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相信你,先走了,謝謝招待。”說完,文小夕提起小包,慢慢的離開了趙俊宇的家,向外麵走去。
男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再看看那個包,嘴角上揚,目光閃爍著不明意味的光芒。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文小夕很快找到了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房間。
她將門反鎖好,包放在床頭邊上,不再束縛自己的身體,癱倒在床上,不願再起身。
勞累一天的身體終於得以解放,她蓋上被子,沉沉的睡意瞬間占據自己的大腦,女人再也扛不住,慢慢的睡了過去,漸入夢鄉。
第二天,日頭剛升起來時,文小夕就醒來了,簡單的收拾過後,直奔秦氏集團。
那個男人,已經狠心到強行抽走她的血液之後,將她孤零零的丟在醫院,不理不睬。
坐在出租車上,她冷笑了一聲。
十月懷胎生出的孩子,被他的親生父親當成交易,還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姑娘,到了。”司機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沉思。文小夕這才反應過來,給對方付錢後,邁著沉重的步伐朝秦氏集團走去。
門口的保安和前台都是認識她的,即使最近她和秦鬱瑾離婚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還是沒有人敢主動阻攔。
所以她順利的進了電梯。
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文小夕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秦鬱瑾辦公室。
她快步走了過去,正當要伸手握住門把手時,麵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頭看清了來人,正是一臉為難的梁博。
“文小姐,沒有秦總允許,誰都不能進去。”梁博伸手攔住她,不讓她向前半步。
“你給我讓開!”文小夕嬌喝道,她臉色陰沉的看著梁博,眼裏閃爍著寒光。
梁博被她的暴喝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但很快又停了下來,他不敢未經秦鬱瑾的允許隨便放人進去,又有些害怕麵前的文小夕,他一臉愁容。
“讓她進來吧。”冷漠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出,梁博送了一口氣,馬上挪開腳步,方便女人進去。
文小重重的推開房門,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整理資料的秦鬱瑾。
她快步走到他前麵,直勾勾的盯著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沉寂下來,空氣中似有一股寒意在暗暗較勁。
“我想看看孩子。”文小夕直截了當的開口。
秦鬱瑾頭都沒抬,好似沒聽到她的聲音,還在處理著手上的文件。
“血已經讓你抽了,你答應讓我見到孩子的。”她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爆發,但握緊拳頭的手臂在微微顫抖著。
“孩子可以讓你見,但要你在這裏待一年才可以走。”秦鬱瑾抬起頭,幽深的目光中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
一年?她要和這個男人待在這個地方一年?
文小夕甩掉腦海中的念頭,低下頭,咬牙切齒的詢問,“憑什麼!”
秦鬱瑾頭都沒抬,好似沒聽到她的聲音,還在處理著手上的文件。
她快步走過去,一把將他麵前的文件掀開,怒目瞪著眼前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有些抓狂。
被她的動作所惹惱,秦鬱瑾看著她沉默了一陣,突然起身,勾了勾嘴角,漆黑幽邃的眸光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文小夕看著麵朝而來的男人,略微慌張。
正以為他會有所動作時,發現他早已擦過自己的身邊,坐在了前麵的沙發上。她氣憤的看了他一眼,也走到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秦鬱瑾慢慢的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麵前,他自己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文小夕被眼前這個男人一係列的動作弄得有些糊塗,沒有做聲,冷冷的看著他。
在女人的耐心即將耗盡時,他慢悠悠地開口了。
“醫院的配型結果出來了,非常匹配。”
聽見這話,文小夕咬了咬唇,默不作聲。
意料之外,她的骨髓竟然和白淺凝相匹配。隻是……她不解,為什麼這個男人先前會那麼確定?
秦鬱瑾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她身體要化療,需要一……”
“她?她要化療關我什麼事!”文小夕冷笑著,眼神中毫不掩飾的不屑。
光是給那個女人捐獻造血幹細胞,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意,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嚐試了。
這個男人看不出白淺凝的本質。但她不一樣,她是女人,最熟悉同類了。
白淺凝就是一個笑麵虎,在男人麵前就是一朵精致嬌嫩的白蓮花,與名字最是相稱了。
“咚”一聲巨響響徹整個房間,秦鬱瑾的杯子底有絲絲裂痕,他冷漠的看著她,周身氣壓瞬間降到最低,身上散發的氣場使房間溫度冰點。
文小夕被秦鬱瑾的反應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打斷他說話,惹怒了眼前這個男人。
“怎麼了?”她馬上就調整好情緒,毫不示弱的跟他對上眼,隻是不斷攥緊的雙手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
秦鬱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身體需要化療和進一步的檢查,估計需要一年的時間才可以接受骨髓移植。”他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沒有看她。
女人看著突然暴怒而又很快恢複如常的秦鬱瑾,腦子有一瞬間的卡殼。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今天這是刮的哪門子風?
“一年時間太久,我不同意。”她冷冷的回答。
秦鬱瑾將杯子放下,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隻能一年。”他停了停,又接著開口:“但是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內,每個星期看望一次孩子。”
“真的?”聽到他提及了孩子,文小夕有些激動。
隻是,再一聯想男人話裏的內容,她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顯露自己的心境。
“我要一個星期見四次孩子。”文小夕冷靜的開口。
既然秦鬱瑾為了那個女人,都能拿孩子威脅她了。她若是不按著規矩來救活白淺凝,他是不會把孩子還回來的。
想通這一點,她隻盼著多爭取一些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