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白然心一沉，表麵看不出異樣。
何詩晴看著白然的眼睛：“白女士應該還記得，十四年前和第一醫院的唐博延副院長一起，做過一台手術，搶救一個出了車禍的傷者，名叫沈雅芳，她是我母親，我想知道……”
“我不記得了。”白然語氣冷漠地打斷她的話。
陸北麟黑眸裏閃過冷冽的光芒。
何詩晴臉色一白，眼裏有了焦急之色：“白女士，這對我很重要，能不能麻煩你好好想一想當時的情形，唐副院長在手術中是不是有違規的地方？”
白然垂下視線，無動於衷：“何醫生一年要做很多台手術，能保證每台手術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嗎？我辭職很多年了，以前的事早忘了，抱歉，我幫不了你。”
何詩晴無助地看向陸北麟。
來之前她就想到白然可能不會痛快說出真相，可白然拒絕的這麼徹底，她一時沒了應對。
陸北麟拍拍何詩晴的手，看著白然時目光轉冷：“莊玉琴今天在醫院觸電，差點喪命。”
白然猛地抬頭，震驚看著陸北麟，下一秒又恢複冷漠：“這跟我沒關係，陸總沒必要跟我說。”
陸北麟薄唇勾出一絲冰冷的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白女士這是在縱容罪惡，早晚反受其害。”
白然抱臂倚到沙發背上：“隨你們怎麼想。沒其他事的話，兩位可以走了。”
陸北麟很幹脆地扶起何詩晴：“走吧。”
白然反而被閃了一下。
這就走了？
陸北麟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兩根手指夾著，遞給白然：“如果你改變主意了，給我打電話。告辭。”
白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把他們兩個送出去，門一關上，她的心才狂跳起來，滿眼驚恐。
莊玉琴觸電是意外，還是人為？
唐博延難道為了當年的事，殺人滅口？
等處理完白家的事，自己還是趕緊回國外，不蹚這渾水。
看看手裏的名片，她才要扔進垃圾簍，停頓了兩秒，鬼使神差地，放進了包裏。
——
車上，何詩晴揉了揉額角，一臉疲憊和無奈。
陸北麟回頭看她一眼，安慰說：“別太擔心，白然現在還不知道唐博延有多喪心病狂，等到合適的時機，她會說的。”
何詩晴莫名有點心慌：“你覺得莊玉琴觸電是人為？”
“你們醫院這麼多年，有人在病房裏觸電嗎？”陸北麟目光銳利。
何詩晴想了想，搖頭：“至少從我到第一醫院工作，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你也說過莊玉琴觸電的時候，吳朗不但不著急，反而拚命趕你走，他絕對知道內情，甚至……”陸北麟詭異冷笑，“是他一手安排的！”
何詩晴大吃一驚：“怎麼會！莊玉琴是他親生媽媽，他怎麼下得了手！”
再說吳朗十根手指都沒有了，做不了接電線這種事吧？
“我隻是猜測，等你們醫院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吧。”陸北麟看她嚇的不輕，及時止住話頭。
何詩晴心跳的很快，雙手摸上肚子，難以想像有人會親手害死自己的母親。
她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為那種人，她要親自照顧教育孩子，將來有什麼成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學會怎麼做人。
正在這時，黃興業打電話給何詩晴：“何醫生，莊玉琴觸電的事需要你配合一下，方便的話，你現在來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