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麟和何詩晴吃過晚飯,一起散了散步,去看江蕙心。
兩年前江蕙心的情況就好了很多,不會再把陸謹懷認成陸老爺子,也知道陸北麟才是她的孫子冬冬,腦子越來越清楚。
對於以前的事,江蕙心也記起很多,但都是片段,很多地方都連不起來,而且她潛意識裏刻意回避去想那些讓她很痛苦的事,陸北麟聽她說話,很多地方都需要推測,才能明白個大概。
為了不刺激到她,即便她好了很多,陸北麟也沒讓她見陸老爺子。
潘文靜正在給江蕙心擦手,陸北麟和何詩晴進來,她就端著盆出去了。
“奶奶。”陸北麟蹲下來,抬頭看著江蕙心,“我和詩晴來看你了,你今天覺得怎麼樣?”
許燕珺假扮何詩晴的時候,來看過江蕙心幾次,她的情緒都沒什麼波瀾。
她開始瘋的時候,何詩晴還沒來到陸家,她對何詩晴並沒有印象。
現在何詩晴每次來,都會給江蕙心按摩頭部穴位,幾次下來,她對何詩晴就很熟悉,也很依賴了。
“好,很好,這孩子好啊,心靈手巧,細心體貼,跟語寧一樣,是個好媳婦!”江蕙心慈愛地笑,臉上皺紋寫滿了滄桑。
聽她提到自己的母親夏語寧,陸北麟眼裏閃過一絲冷厲。
當年的綁架案,也應該有個結果了!
何詩晴笑著說:“奶奶過獎了,我幫奶奶按摩一下。”
江蕙心舒服地“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問:“小不點兒呢,怎麼沒過來?”
她說的是陸寶寶,她的重孫女。
自從陸寶寶過了一歲,蹣跚學步,陸北麟就經常帶她來見江蕙心。
祖孫倆一個說不清楚,一個說不明白,卻能交談的很愉快,每每讓陸北麟哭笑不得。
陸北麟想到寶貝女兒,眼裏就滿是寵溺:“寶寶在跟她舅舅玩,詩晴要給奶奶按摩,她過來會搗亂,一會再讓她過來。”
江蕙心嗬嗬一笑:“小孩子哪有不搗亂的,你小時候還不是一樣?那次非要說金魚養在魚缸裏不自由,兩手捧了一條要放到池子裏,結果摔了一跤,把金魚壓死了,哭的怎麼都哄不住……”
何詩晴忍不住笑出聲。
陸北麟有點窘:“奶奶,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還笑話我!”
江蕙心笑著笑著,歎息一聲:“要是尹默還活著就好了,陪伴你們長大,我就沒有遺憾了。”
陸北麟眼神一凝:“奶奶還記得尹爺爺?”
江蕙心不滿地皺眉:“你這孩子,說什麼混話?爺爺就是爺爺,什麼尹爺爺,叫的生分!”
陸北麟立刻看向何詩晴。
何詩晴眼神閃爍,輕聲問:“奶奶,北麟的意思是,如果不帶上姓氏,會區分不出尹爺爺和你的丈夫。”
江蕙心回頭看她,生氣地說:“冬冬糊塗,你也糊塗了?我的丈夫不就是尹默?”
何詩晴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關於尹默和江蕙心、陸老爺子的事,陸北麟都跟何詩晴說了,她倒是清楚,江蕙心現在的思維還和正常人不一樣,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正在這時,何東陽抱著陸寶寶進來了,小家夥立刻從何東陽懷裏溜下來,跑到江蕙心麵前,把一塊糖放進她手裏,笑眯眯地說:“太奶奶,吃糖!”
江蕙心眯著眼睛笑:“好,好……”
這一打岔,她忘了剛才的事,也就不生氣了。
何東陽看看他們兩個的臉色,小聲問:“姐姐,姐夫,怎麼了?”
何詩晴向他使個眼色,讓他跟著來到外麵,把事情簡要說了。
何東陽明白過來,開導說:“江奶奶的記憶還是混亂的,跟她解釋也沒用,姐姐也不用太較真,隻要江奶奶開心就好。”
“你說的是,不過我總覺得……”何詩晴也不知道怎麼說,看到何東陽莫名其妙的眼神,笑著說了句“沒事”。
幾人陪著了江蕙心一會,各自回去休息。
何詩晴哄睡了陸寶寶,有祝瑤照顧著,她去樓上的浴室洗澡。
一推開門,她臉色頓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