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還在搶救,還不知道是什麼情形。
他本來就一直病著,幾次進ICU,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不過他命大,一次次挺了過來。
每進ICU一次,他的身體就虛弱一分,這兩年都是靠昂貴的藥續命,如今也算是扛到頭了。
陸謹年雙手叉腰,陰沉著臉站在一邊,不時看一眼一邊輪椅上,腿還打著石膏的陸北航,要殺他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陸北航大概知道闖了大禍,乖乖坐著,一句話不說,聽到動靜抬頭,看到江蕙心,嚇的一哆嗦:“奶、奶奶?你、你怎麼來了?”
當初他逼著薛婷給江蕙心喂藥,讓她一直瘋下去,被揭破後,陸謹年硬是保下了他,那件事情後來也沒人再提。
這兩年多江蕙心一直在別墅裏休養,陸北麟嚴禁陸謹年和陸北航見她,她恢複到什麼樣了,兩人一點都不知道。
也難怪陸北航一看到江蕙心這麼正常,會狠狠嚇到——江蕙心在沒得瘋病的時候,對陸北航要求很嚴厲,以至於他在陸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江蕙心。
也正是因為對江蕙心的恨,才讓陸北航不顧親情,一直給她喂藥,盼著她瘋到死。
他卻不知道,江蕙心對他嚴厲,正是希望他成才,將來獨當一麵。
現實卻是陸北航在父母的溺愛縱容下,成了個廢的,如今陸謹年後悔也晚了。
陸謹年回頭,看到江蕙心,臉色更加難看了,對陸謹懷冷冷說:“你把媽帶到這裏幹什麼,她要是發起瘋來怎麼辦?”
江蕙心抬了抬手,阻止陸謹懷發難,語氣平靜中透著震懾人心的力量:“謹年,我現在很清醒,不會發瘋,你大可放心。”
陸謹年麵色驚恐,退了兩步,說不出話來。
自從江蕙心瘋了,早就認不出誰是誰,也不知道陸家人的名字,她什麼時候恢複正常了!
“奶奶,你、你都記起從前的事了?”陸北航心虛地直冒冷汗。
江蕙心不置可否,用清澈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陸北航根本不敢跟她對視,恨不能把頭低進褲襠裏。
正在這時,醫生打開門出來,說:“病人情況很不好,馬上送到ICU,家屬有個心理準備。”
對這樣的結果,陸家人都不意外,也沒有太多悲傷的模樣。
等醫生護士把陸老爺子送往ICU,江蕙心回頭看著陸北航:“你又做了什麼錯事,把你爺爺氣進了醫院?”
陸北航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巴地說:“我、我就是把手上的股份賣了,不過這隻是暫時的,等我有錢了,翻了本,再把股份買回來就是了!”
“孽障,給我閉嘴!”陸謹年的火氣“騰”地躥起三丈高,狠狠一巴掌打在陸北航臉上。
陸北航疼的大叫,眼前金星亂冒,口鼻躥血,十分狼狽。
江蕙心倒是很平靜,搖了搖頭:“謹年,你現在打他有什麼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還清醒的時候,對陸北麟和陸北航一樣要求嚴厲,希望他們成才。
陸謹年卻處處維護,說她沒有資格管教陸北航,她隻能放手。
陸謹年氣的臉色鐵青,卻無可辯駁,隻能不接江蕙心的話,對陸北航喝問:“你到底把股份賣給誰了,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