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瑾這才想起羅遊,點頭道:“謝謝,請你們好好照顧他。”他對羅遊沒有什麼好感,因此沒有給他開VIP病房,隻是開了間普通病房。
他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趙橘和羅遊才會變成這樣,當時情況太過緊急,他沒來得及好好觀察現場,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絕對不是簡單的車禍,很有可能是被人襲擊了。
那襲擊他們的人,會是那群乞丐嗎?
秦鬱瑾覺得他們四人雖然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但是眼神裏若隱若現的殺氣是騙不了人的,且那個瘦弱男提到了熾火組織,這就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很不簡單。
他們應該是某個組織的殺手,但可能不是來殺趙橘的,難道是來保護趙橘的?看樣子也不像。
秦鬱瑾立馬給保鏢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去當時的案發現場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究竟是誰把趙橘害成這樣子,他一定要查出來,讓那些人知道厲害。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趙橘才醒了過來,看到陌生的房間還愣了一下,頭痛欲裂,昏迷前的記憶湧入腦海,她瞬間掙紮著想要起身。
“別動。”秦鬱瑾見她醒了,連忙製止住了她,“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最好別亂動。”
看到秦鬱瑾趙橘愣了一下,聲音沙啞道:“秦鬱瑾?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還沒有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秦鬱瑾眉頭緊皺問道。
趙橘想起了顧夫人,臉色陰沉了下來,又想起了羅遊,趕忙問道:“羅遊,羅遊呢?羅遊在哪裏?他怎麼樣了?”
“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關心你的那個保鏢?”秦鬱瑾對此感到非常不滿。
趙橘沒心情跟他吵,不停問道:“羅遊呢?”
“他已經沒事了,在別的病房躺著,估計還沒醒過來,等醒來之後,我會帶他過來看你的。”秦鬱瑾沉聲道。
聽到他說羅遊沒事,趙橘才徹底放下心來,安心躺在床上,隻是那一會兒的功夫,她的頭就暈得不行,並且眼前一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難受極了,有一種大腦供血供應不上的感覺。
“你失血過多,現在身體太虛弱了,躺在床上別亂動,你需要恢複。”秦鬱瑾皺眉道。
趙橘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他,不由得張了張嘴:“你……”
秦鬱瑾卻打斷了她:“別說話,我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什麼都別說了。”
趙橘也的確累了,就折騰那麼一會兒身體都已經承受不住了,眼皮沉重不堪,慢慢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秦鬱瑾握緊了她的手,盯著她的臉龐看了許久,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臉上撫摸了一下,低聲呢喃道:“你終於,終於回到我的身邊了。”
得知那些保鏢沒能成功把趙橘殺掉,顧夫人氣瘋了,將那群保鏢狠狠責罵了一頓,罵得很難聽,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都不敢相信,平日裏優雅溫柔的顧夫人,如今竟然如此歇斯底裏,像個潑婦一樣。
他們畢竟是行業內的精英,受不了這樣的謾罵,但誰讓他們的人物失敗了呢,而且見鬼了,那群乞丐居然是死亡傭兵團!他們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就算拚上這條命也無濟於事啊!
顧夫人心裏慌得很,沒能將趙橘解決掉,就意味著她以後會報複她,說不定還要動用上趙平昌的力量,到時候她就真的完了!
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
顧夫人意識到再這樣罵下去也不能解決問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了一番,冷眼看了那些保鏢一眼,道:“這次的事情就先這樣,等我後麵的消息。”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那些保鏢麵麵相覷,卻在心裏打定主意,不再接顧夫人的單子了。
他們可是聽到那群人說,趙橘是熾火組織的小公主,熾火組織那是什麼組織……他們怎麼抗衡得了?他們現在打傷了熾火組織的人,人家不知道會不會找他們算賬呢。
顧夫人讓司機送她回家,回去的路上臉色一直陰沉得難看。
必須要將趙橘解決了,她不能留,但問題是現在趙橘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她傷得怎麼樣,有沒有醒來。
不知道她在哪,就沒有辦法將她解決掉。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子應到了顧家別墅了,司機對顧夫人道:“夫人,到家了。”
顧夫人這才回過神來,淡淡地嗯了一聲,剛要推門下車,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對司機道:“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出去,明白嗎?”
司機點頭:“明白。”
顧夫人走進大廳,將手裏的包包交給一旁的傭人,“少爺回來了嗎?”
傭人答道:“少爺還沒有回來。”
顧夫人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準備喝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一直都在微微顫抖著。
她都沒有注意到,原來她已經如此驚慌了,內心的恐懼再怎麼掩飾,也是掩飾不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茶一口灌了下去,感覺自己內心平複了一下,又連著灌了好幾口茶。
傭人覺得顧夫人有些奇怪,她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的樣子,皺了皺眉,問道:“夫人,現在準備晚飯嗎?趙小姐呢?她今晚回來吃晚飯嗎?”
一聽她提到趙橘,顧夫人的手便顫抖了一下,杯子沒有拿穩,掉在地上瞬間破碎了。
傭人愣了一下,“夫人?”
顧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小橘去找朋友了,顧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我現在沒有什麼胃口,晚點再說吧。”
“好的。”傭人點了點頭,退下去了。
顧夫人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腦袋,閉目養神,腦海裏卻不禁回憶起了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回憶起甄素衝著她大吼大叫,罵她不得好死的場景。
這段記憶被掩埋在了她的記憶深處,是她多年來一直都不願意回想的,像噩夢一樣一直纏著她,不知不覺就纏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