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殺她,一槍斷念

馮槿手中的花束跌落在地,她哭著笑著,將人抓回來又有什麼用?他能回來,他的心呢?

出了教堂,顧九卿從自己副官那搶了一把手槍,坐上接親的轎車,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疾馳追向天津碼頭。

渾身的血液急速流淌,是恨是怒,還是慌、是怕……他分不清楚,隻知道一定要去見她,將她抓回來。哪怕打斷她的腿,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我一直記得那天的天氣,鉛雲翻滾,沒有一點風,盛夏裏有場暴雨將至。

廣播一遍遍播報郵輪即將離港,突然響起了槍聲,人群尖叫著四散逃離。人群散盡後,我看見闊步走來的顧九卿,盛怒之下他麵無表情。

這一刻我便知我生命中的劫難到了!

率先趕來的副官早已將我從郵輪上帶下,手中的行李箱跌落在一旁。郵輪起航,嗚嗚地鳴笛離開,港口恢複了安靜。

他注視著我,我同樣望著他。

“你要走?你聯合所有人騙我!”

我平靜又麻木地說:“是,我已經計劃了很久,差一點就能離開天津。”

他舉起手中的槍對著我,我望向他漆黑的眼,“開槍吧!”

顧九卿抿緊唇線,手指扣上扳機,“安佳言我不信你真想死。”

我淺淺笑了起來,眸光變得柔和悠遠,“顧九卿,我用我的命做賭。這一槍,我若生,我們之間種種一筆勾銷,互相放過。我若死,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你敢!”他這個用人命打江山的軍閥,握槍的手竟在微微顫抖,“我不會讓你死,更不許你離開!將她扣起來帶回去!”

我掙脫開副官的手,對他笑著,眼睛裏劃過憐憫嘲弄,“顧九卿你愛上我了是不是?所以我無論做了什麼,你都不舍得讓我走,也不舍得要我的命!可惜,我不愛你,當初答應做你的姨太也隻是為了利用你複仇。不管你為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感動,隻覺得可笑……”

槍聲響了,尖銳的刺痛穿過我的胸,血從窟窿湧出,將雪白的布裙染透,染成最豔麗最刺目的色彩。

身子沒了力氣,在劇痛下,我跌倒在地,解脫了,終於可以離開他了。

顧九卿臉色蒼白,鷹銳的眸沒了焦距。他想自己平靜下來,卻做不到,驚惶無措鋪天蓋地而來。手中的槍跌落,兩隻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顧九卿……我贏了……你放過我。”

副官嚇壞了,少帥有多在意這個姨太,他們都知道。誰都沒想到少帥會真的開槍。

“姨太……我去找大夫!”

我固執地搖頭,“我不是誰的姨太……許家的女兒……隻為妻不做妾!”

上流生活,鮮衣珠寶,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在等一個人,他會穿過茫茫人海來到我身邊,免我驚苦無依,免我顛沛流離,但這個人絕不會是顧九卿。

一道驚雷響過,我疲倦地閉上眼睛。

顧九卿望著地上的人,渾身冰冷,腦海中一片空白,那一槍像是洞穿了他的心,痛得他痙攣發抖,再也站不住。

馮槿手中的花束跌落在地,她哭著笑著,將人抓回來又有什麼用?他能回來,他的心呢?

出了教堂,顧九卿從自己副官那搶了一把手槍,坐上接親的轎車,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疾馳追向天津碼頭。

渾身的血液急速流淌,是恨是怒,還是慌、是怕……他分不清楚,隻知道一定要去見她,將她抓回來。哪怕打斷她的腿,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我一直記得那天的天氣,鉛雲翻滾,沒有一點風,盛夏裏有場暴雨將至。

廣播一遍遍播報郵輪即將離港,突然響起了槍聲,人群尖叫著四散逃離。人群散盡後,我看見闊步走來的顧九卿,盛怒之下他麵無表情。

這一刻我便知我生命中的劫難到了!

率先趕來的副官早已將我從郵輪上帶下,手中的行李箱跌落在一旁。郵輪起航,嗚嗚地鳴笛離開,港口恢複了安靜。

他注視著我,我同樣望著他。

“你要走?你聯合所有人騙我!”

我平靜又麻木地說:“是,我已經計劃了很久,差一點就能離開天津。”

他舉起手中的槍對著我,我望向他漆黑的眼,“開槍吧!”

顧九卿抿緊唇線,手指扣上扳機,“安佳言我不信你真想死。”

我淺淺笑了起來,眸光變得柔和悠遠,“顧九卿,我用我的命做賭。這一槍,我若生,我們之間種種一筆勾銷,互相放過。我若死,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你敢!”他這個用人命打江山的軍閥,握槍的手竟在微微顫抖,“我不會讓你死,更不許你離開!將她扣起來帶回去!”

我掙脫開副官的手,對他笑著,眼睛裏劃過憐憫嘲弄,“顧九卿你愛上我了是不是?所以我無論做了什麼,你都不舍得讓我走,也不舍得要我的命!可惜,我不愛你,當初答應做你的姨太也隻是為了利用你複仇。不管你為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感動,隻覺得可笑……”

槍聲響了,尖銳的刺痛穿過我的胸,血從窟窿湧出,將雪白的布裙染透,染成最豔麗最刺目的色彩。

身子沒了力氣,在劇痛下,我跌倒在地,解脫了,終於可以離開他了。

顧九卿臉色蒼白,鷹銳的眸沒了焦距。他想自己平靜下來,卻做不到,驚惶無措鋪天蓋地而來。手中的槍跌落,兩隻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顧九卿……我贏了……你放過我。”

副官嚇壞了,少帥有多在意這個姨太,他們都知道。誰都沒想到少帥會真的開槍。

“姨太……我去找大夫!”

我固執地搖頭,“我不是誰的姨太……許家的女兒……隻為妻不做妾!”

上流生活,鮮衣珠寶,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在等一個人,他會穿過茫茫人海來到我身邊,免我驚苦無依,免我顛沛流離,但這個人絕不會是顧九卿。

一道驚雷響過,我疲倦地閉上眼睛。

顧九卿望著地上的人,渾身冰冷,腦海中一片空白,那一槍像是洞穿了他的心,痛得他痙攣發抖,再也站不住。

他提步,卻步履不穩差點摔倒,副官變了臉色上前扶著他,“少帥!”

“快將她送去醫院!”顧九卿推開他們,啞聲嘶吼。

“這是佳言自己的選擇,兩兩折磨何不如兩兩相忘?”低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葉淩雲帶著洪七門的人趕來。

葉淩雲將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抱起,低頭看著懷中蒼白近乎透明的麵容,長長的睫羽如死去的蝴蝶安靜地停留。

“將她留下,我不許你帶她走!”顧九卿攔在他麵前。

葉淩雲將他忽略徑直繞過,語氣極不客氣,“你想讓她死在你麵前?你的槍若再偏一公分,佳言就已死在你手裏了!你親手殺她,又有什麼資格再將她留下?”

顧九卿眸光暗淡,像被人掏空成了黑洞,雙臂無力垂下。

葉淩雲將懷中女子帶上車,飛快離開直奔醫院。

顧九卿怔然地站在原地,丟了魂般,副官小心翼翼開口:“少帥我們回去嗎?”

“回去。”

因他的離開,婚禮已經取消了,馮槿也換掉了身上的婚紗。司令府中氣氛十分壓抑緊張。

剛回到大院,楊氏上前甩了他一耳光,“你做得什麼事,為了一個賤妾竟將新娘扔在了禮堂裏!你真是糊塗!”

顧九卿冷眸微紅,站著不動,任由自己的母親推搡自己。

“快去給馮槿道歉!”

馮將軍臉色鐵青,胡子氣得亂顫,“不用他道歉了,這門婚事取消!我女兒還沒嫁入你們顧家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怎能放心將她留下!”

顧老司令出聲賠禮:“是我教子無方,讓馮小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去把鞭子拿來!”

楊氏一聽無比心疼,那鞭子不是一般的牛皮鞭而是鋼鞭。

見楊氏阻攔,顧老司令怒喝:“這逆子這麼無法無天還不是你慣出來的!”

見他在氣頭上,楊氏不敢再勸,眼睜睜見人拿來了鐵鞭。

一鞭落下,顧九卿發出一聲悶哼,三鞭四鞭,背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深得地方可以見骨。

顧九卿再硬氣,也經不住跪倒在地。楊氏看著鞭子上的血,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不要命地擋在自己兒子麵前,“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是要將他打死才甘心嗎?”

顧老司令喘著氣扔下手中鞭子,一揮手,“將他抬下去,別再讓我看見這逆子!”

楊氏強顏歡笑望向馮槿,“馮小姐我們真的很滿意你做我們兒媳,這件事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馮槿堅定地搖頭,“不用了,我知道顧九卿心裏住著一個人,但那個不是我。他可以丟下我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和無數次。”

到底是軍閥世家出來的女兒,有幾分見識與傲骨,她不屑去跟一個姨太爭寵。

馮將軍對自己女兒的態度很滿意,“江南那還有很多事情要我回去處理,今天就告辭了!”

馮槿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走之前我想再見他一麵。”

顧九卿坐在沙發上,身後的大夫正在為他處理傷口。

聽到腳步聲,顧九卿側過麵容,他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馮槿。

“安佳言呢?你去找她,怎麼沒有帶她回來?”

顧九卿沉默,想到安佳言中槍後無力倒地的模樣,心猛地揪起一陣煩悶,他不顧後背的傷開始四處找煙。

馮槿盯著他漸漸變了臉色,“你對她做了什麼?你殺了她?”

接觸這麼久,顧九卿冷傲如鐵的心性,她有所了解,激憤之下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

她心生同情,那淡然如蘭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難怪她不愛你,顧九卿你太霸道也太殘忍了,你根本不懂怎樣去愛一個人!終有一天你會後悔!”

說完後,馮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離開顧家之前,她要了一個人——凝香。顧家有心賠禮重修關係,自然不會在意一個有名無實的通房。

凝香被塞進車裏,嘴裏拚命亂叫。她知道馮槿帶自己走,肯定沒好事。

“將嘴塞上,開去碼頭!”

“女兒去碼頭做什麼?”

馮槿聽著車窗外的雨聲,“這個丫頭不老實,讓我見著討厭!”

沒有凝香,安佳言不會死,她的婚禮也不會被毀了。

馮將軍想起這個丫頭就是跑來通知顧九卿的人,心中泛起怒意,“按槿兒說得,去碼頭!”

到了碼頭,幾個士兵將凝香抬出。

馮槿撐傘看著,冷聲命令:“扔遠一點,別髒了旁人的眼!”

凝香大驚失色拚命掙紮,哪抵得過男人的力氣,噗通一聲,江麵上濺起巨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