人醒來:“哎呦,姑娘清醒了,快吃點早餐吧,這昨晚你可把你先生急壞了,我們這裏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醫生,格林太太一周才會來一次坐診。”
“還好你先生就是醫生,把我們的小藥房給撬開,他就不需要我們動手了。”
啊?他竟然為自己去撬藥房,營葉看向男人,周恒築倒別過頭去,似乎沒有當回事。
大媽叮囑一一些才離開,營葉看了一眼餐盤:“哇,這麼豐盛,一大早就是牛羊肉,還是烤的呢,聞起來就芳香四溢。”
“當然豐盛,我給的錢夠你吃三年了。”周恒築其實很不爽,昨晚若不是情況緊急,就不會被當地人敲詐,說點錢倒是沒關係,可有種被人敲竹杠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營葉不問也猜得到:“我怎麼沒看到你帶錢包啊?”
男人抬起自己的手腕,有一圈相較別的地方白很多,營葉垂下頭:“金表?你沒別的東西可以給嗎?”
“他們又不傻,就要這塊表,不然就不讓我撬,你的頭滾燙,燒傻了還要養你一輩子,我寧願破財免災了。”周恒築說得輕描淡寫,可昨晚凡是看到的人,都見證了他的瘋狂,為這個女人,所以大家一致認為是他的老婆。
自己每次都給他添麻煩,可是他若不讓自己淋雨也不會讓他破費:“那你問問,能不能帶兩頭羊走,羊毛還可以做衣服。”
“吃你的吧,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留下來吃三年。”周恒築被她逗樂,能跟自己說這個,看來已經不發燒了,至少胳膊肘知道不能往外拐啊。
營葉聞了聞馬奶酒,真是自製的啊,剛要喝,就被男人攔了下來:“酒量再好,也不能亂喝,哪怕是最信任的人,這點我在你身上可是有了很深的體會。”
抽回手,營葉不敢看他的眼睛,最信任的人是指自己嗎?三年前那晚,兩個人都沒少喝,在他喝高的時候才下藥,這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手還是抖的,可當半夜起來,就沒有了畏懼感,隻想快點結束,做都做了。
“從昨晚到現在,還是不想解釋嗎?離開我是因為什麼,你對我沒感覺?還是怎麼樣。”周恒築守在她身邊,看她做噩夢,叫了她許久都醒不來,直到自己平靜下去。
“先生,有電話,找你的。”
周恒築看了看時間,這幫人晚上一定又去打牌了,才會打到酒莊上沒有回應,看來要好好整頓一下:“謝謝,我馬上過去。”
“走,跟我接電話去。”
嘴裏東西還沒咽下去:“你就不能自己去,我又不能跑了。”營葉以為他是不放心自己在這,在趁機給薛焱打電話吧,老實說,的確應該打個電話,不然一定著急死了。
周恒築看她吃完最後一口,拽起她的手臂就走,這個笨蛋,出門在外連一點警惕心都沒有,昨晚一來到這,就將她放在了這張床上,然後就去找吊瓶,幸好回來的早,不然他早就被兩個壯漢嚐了鮮,在這種地方沒有男人照著,可是很麻煩的。
兩個人手牽手的走出來,屋外載歌載舞的男女陣陣發笑,他們這說的好像已經是方言了,營葉聽不太懂,但也能猜出個大概,起哄的話罷了。
“喂,是我。馬上派輛車過來,記住,不要有標識的車。”周恒築利索地說完掛掉。
營葉茫然不知:“這麼快?對了,你叫拖車了嗎?把豪車放在馬路上,可是容易被肢解的,零件錢都不少賣。”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有了博森我會注意的花錢的,還要給他攢老婆本呢,你說是不?”周恒築打趣地問。
這哪裏像是他說的話,明知他是玩笑,卻還是覺得會接地氣一些:“你把兒子給我,你就不用攢老婆本了,這麼艱巨的任務,還是交給我吧。”
周恒築哈哈大笑:“就你?還一輩子貸款買別墅嗎?現實點吧,既然你不告訴我原因,這件事我還是會按我曾經的態度。”
瞧不起自己,誰說結婚一定要別墅,在國內一百五十平就很大了好嗎?再說,我兒子還沒長大,要是他有本事呢。
嗚嗚,不遠處傳來小男孩哭泣的聲音,營葉跑過去扶起他,卻被小男孩推倒:“討厭,誰讓你扶我的,我在跟曼達玩遊戲。”
營葉剛要起身,就被金表的光晃了一下:“寶寶,阿姨這裏有個金葫蘆,咱們交換好不好?”
小男孩眼前一亮,這葫蘆的確是比金表好,表大太大了,而這個鏈子可以掛在脖子上,像自己的東西,就可以帶到學校去:“好吧,我們換。”
“你先問問你家長是不是同意,再來跟我換,好不好?”營葉可不想被人說成是騙子。
周恒築拉女人起來:“算了,表還可以買嘛,跟這的人還是不要多糾纏。”
營葉聳肩:“他們不是貧窮的人,如果你給了需要幫助的人,那沒有問題,你好像很了解他們的生活狀態。”
“我的酒莊就在上麵,雖然我是老板,但不常來,都是當地人在打理,他們有自己的模式,可以相互製約,最大的特點莫過於願意用拳頭說話,所以你這種羸弱的人,還是不要逞能,花錢免災還是很好的方式,記住了嗎?”周恒築覺得她還是涉世未深。
很快,一群人小跑過來,周恒築自然的把女人護在身後,上前一步麵對來人。
“你們什麼意思?騙小孩子嗎?沒有我們的藥,怎麼可能今日活蹦亂跳的,忘恩負義了吧?這塊表想拿個小破葫蘆就換走?”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重複這些話。
營葉焦急的解釋:“你們誤會了,這個葫蘆是金的,重點用手一稱就知道,雖然沒有金表名貴,但這個表對於我們很重要,你要錢的話我們也可以支付。”
“女人不懂事,老鄉說的對,你這可是救命之恩,我們怎麼會以一塊金表來相提並論。”周恒築摟住葉子:可以了,沒看到他們手裏有家夥嘛,都告訴你了,他們無利可圖是不會讓我進駐房間,何必呢,我可不想一大早就運動。
小男孩的眼睛還是盯著女人的鏈子:“爸爸,我要嘛,這個表太大了,不適合我。”
這個傻孩子,身材魁梧赤著膀子的男人狂笑道:“傻兒子,這你就不懂了,金表最值錢,可以換很多個葫蘆。”
“不嘛,我就是要。”小男孩一副不給就要哭的樣子。
男人安撫兒子,然後站起身:“你們都聽到了,我兒子說就是要,這禍可是你們闖出來的,今日的事把葫蘆交出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要是不交,那咱們就要好好聊聊了。”這麼說著,手中的耙子就晃了兩下。
“你們這是敲詐。”營葉覺得就沒有這麼不講理的地方。
一幫人大笑不止,齊聲道:“沒錯,我們就是敲詐,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周恒築也隨著他們笑:“看來我們這是進了狼窩,哥們,表我們不要了,但這葫蘆我們也不給,你要覺得可以,我們現在就離開,你若覺得不行,那就是得寸進尺了。”
“這禍完全是你們自己闖出來的,與我們無關,你那個葫蘆來引誘我兒子,那我這當父親的也不能無作為吧。”
營葉發現他們的人越聚越多,看來他說得對,自己分明就是找事,拉了拉他的手臂,,可憐兮兮地道:“要不算啦?”
她現在的模樣還真是讓周恒築覺得舒服,她小女人的樣子還是很可人的:“我話都說了,葫蘆不給,我不會打自己的臉。”
“可是他們人多啊,葫蘆也可以再買,就給小朋友吧。”營葉看到他們手中的各式用具齊上陣,這要真的落到身上,那可真是會進醫院。
周恒築笑道:“擔心我了?放心,隻要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讓她往後退。
“一起上吧,還能快點。”周恒築狂妄地地話從口中說出,臉上卻帶著笑意,沒有一絲畏懼。
男孩的父親冷哼:“你確定為了個葫蘆跟我們動手?”
周恒築點頭:“那是我女人的東西,我的你們可以拿,她的就不行了,別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