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玉無法回答,唇中隻溢出吃力的喘息。
她的臉頰泛起病態的紅,雙目更是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淚,怎麼看怎麼可憐。
席鶴軒眯著眼睛端詳她,表情喜怒難辨,“其實我不太懂男女之間的一往情深。不就是因為身體需求和一張臉嗎?”
男人的手掌流連過宋晗玉的身體曲線,撫上她漂亮的臉頰。
那雙淚盈於睫的眸子眼尾濕紅,好似剛剛抹上的胭脂,媚色天成,痛苦殘喘亦有風情。
席鶴軒微微失神,記憶深處有另一雙眼睛慢慢浮現。
那雙目眼妝精致,毫無生氣地大睜,最後一滴眼淚填滿了眼角的皺紋。
突如其來的刺痛紮入皮肉,猛地拉回席鶴軒的心神,“嘶——”
宋晗玉竟是一口咬住了席鶴軒的虎口,牙齒陷入肉中,還在狠狠咬合。
鮮血湧出,染紅了她的唇,沾上了她的臉,讓清麗的五官都多了一份濃豔之姿。
宋晗玉剛才還滿是痛苦的杏眸在幽暗的船艙中熠熠生輝,眉梢眼角的冷意徹底破壞那令人憐惜的脆弱。
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將瀕臨窒息的折磨全數轉移給席鶴軒。
席鶴軒疼得額角直抽。
他卻怒極反笑,右手鬆開宋晗玉的脖子,一巴掌掄在她臉上。
“啪!”
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在空無旁人的艙內。
艙門仿佛都被驚動,在風中吱呀晃動。
腦袋被打偏,宋晗玉被迫鬆口,唇角滑落一抹殷紅的血跡,也不知是她的還是席鶴軒的。
“咳咳咳!”
隻是她完全顧不上臉上的火辣辣的疼痛,難以抑製地咳嗽之後大口大口喘息,胸膛起起伏伏,額角滲出汗珠。
席鶴軒一把扯住宋晗玉的頭發,讓她轉回來直麵自己手上血淋淋的傷口,“我對你那麼溫柔,你就這樣報答我?宋晗玉,你是不是非要被打一頓才舒坦?”
宋晗玉氣息還未平複,冷笑挑起之前的話題,“席鶴軒,你說、說他們折磨女人低級,那你綁架我打我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如果真的不一樣,那你倒是放了我啊。”
席彥祥本來就有暴力傾向,不僅養烈犬以追逐活人為樂,更喜歡對女人動手發泄。
而席鶴軒和席振輝都深得他的遺傳,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席鶴軒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一邊做著同樣的事情,一邊偽裝清高,自欺欺人一般不願與他們相提並論。
席鶴軒陰惻惻地盯著宋晗玉許久,眼底的厭惡明顯到宋晗玉難以忽視。
可是,他究竟在厭惡什麼?
是她還是席璟琛?
亦或者是她剛才提起的那兩個人?
宋晗玉百思不得其解。
船艙內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門外掠過的陣陣風聲,隱隱約約的規律腳步聲——那是在外看守的保鏢。
灑入室內的光芒逐漸昏黃,延伸到宋晗玉被捆綁的腳踝。
暖意滲透那片皮膚,宋晗玉仍然感到一股難以驅散的寒冷。
因為席鶴軒從褲袋中摸出了一部手機開機,在她麵前一掃,手機便自動解鎖。
隨即,手機鏡頭對準她,響起“哢擦”一聲快門音效。
宋晗玉驚慌失措偏開臉,“你在幹什麼!”
“為你解答啊。”席鶴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笑眯眯地將拍攝切換成錄像,“我和他們的區別在哪裏,你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