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遇襲,追妻萬裏

顧九卿查清她申請的學院後,催促自己的副官訂了去往英國倫敦的郵輪。他要去找她,親自給她認錯,將她從英國帶回來。

他早已想得清楚,他要給佳言正妻身份,並給她保證這輩子就她這一個女人。他本來就有“病”,能碰的女人寥寥無幾,以後他會讓人撤了北院,改成專給她看書散心的院子。

登船的那一日,顧九卿早早地收拾好行李,他難得脫了軍裝換上西服正裝。

可,他沒能登上郵輪。那一天,老司令病逝了,顧家興衰重擔落在了他的肩上。

楊氏一邊燒紙,一邊罵他,“你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江山老子全不顧了!你要真有本事就將我一塊兒氣死!”

顧九卿跪在靈前,饒是跪得筆直如槍,也紅了眼眶。

跟隨他多年的副官也在勸,“廣東那塊並不太平,司令您一旦離開天津,姓李的隨時可能組織桂軍反撲。到時候福建一旦失守,安徽地界也將岌岌可危。”

對,這些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他就是放不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在他的心上,她一走,將他的心也帶走了。沒日沒夜地空蕩蕩的疼。

“九卿我要你對著你爹的靈位發誓,發誓忘了那個女人,發誓以後會為顧家江山拚搏!”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將她帶來天津。他斬斷她的一切,逼她屈服,卻從沒有問過她想要的,更沒有給過她。

也許安佳言對他根本沒有過愛,隻有恨。他的尋找追逐,都隻是一廂情願。

他從小到大沒怕過什麼,都是別人怕他。但這一次,他真的生出了害怕的感覺,他怕安佳言會纏他一輩子,讓他到死都忘不掉。

“我發誓我會忘了她,會守住顧家江山。”他對著自己父親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落地有聲。

楊氏看著自己兒子磕出血的額頭,還有那雙刺紅的眸,忍不住哭出聲:“兒子別怪我這做娘的心狠,我是為了你,也是為了顧家!天下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得,她的心從不在你這,你就把她忘了吧!”

接下來的大半年,顧九卿再也沒有提去英國的事情,每天都在軍政院忙碌,四處征戰拓寬版圖。

那個刻在心上的名字,他真的像是忘掉了。

直到有一天葉淩雲親自登門而來,見到他顧九卿幾分驚訝,對他並不歡迎,“你來做什麼?”

葉淩雲沒有多說,將越洋發來的喜帖丟在他的辦公桌上,“認識字吧?佳言要結婚了,她請我去英國參加她的婚禮,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葉淩雲欣賞著顧九卿臉上從震驚到震怒的表情,他微笑著又補充道:“佳言還生了孩子,至於是誰的孩子,顧司令自己猜吧!”

顧九卿哪肯放他走,快步逼近,“告訴我那孩子多大?”

葉淩雲也不隱瞞,“剛生不久,聽佳言說是個很漂亮的女娃娃。”

“為什麼她不告訴我!”按時間來算,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

顧九卿查清她申請的學院後,催促自己的副官訂了去往英國倫敦的郵輪。他要去找她,親自給她認錯,將她從英國帶回來。

他早已想得清楚,他要給佳言正妻身份,並給她保證這輩子就她這一個女人。他本來就有“病”,能碰的女人寥寥無幾,以後他會讓人撤了北院,改成專給她看書散心的院子。

登船的那一日,顧九卿早早地收拾好行李,他難得脫了軍裝換上西服正裝。

可,他沒能登上郵輪。那一天,老司令病逝了,顧家興衰重擔落在了他的肩上。

楊氏一邊燒紙,一邊罵他,“你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江山老子全不顧了!你要真有本事就將我一塊兒氣死!”

顧九卿跪在靈前,饒是跪得筆直如槍,也紅了眼眶。

跟隨他多年的副官也在勸,“廣東那塊並不太平,司令您一旦離開天津,姓李的隨時可能組織桂軍反撲。到時候福建一旦失守,安徽地界也將岌岌可危。”

對,這些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他就是放不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在他的心上,她一走,將他的心也帶走了。沒日沒夜地空蕩蕩的疼。

“九卿我要你對著你爹的靈位發誓,發誓忘了那個女人,發誓以後會為顧家江山拚搏!”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將她帶來天津。他斬斷她的一切,逼她屈服,卻從沒有問過她想要的,更沒有給過她。

也許安佳言對他根本沒有過愛,隻有恨。他的尋找追逐,都隻是一廂情願。

他從小到大沒怕過什麼,都是別人怕他。但這一次,他真的生出了害怕的感覺,他怕安佳言會纏他一輩子,讓他到死都忘不掉。

“我發誓我會忘了她,會守住顧家江山。”他對著自己父親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落地有聲。

楊氏看著自己兒子磕出血的額頭,還有那雙刺紅的眸,忍不住哭出聲:“兒子別怪我這做娘的心狠,我是為了你,也是為了顧家!天下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得,她的心從不在你這,你就把她忘了吧!”

接下來的大半年,顧九卿再也沒有提去英國的事情,每天都在軍政院忙碌,四處征戰拓寬版圖。

那個刻在心上的名字,他真的像是忘掉了。

直到有一天葉淩雲親自登門而來,見到他顧九卿幾分驚訝,對他並不歡迎,“你來做什麼?”

葉淩雲沒有多說,將越洋發來的喜帖丟在他的辦公桌上,“認識字吧?佳言要結婚了,她請我去英國參加她的婚禮,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葉淩雲欣賞著顧九卿臉上從震驚到震怒的表情,他微笑著又補充道:“佳言還生了孩子,至於是誰的孩子,顧司令自己猜吧!”

顧九卿哪肯放他走,快步逼近,“告訴我那孩子多大?”

葉淩雲也不隱瞞,“剛生不久,聽佳言說是個很漂亮的女娃娃。”

“為什麼她不告訴我!”按時間來算,這個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

葉淩雲拍了拍被他弄皺的地方,“江山美人隻能選其一,顧司令慢慢考慮吧,婚禮就在下個月。”

顧九卿出了軍政院大門什麼都沒拿。

“司令你要去哪?”副官想要攔住他,“前線即將開戰,您不能走!”

顧九卿停下腳步,就在副官鬆了一口的時候,顧九卿突然轉身問他:“人若沒了心還能活嗎?”

副官用奇異莫名的目光望著他,“當然……是不能。”

得到答案後,顧九卿頭也不回地去了渡口。

他努力地活著,適應沒有她的日子。他努力地忘記,忘記過於她的一切。可終究還是無法割舍。

無論怎樣騙自己去忽視,他仍是能感覺到寂蕩的風吹過胸前空蕩蕩的窟窿。

郵輪在海上遇到了風暴到岸的時間,晚了幾天。顧九卿一路打聽尋找,找到方家莊園時,已到了她結婚之日……

我穿著婚紗,挽著方耀的手臂,穿過莊園中鋪設的紅毯時,有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沒過會在倫敦看見顧九卿,他還穿著軍裝,隻是那件軍裝像是很久沒有換過,汙跡斑斑。

他自出現就一直盯著我,閃爍的眸深沉如海。

方耀不住輕咳,他的身體漸漸一日不如一日,幾位英國知名的醫生都查不出他到底得了什麼病,也沒有辦法為他治療。

“這位先生您是……如果是來參加婚禮的請去賓客席就坐。”

顧九卿收回目光看了方耀一眼,皺起眉頭,這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見過。

他的佳言怎麼能嫁給這樣病怏怏的男人!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她嫁給你!”他霸道地說朝我走來。

扣住我的臂膀後,他壓低了聲音,“佳言跟我回去,我沒有跟任何人聯姻,我……”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我冷淡打斷了,“你娶誰跟我有什麼關係?顧先生,今天是我婚禮,不希望你來破壞。”

與表麵的鎮定不同,我的心很亂,我從沒想過他會跨洋追到這裏。看到他臉上的胡茬和憔悴,我竟有些不忍。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天津那一定還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他難道什麼都不要了?

方耀握緊我的手,“佳言時間到了,我們不能讓賓客等得太久。”他的手很冰冷,刺得我一縮,竟像是碰到了一塊冰。

他可能也注意到了,換做挽住我的胳膊。

顧九卿高大的身形擋在我的麵前,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開半步,“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別想跟別的男人結婚!”

他的話剛說完,莊園內響起了槍聲,塵煙並著尖叫四起。

“佳言!”撞擊混亂中我和方耀分開得越來越遠,我聽到他焦急低啞地一遍遍叫我。

我剛想回應,一雙溫暖有力地大手抓住我胳膊,不容分說地帶我朝另一個方向跑去,“跟我走!”

他帶我上了一輛轎車,油門開到最大駛出了方家大門。

“你要帶我去哪?這些人是衝你來的?”身後槍響不斷,那些人開著車一路追趕。

車窗被子彈打得粉碎,顧九卿沒有回答我,他透過後視鏡不停看著後麵,凝沉的麵容緊繃如弦。

“快點趴下!”他急促叫道。

我躲在座椅下,又是幾聲槍響,子彈像是從我耳邊穿過。

“顧九卿,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一方軍閥,想要他命的人實在太多了!

身後的人越追越近,顧九卿將車開入小巷,他忽然抱著我從還在行駛的車中跳下,將我緊緊地護在懷裏躲到了暗處。

後麵幾輛車疾馳而過,追逐著前麵還在行駛的轎車。

他的麵容很蒼白,神色卻沒有變化。

深刻如琢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絞著我,“告訴我,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沒好氣地推開他,“是我和方耀的!你千裏迢迢追過來難道是想將安安搶走?”

這一次他沒有將我強行再抓入懷中,而是促狹淡漠地笑了起來,“是你和別人的孩子,我為什麼要搶?你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時有沒有想起過我?”

“你什麼意思?”我站起身子,怒視著他。

“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嫌髒!安佳言你不會真以為我是來奪你的?我來隻是想破壞你的婚禮,讓那男人知道他娶得不過是我不要的賤妾。你讓我丟了麵子,我也要讓你難堪!”

沒有詞能形容我這一刻的羞惱,如我記憶中的一樣,他還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好,我髒!顧九卿這輩子我不要再看見你!”

他輕笑,“如你所願。”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巷子後,他再也壓抑不住,從喉嚨中噴出一口血,捂著腹部的手緩緩鬆開,軍裝早已被染透。

跳車之前,他已中槍,卻還將自己墊在她的身下,怕傷到她分毫。

恨就恨吧,顧九卿聽著小巷外越來越近的密集腳步聲,虛弱緩慢地從口袋中摸出一根壓皺的煙叼在薄唇間。

總歸是將她氣走了,亂世中的梟雄做鬼也要稱王,而她就算了……她還要照顧他們的孩子長大。

小巷深處一陣槍聲響起,驚起霧都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