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言心在龍君耀麵前隻字不提在慈安宮發生過的事,她天真的認為,自己的忍讓會讓她們明白,自己並無心和她們搶什麼爭什麼,那樣,久而久之,她們就不會再處處針對自己了。

可言心錯了,龍君耀天天都來錦華宮裏,對她的寵愛有增無減,別的妃子如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形同虛設,惠妃對言心簡直就是恨之入骨,賢妃自從上次的計劃失敗後,好象安靜了好多,不知又在醞釀著怎樣的計謀。

午後閑來無事,言心就帶著入畫和水紅往妙音的楓紅苑走去,眼下,這深宮裏,也就隻有妙音,是真心待自己的了。

當她們走到一處水池邊時,卻看見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站在池邊,縱身跳下了池子裏,三人都大驚失色,水紅畢竟入宮多年,立刻大聲叫到:“快來人啊,有人跳水了,快來人啊,救命啊,”

說時遲那時快,不遠處正好有幾個路過的太監,聽到呼叫聲,立馬飛奔過來,跳下水遲,合力將那跳下水的宮女救了上來,將她放到了池邊的空地上。

言心過去看時,那宮女已經昏迷過去了,言心拉起她的手,替她把了一下脈,幸好救得及時,總算沒有大礙,看她昏過去了,言心在她的人中上一掐,就聽見那宮女哼了一聲,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言心,好象還有些迷茫。

水紅將她扶起來,數落著“你怎麼樣了啊,有什麼事想不開要尋短見啊,要不是容昭儀碰巧路過這裏,你今天就死定了,”

“容昭儀?您是容昭儀?”那宮女終於回緩過來了。

“是,本宮是容昭儀,發生什麼事了,你要做這種傻事,能告訴本宮嗎?”言心柔聲問到。

“奴婢,奴婢活不下去了,”那宮女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到:“奴婢是浣衣局的,那裏的所有人都欺負奴婢,奴婢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沒飯吃是常有的事,今天早上,奴婢的同伴不小心將林婕妤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弄破了,可她非說是奴婢弄的,管事的姑姑狠狠的打了奴婢十幾鞭子,奴婢覺得委屈,又怕林婕妤責怪,想起自己在這宮裏連一條狗都不如,一時想岔了,所以就”說著,還將袖子卷上去讓言心看她手上的鞭痕。

“就這麼一點小事也值得你這樣啊,你放心,林婕妤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她不會怪你的,你這傷,本宮會讓水紅幫你去拿藥的”言心勸到,也心疼她的傷。

“容昭儀,奴婢雖然沒見過您,可早就聽說了,您美麗無雙,心底善良,您救救奴婢吧,您若不救奴婢,奴婢回了浣一局,還是死路一條啊,求求您,您讓奴婢留在您的身邊吧,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娘娘您,娘娘,您收留了奴婢吧,”那宮女跪下不停的給言心磕頭。

“大膽宮婢,容昭儀身邊啟是你想留就留的,容昭儀救了你隻感恩就行了,那裏那麼多無理的要求。”水紅嗬斥著那宮女。

“算了水紅,”言心製止到,又對那宮女說到:“你抬起頭來,”

那宮女忙將頭抬起,言心一看,好可憐見的人兒,若不是哭得一臉的淚痕,頭發衣服又全是濕的,一定也是個美人吧,言心瞬間就動了惻隱之心,將她扶起來,微笑著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的話,奴婢姓柳,在家時排行老四,家人就叫奴婢四丫,進了宮,也就隨了這個字了,”四丫回答說。

“四丫?這名字終究是不好聽,本宮替你起一個名字吧,”言心說到。

“奴婢謝娘娘”四丫又跪下磕頭道。

言心略一沉思,說到:“詩經裏說‘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不如叫柳依依吧。”

“奴婢柳依依謝娘娘賜名,”依依高興的謝恩。

“從今以後,你就跟在本宮身邊吧,”言心本就是個心善之人,見了依依這種苦命的人,啟有見死不救之理,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了賢妃的另一個圈套裏了。

賢妃躲在一個角落裏,將剛剛所發生的事看的清清楚楚,看到依依跟在言心後麵走了,她嘴邊浮出一抹冷笑:“閔言心,就知道你會濫用你的同情心,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宮裏,同情心雖幫得了別人,按也會害死自己的,本宮就不相信,本宮抓不住你的把柄,這回,看你怎麼死,哈哈哈,”

晚上,龍君耀依然來了錦華宮裏,而且看上去還很高興的樣子,言心親手替他端上上好的龍井茶,,龍君耀招手讓言心坐下來,高興的說到:“言心,你知道嗎?閔丞相今日給朕推舉了一個人,此人文才出眾不說,對政事上更是有著不一般的見解,朕十分欣賞他,朕要重用他,以後,朕身邊有多了一個治國的棟梁之才啊。”

言心對朝堂上的事並不感興趣,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龍君耀說得很起勁,說到最後,他又對言心說到:“言心,你知道嗎?朕這輩子,佩服的人沒有幾個,而這個上官文昊啊,真正的讓朕打心眼裏佩服他啊,他在文章裏寫的幾條對當下我朝存在的詬病提出的看法真的讓朕對他刮目相看啊。”

“誰?皇上說的是誰”言心心頭一顫,頓時隻覺得天旋地轉,

“上官文昊啊,言心你怎麼拉,那裏不舒服嗎?”龍君耀見言心奇怪的樣子,連忙關心的扶住她,關心的問到。

“言心沒事,隻是突然感覺頭痛而已,您讓言心去休息一下就行了,”言心掩飾到。

“那朕扶你進去休息,”龍君耀著急的說到。

“不用了,叫入畫就可以了,皇上,言心今晚不能陪皇上了,皇上見晾,”言心此時就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當言心從龍君耀口中聽到上官文昊四個字時,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空白了,自己是怎麼被入畫扶進了臥室她已經不記得了,入畫叫她好幾聲了她也沒聽見,入畫什麼時候出去的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文昊進宮了,一定是為了自己,文昊糊塗,可爹不糊塗啊,為什麼爹還會幫助他進宮呢,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裏麵稍微有一丁點兒差錯,好多人都要受牽連嗎?今後,自己該怎麼去走這條路啊,本來自己已經打算在這深宮裏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現在看來,連老天爺都不給自己機會啊,

那一夜,言心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