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興業等人陸續來探望何詩晴,唐博延也送來一束花,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何詩晴這時候也冷靜下來,絲毫不露異樣,神情如常地跟他們聊了幾句。
等他們全走了,陸北麟關上房門,回來說:“唐博延早晚會為他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你不用急。”
有關部門正在查唐博延的事,他也跟何詩晴說了,他們能做的並不多,就看能不能多向有關部門提供一些證據。
何詩晴咬咬嘴唇:“我知道,我很冷靜,你不用擔心。”
“唐博延做事比較謹慎,都是在非工作時間做非法交易,從醫院裏基本查不到有用的證據,等你回來上班,也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唐博延狗急跳牆,對你下手。”陸北麟不放心地說。
隻派一個保鏢似乎不太夠,可派的人多了又太紮眼,還是得囑咐何詩晴別太急躁。
“嗯,我會小心。”何詩晴忽然冷笑一聲,“這樣也好,唐博延幹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是他的個人行為,跟醫院無關,到時即使曝出來,醫院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陸北麟很有些無奈。
黃興業的態度她也看到了,首先想著的還是醫院的名聲。
不過莊玉琴這一鬧,黃興業肯定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唐博延也一定會有所動作。
白然回國的事,他也已經巧妙地透露給了唐博延,再派人跟蹤他,應該會有所收獲。
“孩子怎麼樣?”何詩晴一天一夜沒見到孩子,很不放心,隔一會兒就問一句。
陸北麟安慰說:“孩子很好,等所有檢查結果出來,沒什麼事就會抱來給你,別擔心。”
“顧爺爺說要看看孩子,等會我抱孩子過去。”何詩晴還沒忘了跟顧玄同的約定。
陸北麟答應一聲。
——
唐博延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像做賊一樣來到白然房門前,左右看看沒人,敲響房門。
“誰?”白然聲音裏透著警惕。
唐博延壓低了嗓音:“我,唐博延。”
白然打開房門,看到唐博延這副打扮,愣了一下:“你……”
“進去再說。”唐博延側身擠進去,反手關門,從貓眼裏看了看。
“有人跟蹤你?”白色抱著胳膊,神情冷漠。
“應該是陸北麟的人,他想幫何詩晴查當年的事!”唐博延摘了口罩墨鏡,氣的臉色發白。
直到進了酒店,他才察覺有人跟著,再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白然沒說話,皺著眉,神情煩躁。
“你怎麼忽然回國了?當年你不是說再也不會回來嗎?”唐博延沉著臉問。
“我父親要做肝移植手術,很凶險,讓我回來接手公司。”白然聲音裏透著疲憊。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唐博延迫不及待地問。
“怎麼,怕我跟何詩晴說出你當年做的事?”白然眼神嘲諷,“公司經營不善,快破產了,我父親的病又很嚴重,我一時半會走不了。”
唐博延訕訕然笑了一下:“我是關心你,還有,何詩晴已經在懷疑當年的事,如果她找你……”
“她和陸北麟已經找過我了。”白然淡淡說。
唐博延臉色一變:“那你……”
“我什麼都沒說。不過何詩晴既然開始懷疑,不查清楚是不會罷休的,事情早晚會曝光。”白然眼裏閃過一抹愧疚。
唐博延忙說:“隻要我們不說,何詩晴查不到的,你別理會她就是了。再說,當年那場手術沒有什麼問題,我問心無愧!”
白然嗤笑一聲:“你問問自己的良心,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唐博延皺眉:“白然——”
“我很後悔當年沒有揭發你!現在白家是多事之秋,我沒心思管別的事,你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見你!”白然轉過身去,連後背都透著決絕。
唐博延聽出她話裏的意思,鬆了一口氣,戴好口罩墨鏡:“那我先走了,你處理好家裏的事就快點回國外,不要再回來了!”
他才一打開門,身後響起白然的聲音。
“你別傷害何詩晴,就當是向沈雅芳贖罪。”
唐博延頓了頓,大步離去,眼裏閃著狠毒的光。
他不想做絕的,是何詩晴不依不饒。
他們之間早就不死不休,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弄死何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