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喻君玲的是兩個大步上前的保鏢。
他們表情冷酷,體形高壯,攔在她與席璟琛之間仿佛一堵難以逾越的牆。
“放下刀。”一人命令道。
喻君玲當然不會配合,冷嗤一聲正要嘲諷,忽然發現保鏢身後的席璟琛動了。
她挪步去攔,卻被兩名保鏢先一步堵住路,當即急得嗬斥:“席璟琛!你別太過分!”
無論是刀光還是怒吼,似乎都與席璟琛沒有關係。
席璟琛眼中始終隻有一個宋晗玉。
邁開長腿走到病床旁,他平時清冷漠然的俊臉上充滿了溫和的眷戀。
“你現在不想認我沒有關係,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但是不要用這種事來懲罰我好不好?你明明就是晗玉。”
說到最後,他低沉的聲線不可抑製地顫抖,強行壓抑的情緒衝擊得他雙目發紅。
這完全就是一個癡情的可憐人。
宋晗玉心中不忍,目光被席璟琛緩緩伸來的手吸引。
正在這時,一旁響起喻君玲的大喊:“雲兒!”
喻君玲被兩名保鏢逼退遠離病床,刀刃被奪,手也被鉗製住,似乎因為疼痛還在微微發抖。
牆上是一道道拉長的影子,縱橫交錯,猶如鬼魅,扭曲可怖。
關於席璟琛心狠手辣、濫情渣男的勸誡頓時清晰回響,宋晗玉受驚往後一退,一巴掌扇開席璟琛的手。
“啪——”一聲,響亮刺耳。
眾保鏢紛紛變了臉色。
席璟琛整個人僵住,莫名的耳鳴聲淹沒聽覺,宋晗玉排斥的姿態就像針一樣紮進他的眼球。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撐著床沿扶手勉強穩住身形,前所未有的狼狽。
病房陷入詭異的安靜。
幾秒後,喻君玲毫不收斂地嗤笑出聲,刻意更換的稱呼更顯挖苦,“席總,不要以為在熙城你就可以一手遮天,強迫別人改變身份。這個世界上有權有勢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席璟琛在宋晗玉警惕的目光中鬆開扶手,後退一步。
“我沒有惡意。”
須臾之間,他竭力克製後的呼吸已經恢複平穩,無人察覺他的脈搏搏動得一次比一次強烈。
席璟琛微微扯鬆領口,雙眸在昏暗中閃爍著幽微寒光,“隻是聽說喻總酒精中毒了,我才過來探望一下。沒想到,喻總不在,輸液住院的人反而是這位小姐。”
喻君玲就像聽見了一個笑話,幹巴巴“哈”了一聲,環視一圈哂笑道:“您探病原來是這個風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要綁架誰呢。”
席璟琛眉目一沉,麵若寒霜。
眾人都戰戰兢兢低下頭,喻君玲也咽了咽口水,後背發涼。
“無論席先生是不是來探病,請先放開君玲。”宋晗玉溫軟的音色悠悠響起,輕易化解了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席璟琛垂下眼簾,竟有些不敢麵對她陌生的眼神。
喻君玲在席璟琛的示意下被保鏢放開,三步並兩步守至宋晗玉身邊,“雲兒……”
她話音才起,卻被席璟琛沉冷的聲音打斷,“如果隻是簡單的住院,喻以安為什麼要散播他酒精中毒的假消息。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喻君玲動作一僵,下一秒就對上宋晗玉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