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晴茫然走在路上,頭腦昏沉,步子虛浮,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難受的厲害。
汽車喇叭忽然響起,刺耳且毫無征兆,何詩晴猛地打個哆嗦,停下腳步,一輛保時捷緩緩停在她身邊。
張馳打開車門下來,有些詫異地問:“何小姐,真的是你?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是遇到麻煩了嗎?”
何詩晴愣愣看著張馳的臉,仿佛不認識他,臉色出奇的蒼白。
陳卉從副駕駛上下來,見何詩晴深情地看著張馳,一副委屈地要哭的模樣,心裏氣的要死。
怎麼這麼晦氣,這麼晚了也能遇上何詩晴!
“何小姐,你沒事吧?”張馳看著何詩晴搖搖欲墜的樣子,越發擔心,扶住她一邊肩膀,“我送你回去?”
何詩晴腦子裏“嗡”的一下,跟著身子一軟,倒在張馳懷裏。
“何小姐!”張馳吃了一驚,打橫抱起何詩晴放進車裏,自己也坐進去,對陳卉沉聲說,“去醫院!”
“不……”何詩晴虛弱地搖頭,“不用去醫院,我就是低血糖犯了,麻煩張總送我……”
話說一半,何詩晴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已經無處可去。
出租屋、別墅……都是陸北麟和江薇兩個人的痕跡,她感到惡心,感到憤怒,感到……茫然。
半晌,何詩晴喃喃開口:“張總不用管我,我自己處理就好。”
張弛一眼便看出何詩晴在傷心。
何詩晴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一向是自信又堅強,哪怕麵對著病人的誣陷她也從未表現出慌亂和軟弱。
而她此刻卻眼眶發紅,分明就是哭過。
“我不能放你不管。”張馳輕聲開口。“不去醫院可以,我幫你找個地方休息。”
不等何詩晴再開口,張弛命令道:“陳卉,去公司。”
陳卉壓著心裏的憤怒,發動車子。
來到張弛的公司,他把何詩晴扶到他辦公室的會客室躺椅上躺下。
何詩晴本還想推辭,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不好,卻被張弛難得嚴厲地教訓了:“你身體不舒服,不去醫院已經是我最大的妥協,你現在必須好好休息。”
接著,張弛鬆開緊皺的眉頭,笑道:“別擔心,平日裏來和我談生意的合作夥伴也在這裏休息過,我沒什麼別的意思。”
何詩晴呐呐地張了張嘴,最後也隻說出一句:“謝謝。”
張弛的辦公室雖然有藥,但和低血糖毫不相關,更沒有能夠緩解低血糖的食物,張弛便讓何詩晴先休息,他自己下樓去買。
何詩晴很過意不去,又不好說自己並沒有低血糖,顯得她別有用心似的,隻能默默記著欠了張馳一個人情。
待張弛離開,陳卉推門進來,看著何詩晴譏諷地說:“何小姐真是好手段,隻要裝裝病,就能讓我們張總心甘情願替你跑腿,真讓人羨慕啊。”
何詩晴表情淡淡的,下意識抓緊自己的手機,說:“陳小姐不用這麼陰陽怪氣,我並沒有想到會遇上你們,我也不是裝病,是真的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裝病不重要,我佩服的是你的心機。”陳卉繞著她走了半圈,眼裏滿是妒忌,“何小姐憑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想勾引誰就勾引誰,想要什麼都可以拿身體換,跟男人睡一覺又不會少塊肉,還能得到昂貴的衣服首飾包包,多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