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璟琛的動作卻是截然相反的溫柔,拉起宋晗玉的手,仔仔細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自從宋晗玉調查閏日工廠被追車之後,席璟琛就安排了保鏢暗中保護她。
隻是白天工廠暴動時,保鏢還沒來得及趕到宋晗玉身邊,警察就來了。
席璟琛晚上開完一場會後才得知她要和同事們去聚餐。
實在是放心不下,他便自行開車過來,沒想到不偏不倚碰上宋晗玉遇險。
席璟琛慢慢地將宋晗玉攔腰抱起,居高臨下俯視那幾名被保鏢控製的歹徒。
歹徒們的帽子口罩都被扯掉,鼻青臉腫,神色畏縮。
林安廉從他們麵前站起,走到席璟琛身邊恭敬彙報道,“他們都是閏日工廠的工人,以及廠長,是被直接開除的那批人。”
席璟琛曾經出具了一份起訴名單。
而這些人隻是被名單中的高層收買辦事的小嘍囉,並不在其中。
但是他們犯下的錯自然不會就此罷休。
工廠直接將人開除,熙城其他工廠自然也不敢接收這種工人。
誰料,他們被逼得狗急跳牆,竟然敢對宋晗玉下手。
夜深露重,陰雲滾滾,猶如打翻的墨水。
席璟琛穩穩抱著宋晗玉,剪影英武,輪廓冷硬,整個人都散發出強悍的殺氣,語調更是陰沉。
“把他們處理掉。”
韋廠長一行人被深深震懾,顫顫巍巍求饒。
“不、不,我們並沒打算傷害這個女記者,隻、隻是想嚇嚇她。”
“對啊對啊,我們也是喝了酒一時衝動,求您放過我們吧。”
“而且這也不能怪我們,都是那個女人讓我們來的!”
韋廠長急於甩鍋,說完才發現幽暗的巷子都陷入死寂。
席璟琛原本轉身欲走,聞言偏頭看來,“誰指使你們?”
正逢雷聲大作,閃電驟亮,他神情平靜得可怕,猶如暴風雨的前兆。
韋廠長被駭得一哆嗦,在保鏢催促下才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但就是她慫恿我們來報複這位記者,不僅告訴我們記者的具體行蹤,還、還……”
他欲言又止,不敢說下去。
席璟琛一個眼神,林安廉便抬手摸向身側。
下一秒,冷冰冰的槍口抵住韋廠長的後腦。
其他工人看得真切,不禁抽氣,應激一般哆嗦,無比後悔趟進這趟渾水。
韋廠長察覺到那是什麼,登時四肢僵硬,語無倫次開口:“她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迷藥也是她給的,讓我們,讓我們毀了這位記者的……的清白。”
最後三個字聲若蚊蠅。
但在場的人都聽清了。
工人們麵如死灰,根本不敢抬起頭看一眼。
林安廉手下一用力,槍口嵌入後腦薄薄的一層皮,疼得韋廠長齜牙咧嘴,卻不敢作聲。
席璟琛眼底陰鷙發狠,肌肉都因為怒意僨張緊繃繃,那強烈的戾氣讓保鏢都難以直視,一個個斂息屏氣,敬畏垂首。
“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他抱著宋晗玉的手臂不自覺收緊,很快又克製地收斂了力量,隻有嗓音森冷得可怕,“至於這些人,好好收拾。”
眾保鏢整齊劃一應道:“是!”
以韋廠長為首的工人們徹底亂了陣腳,恐懼直竄腦髓。
席璟琛大步流星走到座駕旁,剛把宋晗玉放在副駕駛,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便從巷中傳來。
他輕輕捂住宋晗玉的耳朵,直到噪音消退,才鬆開手為她係上安全帶。
梅賽德斯轟鳴離開,一路平穩行駛,駛入稻合苑的小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