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機上下來,就有專人來接,有了上次的意外事故,錢銘就派人安排了防彈車,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被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保護進入車內,營葉才發覺原來飛機上不僅是四個人,真看出是他的私人飛機了。
原本還想讓他們住在自己家,這下沒戲了,自己家不夠大啊。
“給你,臉上還是抹點東西吧。”莫夜惜將自己的化妝品遞給她,還在為飛機上的事情而覺得不好意思,聽了錢銘的話,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營葉接過:“謝謝。”哭得眼淚都幹了,也覺得眼角下繃得難受。
看到這一幕,周恒築笑著閉上眼睛,女人與女人之間總有各種事情,能夠平息下來就是好事。
一進到充滿回憶的家,營葉的眼淚就不可控製地滑落,鑰匙落在地上,從現在開始再也看不到爸媽給自己開門,埋怨自己總是忘帶鑰匙。
周恒築撿起鑰匙,拉她進去,還說她一個人可以,這叫可以嗎?
“今晚我就住這了。”
猜到他不會走,營葉擦幹眼淚:“你欺負我。”
“我哪有,大不了你睡屋內,我睡沙發總可以吧?”要不要這麼敏感,除了她躲避自己,哪個女人不是希望跟自己共處一室。
營葉轉身回到房內,翻出照片,爸媽曾說過,如果有一天他們不在了,就洗出他們滿意的照片,那時的自己全然沒當回事,而今卻突然發生。
尷尬地周恒築站在原地,她這是被自己嚇跑了嗎?進入陽台,通知手下們各自安排,不用管自己了。
“你們幾個都找酒店住下,手機開機,有事我會通知,今晚我守在這裏,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錢銘不放心,還是守在樓下吧。
莫夜惜裝睡,沒有下車的意思,錢銘不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沒有叫她,畢竟她也是Boss的女人。
打開冰箱門,周恒築垂下頭,塞滿地冰箱足以證明他們一家人有多麼的溫馨,自家結婚以來,冰箱近乎沒用過,而北緯別墅區的一切也都是傭人每日料理,想必姐姐都快不知道冰箱在哪了。
自己會做的東西實在有限,拿出肉用微波爐緩一下,給她做炸醬麵好了,這次說什麼都要讓她吃了。
翻著老照片,營葉咬著下唇都無法阻止自己囈語出聲,小時候家裏條件一般,母親也堅持三個月帶自己照一次相,父親就很不理解。
人的容貌是不斷變化的,可能自己感覺不出來,等當照片洗出來,總會發現你一段的變化,並非胖瘦,就拿手中的這張大一的照片和大二相比就少了些青澀,母親說等你老了看到也是一種回憶。
“對不起,爸媽,對不起。”營葉發覺從上了大學,自己陪他們的時間就少了,學業不算,談戀愛就占了很多時間,時不時就住校了,這段日子的照片也漸漸地被手機所取代。
高新技術的發展卻在這些老照片麵前遜色,時不時拿手機拍照,一段時間就會刪掉,哪裏還會放在影集中保存,可以拿來翻看著呢,很多東西就是這麼消逝的吧。
拿出抽屜裏的手機,裏麵還有上次出去玩時一家人的照片,一定要盡快洗出來,這是跟爸媽最後的合影了。
端著麵條的周恒築停下了腳步,看著她的背影,葉子,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點呢?
“進來吧。”
將碗放在桌上,周恒築坐在床側,拿起一張老照片:“伯父伯母年輕時還真登對,你像你媽媽多一點。”
“從小就都說我像媽媽,尤其是嘴。
周恒築抬起她的下巴,觀察了一下:“嗯,還真是啊,你都不用豐唇了,看著都讓人想一親芳澤。”
“周少,你知道你哪裏最漂亮嗎?”營葉盯著她看。
這還用問嗎?對自己的外貌向來自信,很完美的組合:“給你個機會,誇我吧,我一定不謙虛。”
還真是西方人的思維:“你的鼻子真的很挺。”營葉靠近他,男人抬起頭,讓她好好欣賞。
用自己的鼻子磨蹭他的,趁他一個不注意,狠狠地咬在鼻尖上,很快鬆開,壞笑道:“忘了跟你說,看到漂亮的部位,很想咬一口。”
按住自己的鼻子一頓揉,周恒築無奈:“葉子,我這個人很記仇的。”
“這兩張是我爸媽交代葬禮上用的照片,你看放大後效果好不好?”營葉很認真地遞給他。
不愧是老人,早已想到很遠的事情:“這就交給我吧,我已經交代下去,盡量找到你父母的遺物,整個葬禮交給我,你把需要通知的人訂下來就好。”
“這張是我去年照的黑白照,等我死了用這張不錯吧?”
周恒築將一版照片塞回口袋:“別胡說八道,你才多大歲數,等你八十歲在考慮也來得及。”
“哪裏來得及,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說人與人之間是見一麵少一麵的了,所以,我以後要戒掉一句話。”
一瞬間這麼多的感觸,周恒築還是很開心,她願意跟自己聊就好,就怕她沉默不語:“什麼話啊?”
“我不是也常跟你說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嘛。”營葉記得跟他說得次數不少,他一亂來,自己就會說。
原來她還記得啊,周恒築非常同意:“能夠改正錯誤就是好同學,以後你要常跟我說你要我,才三個字,簡單吧。”
營葉將一本相冊砸到他懷裏:“給你欣賞一下,我嚐嚐你的手藝。”
雖然沒有胃口,可營葉告訴自己絕不可以倒下,日子還要繼續,沒有了爸媽的陪伴自己要更加堅強,一直以來都是溫室裏的花朵,什麼事情爸媽都給自己安排好了,無需擔憂。
唯一讓爸媽傷腦筋的就是婚事,而今自己已經有了孩子,希望爸媽在天之靈可以安息,自己一定會很努力的生活,絕不會被打倒。
“味道還不錯,原來你會做飯啊,那幹嘛還敲詐我?”營葉覺得他炸的醬味道不錯,就是沒有母親的味道。
周恒築拉過椅子坐下:“你把我留下,我答應給你做一周的飯,怎麼樣?”
“我又不是不會做。”營葉扭過頭。
她就不能順著自己說,真是的:“你小時候長得好可愛,怎麼感覺大了反而長裂了?”
“你的審美標準那麼高,你該去韓國轉轉。”營葉站起身:還有嗎?
自己做得有那麼好吃嗎?絕對是她嘴硬,明明快餓死了,還不吃:“我去給你盛,今天本少爺親自伺候你。”
車內,莫夜惜被凍醒,煩躁地下車。
錢銘跟出去:“去酒店住吧,幹嘛難為自己啊?”
“我真的想不通,她到底哪裏好?Boss為她一再破壞規矩,剛剛上任就離開瑞士,難道一個女人比家族的安危還重要嗎?”
為情所困的女人是無法正常思維的,錢銘覺得自己的嘴都快磨破了,她還在糾結,原本已經告訴自己想通了。
“給Boss點時間,等她爸媽的葬禮完事,一定會安心跟咱們回去,換做是我,現在也不會同意的。”錢銘將煙遞給她。
莫夜惜習慣女士香煙,可此刻太煩躁了,接了過來:“她回去根本是添亂,進不了北緯47°家族的門,還會讓Boss有了軟肋。”
“你不希望Boss開心嗎?隻要營葉在她身邊,他就會高興,如果再能生下孩子,Boss的心就會安穩,到時一切就會進入軌道,讓你不爽的是得不到Boss的關注吧。”錢銘將外套脫下給她。
要是Boss的衣服該多好,莫夜惜苦笑:“沒錯,我就是嫉妒了。”
“夜惜,跟我說句實話吧,太太是不是答應你當她的兒媳了?”錢銘想做到心裏有數。
太太交代決不可以告訴任何人:“沒有的事,Boss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能私自訂婚呢,又怎麼會聽從安排,但那是原來,現在他是大族長,就由不得他決定了。”
“如果有一天,營小姐可以跟Boss在一起,我希望你可以放過他們,我知道你是莫家女人,對自己的婚姻有著崇高的渴望,可也別傷害葉子,她已經失去了父母。”
莫夜惜拉起耳朵,誇張地表示:“錢銘,你都開始叫她葉子了?是我的,我就不會退縮,不是我的,我也不要,你覺得她沒了爸媽很可憐嗎?這個世界上比她可憐的多了,這不能成為理由吧?”
“我隻是想告訴你,別再衝動了,你已經惹惱了Boss,今日潑到你臉上的水,你再這樣,就是自找死路。”
想起今日飛機上的事就覺得丟人,很多手下都看到了,雖然自己有錯,可就是不服氣。
“賴我嗎?她要是領情也就算了,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會誤會Boss,動不動就讓Boss難受,她以為她是誰啊。”
錢銘歎氣:“你認為她什麼也不是,可以不放在眼裏,但Boss把她放在心上,你要找她麻煩,那就是踩在Boss的心尖上。”
“從今日開始到葬禮結束,我保證不找她的麻煩,我也希望她識趣的不跟回去,否則就別怪我心狠了。”莫夜惜將外套還給男人。
彎身做俯臥撐:“愣著幹什麼?比一比,輸得人去買食物。”
也好,夜還很長,總不能一直凍著吧,入秋的夜還是很涼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