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孩子的奶粉錢,你好好收著。”姚總爽快一笑。
文小夕不好意思,又不好駁了他的麵子,隻好點頭答應。
她心裏暗自決定,以後一定好好工作,不能辜負了姚總的賞識和一片好意。不過,這工資裏多半是看在秦太太這個身份上。
與姚總寒暄了幾句話之後,兩人掛斷了電話。
在找到自己的工作之後,有了經濟來源,文小夕心裏終於安定下來,不再有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即使沒有秦鬱瑾,她也能和孩子好好生活。
她又整理了一番關於珠寶類的資料,拿出紙張,按照現在的靈感畫了幾副初稿,又進行修修改改,折騰了很久。
文小夕完全沉浸於設計當中,無可自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覺得小腹有些疼痛。
她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
女人趕忙撫摸小腹,柔聲的安慰著:“對不起,是媽媽熬夜了,害得你不能好好休息。”
她一邊說著,一邊匆忙收拾好桌子的雜物,將做好的稿子全部放進了一個小包裏,起身離開了書桌,走向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的她慢慢躺進被窩,感受著自己睡了二十幾年的床。
曾經的熟悉感和安全感包圍了她。
文小夕隨意翻了翻手機,發現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秦鬱瑾打來的。
她將手機放下,心情有些複雜。
一整天的勞累,還沒來得及思考,她的大腦就被深深地困意給占據了。她很快睡了過去,漸入夢鄉。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調皮的闖進房間裏。
文小夕揉了揉朦朧睡眼,回到熟悉的環境,她的睡眠質量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她翻了翻手,就碰到了一個有溫度、軟綿綿的東西,她的心咯噔一跳,猛地坐了起來。
“醒了?”一道低沉性感的熟悉男聲傳來,語氣裏還帶著一絲寵溺。
她警惕的扭頭一看,看到是秦鬱瑾,鬆了一口氣,心裏卻又莫名升起了一絲怒火。
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男人,她回憶起昨天白淺凝的話,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揪起來了。
如果一個人看起來很寵愛你,實際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你應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在她的腦子裏飛瞬而過,她咬了咬唇,沒有答案。
“為什麼不回家?”秦鬱瑾輕輕地握著她的手,關心地詢問著。
細聽,還有一絲氣憤和委屈。
“關你什麼事?”文小夕看到男人這般模樣,下意識地結合白淺凝的話,內心愈發煩躁,沒好氣地回應著。
這個男人,突然變得奇怪異常。
原本冷漠如冰,現在又熱情似火。
想到白淺凝的話,她甩開了秦鬱瑾的手,拿起手機,上網搜索了一下,想看一看關於父親的報道。
“怎麼了?”秦鬱瑾被吼得不明不白。
他伸出手,搭在女人的腰肢上,順著弧度上下撫摸著。她的肚子已經隆起,看著就令人心疼。
但是知道孩子在長大,心裏又升騰起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沒事,就是想離婚了。”文小夕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長得真好看,聲音是真的好聽。
隻是,此刻男人輕柔的聲音,對於她來說,反倒是一種無情冷漠的諷刺了。
她的話音未落,秦鬱瑾就斂去了笑意。
“小夕,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他按捺著怒火,壓著嗓門詢問。
“我說,我們離婚吧。”
如果說先前還有一絲猶豫的話,此時她已經堅定了想法。
秦鬱瑾不想和她再次鬧翻,抑製怒火的行為落在小女人的眼中,隻覺得他心中有鬼。
真的像白淺凝所說的那般,是在利用她。
“文小夕,用完就丟,你可真行。”男人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擠出一抹苦笑,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
那抹所謂的苦笑,被文小夕看在眼裏,卻是無情的嘲弄。
“秦總,謬讚了,彼此彼此。”她冷冷地笑了。
一切都和白淺凝的話對上了,秦鬱瑾會選擇隱瞞,然後裝傻充楞,故作不知情。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複?”男人勾了勾嘴角。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文小夕,仿佛要把她給吞進去。
女人被盯得實在不舒服,挪開了視線。
“過河拆橋,用得如何?”秦鬱瑾受到了刺激,氣話脫口而出。
他不提文昌國還好,一提起來文小夕更要炸毛了。
“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她小聲地嘀咕了一聲,推開了秦鬱瑾,下床準備去洗漱。
“什麼?”秦鬱瑾聽到她的嘀咕,但是沒有聽清。
文小夕並沒有要重複的意思。
秦鬱瑾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隨著她的動作而轉移。
看得出來,小女人受了刺激,在她的身上肯定問不出真相了。
“好好休息。離婚這事兒,想都別想。”說到後半句的時候,秦鬱瑾的眼神淩了淩。
到底是誰想挑撥離間他們?
答案呼之欲出。
文小夕沒有回答,知道他不再解釋準備離開,反而鬆了一口氣。
不清楚真相,個人自圓其說,欺騙成自然,將她玩弄於手掌之中。
所有人都是這樣。
尤其是秦鬱瑾說到文昌國的時候,她想到了一審時的律師。這人是秦鬱瑾安排的。
辯護不力,毫不用心。
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在印證著白淺凝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小夕失望地搖了搖頭,開始調整好狀態。
整理好情緒,她準備下樓麵對父親。
文昌國剛從監獄出來,這幾天都待在家中,除了逃避之外,父女倆沒有多餘的交流。
她隨意地紮了一個丸子頭,有些淩亂,卻凸顯了此刻小女人的輕鬆心情。她將秦鬱瑾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以最好的狀態從房間裏出來了。
“爸。”她看到了坐在柔軟沙發上看紙的父親,小聲呼喚。
“小夕?醒了,就過來吃早飯吧。”文昌國看到她下來了,起身走向廚房把早飯都端了出來。
還是溫熱的。
她點了點頭,故作輕快的開口,“爸,以後我都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