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地垂直降落,事先準備好的氣床是莫夜惜為自己準備的後路。
這個周晉邦槍法還不錯,扯掉風衣的袋子係在手臂上,迅速從反方向逃離,希望Boss已經離開了,不然與周晉邦碰個對麵,很容易引起懷疑,自己一個人倒是無所謂。
進入人群,莫夜惜放滿了腳步,若還是行色匆匆,很容易引起懷疑。
“跟我走。”手臂被人拽住,周恒築給她一抹笑意,算是對她的讚賞,進入車內才讓緊繃的神經放鬆。
莫夜惜回頭看了看,沒有別人,難道他要見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這幫人竟然放心Boss一個人來接自己,到底是怎麼做手下的。
“底下有急救箱,簡單包紮一下,稍後我幫你處理。”
他竟然第一句問的不是打聽到什麼消息,而是關心自己的傷勢,這麼久以來就是自家姐妹也不會如此。
情報的重要性高於生命:“Boss,我知道周晉邦身邊的女人了。”
“處理傷口,馬上。”白色的風衣袖子已經被血跡染濕,她還有心情說這個,不要命了嗎?
莫夜惜很感動,打開藥箱,真是齊全:“Boss,我聽說您的醫術非常了得,以後無論受什麼傷都不怕了。”
“你以為我是華佗在世嗎?”車速越來越快,她的子彈方才一碰就知道還在體內,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這個方向是去哪的,明顯不是家族別墅區。
車子停在男人的私人領地,一回頭,她已經昏過去了,方才還跟自己喋喋不休呢。
輕輕碰觸她的傷口,立馬疼醒,莫夜惜的額頭上已經滿是虛汗。
“Boss,這是哪啊?”莫夜惜按住傷口下車。
聽到聲響的錢銘趕忙出來:“準備好了,快來吧。”
不是第一次中槍的莫夜惜對於此刻的傷勢並未放在眼裏,可Boss對自己這麼關心,就忍不住逼出了自己小女人的一麵。
手術室內。
醫療設施齊全,周恒築穿著手術服,雙手剛剛消毒過,護士上前幫其套衣。
“周先生,麻藥已打,不如我來做手術。”
男人拒絕,沉聲道:“開始吧。”
錢銘守在手術室門口,滿心地埋怨自己,不過想休息一天,好久沒回來跟哥幾個聚了一下,沒成想就見血了。
接到電話時嚇壞了,以為是Boss出事,直接放下酒就往回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抓狂地撓頭,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寸步不離。
Boss的手機響起,錢銘拿起一看,嚇得放下,是太太,這怎麼說嘛。
“喂,太太,晚上好啊。”
不是兒子?沈君如問道:“恒築在嗎?你是哪位?”
“太太,我是錢銘,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自己的聲音也沒變啊。
沈君如恍然大悟:“你這小子,回來也不來複命,我還以為你掛掉了呢,你哥哥今天還在問我呢。”
“太太,托您的福,我很好,Boss在我這,今晚不回去了,我們都有點喝多了。”
知道兒子在哪就好:“那好吧,你可給我清醒點,時機緊迫,不可掉以輕心。”
“是,太太放心,晚安。”錢銘心虛的立馬切斷電話,這謊撒的,要是被發現就完蛋了。
奇廝總部。
距離開會還有十五分鍾,會議室內就已經議論紛紛,今日是初賽入圍的日子,九點整,總裁就會收到大賽發來的入圍通知名額。
在辦公室內踱步的營葉坐立不安,一身白色的套裝,黑色高跟鞋、盤起的發髻讓她顯得幹練,一副女總裁的英姿。
敲門進來的齊深禹臉上永遠帶著和煦的微笑,怪不得公司的女員工都對他存在幻想。
“難道你在擔心初賽都入不了?”
營葉搖頭:“我擔心的不是比賽,而是咱們的賽季,去年拔得頭籌,但是平均下來卻是第三位,我分析了一下,如果是單支參賽,我們獲勝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而群體參賽反而降低比率。”
“這對於公司來說是個盲點,很多公司都依靠群體的力量推動整體進步,而咱們的參賽作品還都處於各放異彩的階段,如果能夠朝著同一個主題,做出一係列的作品,團體總分一定會有更好的成績。”
齊深禹為她鼓掌:“我真的要叫你一句營總了,這才多久,你就已經進入了狀態,能夠以全局為觀念,而不是個人得失,我開始佩服Boss的眼光了。”
“你誇獎了,我隻是想盡我所能,對了,你來找我有事?”營葉不認為他這個時間是來找自己閑聊的。
男人走到電腦桌前坐下:“我原本怕你不敢看結果,看來是我想錯了,到點了,那就讓咱們一起來看吧。”
營葉真的很佩服大賽的效率,初審絕對是快、準、狠,似乎三十秒就可以決定成敗。
“營總,開會了。”申秘書進來提醒,雖然知道這個時間點是關鍵時刻,還是忍不住想先知道消息。
蒼天,齊深禹興奮地站起來:“葉子,恭喜你,這是於私。營總,恭喜你,這是於公。”
看向屏幕,營葉淺笑,他不愧是大師,沒有一次會不入圍:“謝謝,走吧,公布好消息去。”
營葉帶頭進入會議室,齊總跟在身後,不過一周的功夫,大家已經適應了新總裁模式,很多新鮮的事物都要經曆這個過程,最終才能化繭成蝶。
“各位,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大家想先聽哪一個?”營葉淡定自若地站在眾人麵前,頭次站在這裏可是腿肚子都在抖。
異口同聲的壞消息,這似乎已經成為了奇廝的傳統,在分公司時也如此。
“那好,我的壞消息是今晚七層以上全員加班,花苑樓盤的投放廣告被駁回了,而後天就要投放,所以大家要打起精神,將這個項目拿下來,一旦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誤,就會導致投放當天開天窗,這個後果大家都清楚。”
創意部經理臉都綠了:“營總,怎麼會,昨晚還跟客戶反複確認,沒有任何問題,為何突然變卦?”
“問得好,你們部門分工出現了嚴重的分歧,導致拿到客戶那的樣本與投放的資料在一個觀點上產生了崩盤,做出的展示就是二分之一,起初我也是不相信的,我們奇廝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紕漏。”
營葉指著PPT:“誰能告訴我,這個截圖是春天還是冬天?”
“回答不了是嗎?那我告訴你,這份資料上寫的是秋天。”文件直接扔到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麵對這麼大的紕漏營葉並不意外,能讓自己消停幾天已經不錯了,必然是衝著自己來的,麵對這樣的挑戰,那就隻能說對不起了,返工是唯一的出路。
就像齊總說的,這次你把窟窿堵上,他們還會再來,說不定他們早就有了備案,隻不過讓自己出糗。
“今晚我看不到滿意的方案,明早大家的早餐我也請了。”
眾人麵麵相覷,營葉話鋒一轉:“下麵我們就請齊總來跟大家說說好消息吧。”
齊深禹深吸一口氣:“大家的笑容呢?已經是好消息了,陰霾就過去吧,咱們此次投出的稿件十多份,得到回應的是九份,這個比例還是值得慶賀的。”
私宅,手術結束。
周恒築守在女人的床前,麻藥勁已經過了,她還在熟睡。
“Boss,吃點東西吧,我來陪著莫小姐。”錢銘知道Boss已經好久不做手術了,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他親自動手的。
這次也已經請了外科醫生,可Boss堅持親自動手,隻因答應了這個女人,哎,女人真是劫啊,尤其是像Boss這種身份的男人。
莫夜惜蘇醒過來,看清楚人,露出笑意,下一秒第一時間去摸自己的麵紗,還在就好。
“抱歉,未經你的允許,我已經摘下來過,你出手術室我才幫你戴上的,畢竟很不方便。”周恒築不想騙她,那麼危及的情況下,還要顧忌這些禮數,實在做不到。
況且,她的美麗真的攝人心魄,哪怕是受傷都不會遜色。
他看到自己的容貌了,為什麼要受傷,不然就可以看到他的反應,現在就無法確定了。
“放心,既然我摘了,你就是我的人,今晚的測試我很抱歉,讓你受傷,對了,能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在左側的?”周恒築很納悶,她如何分辨後準確使用密碼的。
莫夜惜糾結,要說實話嗎?可是他已經摘下了自己的麵紗,以後都不能對他說謊了,可說了他會不會生氣呢。
“我跟你說過,我是搜集周晉邦情報的,他的香水味我自然知曉,而你身上的味道我也聞過,我從一樓走到四樓,他身上的味道如影隨形,我就猜到他在這裏,所以,我也是大膽一試。”
香水味?周恒築陷入沉思。
錢銘忍不住湊過來:“你聞聞我的,省著以後我遇到危險沒救,你這鼻子趕上警犬了。”
“謝謝誇獎。”莫夜惜很為自己的感官驕傲,自己的味覺也是相當的好。
周恒築衝她豎起大拇指,這個小女人可真不是花瓶:“那,說說看,你都探聽到了什麼?”
“周晉邦的弱點是一個叫天晴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簡單,她走路的步速、拿槍的姿勢與氣場都不是普通人,從她的口氣可以猜出她的父親能夠對族長的上任有極大的推動作用。”
“靠,他什麼時候變成小白臉了,竟然想靠著女人玩上位,真是夠有出息,早知如此,Boss,你也抓緊來一個。”錢銘忍不住抱不平。
莫夜惜擺手,忍不住咳嗽:“你想錯了,他非常明白的告訴那個女人,不想依靠她父親的力量,要憑借自己的能力贏得族長之位,而且要娶這個女人為妻,似乎族長的位子是他的籌碼。”
“這條線索很重要,可以查出這個女人可能是誰,但是,查到後不要動手,一個女人,而且是他在乎的女人,還是不動的好。”周恒築不想依此得到便利,並不是說多麼正義,要求公平競爭,而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錢銘倒是理解Boss的想法:“Boss,方才你在做手術,太太來了電話,我說你今晚住在這了。”
“我的手機在哪?”莫夜惜一看表,就知道完蛋了,這個點沒回去,也沒跟家裏打招呼,姐姐們一定急壞了。
壓住她,周恒築皺眉:“別亂動,你的家裏錢銘已經通知過了,這段日子就在這裏養傷,不許亂走動。”
什麼時候通知了?莫家的通訊方式自己要是知道早就牛掰了。
“那怎麼可以?我要隨時保護你,這點小傷不礙事的。”莫夜惜從小到大都被當做男孩子對待,可過了十七歲,卻被告知要做個極致的女人,不光要有容貌,還要有頭腦,做能幫助男人的賢內助。
“莫小姐,Boss都說了,他摘了你的麵紗,你是他的人,所以他的話你都不聽嗎?”錢銘指了指飯。
女人笑道:“想我聽話可以,Boss,你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周恒築的眼角低垂,突然想起了葉子,每次有什麼事,她都願意跟自己交換些什麼。
莫夜惜指了指錢銘手中的食物:“把這碗麵都吃光,不然不許離開。”
接過麵條,周恒築點頭,大口開吃,隨即皺眉:“誰做的?”
“我做的,怎麼樣,Boss,好吃嗎?”錢銘可是很得意,難得下廚房,將僅剩的食物都做了。
將碗塞回他的手中:“吃,不吃完不許走。”
該死的,這麼難吃的東西都敢拿上來,哎,不禁想葉子做的炸醬麵了,這麼想著都覺得誘人。
“Boss,明早是家族大會,你為我做手術一定很累了,早點休息吧。”讓男人守在床畔,莫夜惜覺得很別扭。
錢銘一口將麵條都吐了出來:“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我記得放的鹽,怎麼會是糖啊。”
“不許吐,都給我吃了。”周恒築瞪他,真是難以下咽。
周恒築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發燒:“那好,我去休息,一會兒有傭人過來陪你,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一定要說話。”
“好的,謝謝你Boss。”莫夜惜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還是第一次有男人對自己這麼好,怪不得姐姐們那麼心甘情願,不斷充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