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欣的葬禮結束後第三天,葉俊楚才回到臨江,不顧時晏的阻攔,衝進總裁辦公室,對著陸北麟就罵:“陸北麟,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你逼死我妹妹,你這個總裁還真做的下去!”
他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眼裏還滿是清澈的愚蠢,就差在臉上寫“我很好騙”四個字了。
這些年在外麵他除了精神上自由,日子過的估計也不怎麼舒坦,衣服又破又舊,胡子拉茬,手表的帶子都掉皮了,全身上下都透著寒酸。
他本來長的很清秀,弄成現在這樣,就像路邊的乞丐。
說起來葉元德為了逼迫他回來,早停了他的卡,他沒錢花,就暫時放下文人的驕傲,畫幾幅畫賣了,換點錢生活,混到這個樣,也不奇怪。
陸北麟揮手讓時晏出去,平靜地看著葉俊楚:“事情真相你都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欣欣才華橫溢,對你又癡心不改,何詩晴卻心胸狹窄,容不下欣欣,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毀了欣欣,還故意往她車上撞,要碰瓷,欣欣為了躲避何詩晴,才撞到電線杆,摔成半身癱瘓。何詩晴還不肯罷休,對欣欣羞辱謾罵,讓她去死,欣欣才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何詩晴呢,讓她滾出來,我要她跪在欣欣墓前好好懺悔!”葉俊楚說的唾沫星子亂飛,攥緊拳頭,恨不能殺人的模樣。
陸北麟站起來,揪住葉俊楚的衣領,猛地把他提起來。
葉俊楚比陸北麟矮了半個頭,又瘦又輕,被提的腳後跟離地,踢蹬兩下,氣勢瞬間就弱了:“你、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你敢跟我動手!”
陸北麟眼神肅殺:“第一,葉欣欣的事不是你說的那樣,是葉夫人顛倒黑白,第二,何詩晴是我妻子,她所做的一切都代表我,你要算賬衝我來,敢動她,葉欣欣的下場就是你的榜樣!”
說完他接著鬆手,抽了幾張紙巾擦手,滿臉嫌惡。
葉俊楚踉蹌了兩步才站穩,氣極大叫:“我母親怎麼可能亂說,一定是你們對不起欣欣!何詩晴呢,叫她過來,我要找她問清楚!”
何詩晴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葉公子要找我問什麼?”
葉俊楚猛地回頭,看到何詩晴的一瞬間,滿腔的怒火一下凝窒,要出口的髒話也卡了殼,直勾勾看著她,一時回不過來神。
這個長相漂亮、氣質沉靜、眼神睿智的女人,真像他母親說的那樣心腸歹毒、自私卑鄙嗎?
何詩晴看到葉俊楚的臉,也有點吃驚,上下看了他好幾眼。
早聽說葉家公子畫畫很不錯,作品曾經獲得過國內書畫大賽一等獎。
在何詩晴印象裏,搞藝術的人雖然多少都有點特立獨行,不修邊幅,可葉俊楚這個樣子,有點過於落魄了。
陸北麟走到何詩晴麵前,輕輕挑了挑她的劉海,溫聲說:“你不用管這些,我來處理。”
媳婦做起實驗來就忘了時間,不顧疲累,他實在心疼,又無可奈何,隻能抓住一切機會,讓她休息。
何詩晴笑笑:“沒事,我心裏有數,這不是累了就偷個懶,過來跟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實驗安排。”
大概她這段時間確實有點拚,剛才盯著一組數據,一起身的時候,忽然一陣頭暈,差點摔倒,不敢再逞強,過來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