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包間裏,陸謹懷、陸北麟等人分主次坐下,許燕珺坐在陸北麟旁邊。
她平時都戴口罩,需要出席活動露麵的時候,就化比較精致的妝,且都是偏濃豔一點的,即便跟何詩晴的樣子有差別,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
一個人,尤其是女人,在化妝前後差別很大並不是新鮮事。
陸北航、葉欣欣等人在沒有更好的機會和更多證據證明許燕珺是假陸太太之前,都沒有輕舉妄動。
在經曆了兩年前的一陣“血雨腥風”之後,明明有無數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一旦爆發就將你死我活,這兩年局勢反而詭異的平複下來。
旁邊服務員拿來寶寶椅,陸謹懷嫌不安全,讓陸寶寶坐在他腿上。
陸北麟說:“爸,我抱她吧,你別太累。”
“沒事,這麼個小不點,能有多重。”陸謹懷滿眼疼愛地摸著陸寶寶的頭,怎麼都稀罕不夠。
“爺爺,我好重重!”陸寶寶掰著手指頭,伸出兩根來,“二斤!”
向乘風哈哈笑:“二斤可還行!二十斤吧?”
大家也都笑起來。
許燕珺趁機過去說:“爸,還是我抱著寶寶吧,你一會好好吃飯。”
為不引外界懷疑,在公眾場合,許燕珺都是叫陸謹懷爸,一開始她還不好意思,現在叫的很順口了。
陸寶寶卻往陸謹懷的懷裏縮了縮,噘著小嘴說:“不要姨媽,要爺爺!”
旁邊的女服務員詫異地看了陸寶寶一眼,心說陸家的小小姐怎麼還叫她母親“姨媽”,這是什麼輩分?
許燕珺神情有點尷尬,更是暗暗惱怒。
為了盡早成為真正的陸太太,這兩年她是煞費苦心,不著痕跡地靠近陸北麟,討好陸謹懷,以陸寶寶的母親自居。
結果他們一家人對她仍然是客氣而疏離,在不得不需要她出麵的時候,讓她盛裝出來一下,平時根本不拿她當回事。
陸寶寶更讓她憤怒,不管她做什麼,陸寶寶都不肯叫她一聲“媽媽”。
這孩子是陸謹懷和陸北麟的心頭肉,得不到孩子的認可,她根本不可能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
陸謹懷也沒生氣,對許燕珺說:“寶寶喜歡我抱她,你坐著吧,不用跟小孩子較真。”
“知道了,爸。”許燕珺不敢再自討沒趣,坐了回去。
菜很快上來,一家人舉杯,祝陸北麟生日快樂,陸寶寶吃了幾口,就從陸謹懷腿上跳下來,又唱又跳,像隻快樂的蝴蝶。
陸北麟看著蹦蹦跳跳的陸寶寶,臉上在笑,眼睛發紅,一杯一杯喝著酒,很快單手撐著額頭,肩膀微微地顫抖著。
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悲傷,隻能假裝不知道,拍著手,一起唱歌,努力讓氣氛輕鬆而快樂。
然而有些悲傷就像烏雲,沉甸甸的,越壓越低,讓人喘不過氣來。
陸寶寶唱完一支歌,跑過去晃晃陸北麟,奶聲奶氣地叫:“爸爸,我唱的好嗎?”
陸北麟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好,很好!”
“爸爸,許願,吹蠟燭,寶寶要吃蛋糕糕!”陸寶寶等不及了。
“點蠟燭點蠟燭!”陸謹懷趁這機會,趕緊調動氣氛。
向乘風把蠟燭插好點上,陸寶寶鬧著陸北麟許了願,幫著吹蠟燭,終於如願以償分到大大一塊蛋糕,用小叉子吃的津津有味。
許燕珺看著陸北麟那強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妒忌。
何詩晴已經死了兩年多了,陸北麟不但沒有釋懷,反而越來越走不出來,她就那麼好嗎,值得他這樣念念不忘!
吃完飯,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陸寶寶早撐不住睡著,祝瑤來把她先接回去休息。
向乘風叫司機來接他,陸謹懷他們三個一起回別墅。
陸北麟把陸謹懷送回房,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默默地看著不知的方向。
十月的晚風已經有些涼了,陸北麟隻穿著一件襯衣,看著很單薄。
有人放輕腳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