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玉連連後退，轉身快步離開，一眼都不想多看這個人。
回到席璟琛的身邊，她仍然心有餘悸，目光發直。
席璟琛掃了她一眼，言簡意賅結束了和賓客的談話，牽著她走到一旁。
“怎麼了？”
宋晗玉垂眸沉思，沒有說話。
席璟琛將她的手攏在掌心，耐心地等待她的回應。
不過還沒等到回應，他就先一步發現宋晗玉小指上刮蹭出來的紅痕。
席璟琛眸光一沉，聲線冷硬，“誰弄的？”
宋晗玉躊躇片刻，還是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托盤而出。
聽完，席璟琛眼底寒光翻湧，冷笑出聲，“他膽子挺大。”
有人從附近路過，不小心和席璟琛對上視線，腿都在發軟，戰戰兢兢地繞道而行。
今天畢竟是席老爺子的葬禮，席璟琛不便對席鶴軒直接發難，隻吩咐人去盯著。
宋晗玉後麵幾乎再沒有單獨行動，不是和席璟琛一起應酬，就是去陪江曼白說話。
江曼白今天猝不及防得知兒子雙腿健全，又喜又悲，情緒很不穩定。
宋晗玉實在是擔心，好說歹說才勸動她提前回去休息，目送她上車才鬆了一口。
她轉身往回走，席璟琛就站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正與旁支的三堂叔說話。
忽然，宋晗玉餘光中有一扇門被推開。
她定睛一看，馮卉盈麵紅耳赤地走出來，還悄悄整理著微亂的領口。
“看什麼看。”馮卉盈發現她，沒好氣地一瞪眼，昂著下巴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宋晗玉腳步不停，行至席璟琛身邊。
好奇心作祟，她又回頭看了一眼。
馮卉盈的背影漸遠，沒有異常，倒是那扇門微微一動，又出走一個人來。
竟然是席鶴軒。
席鶴軒換了一套嶄新的藏藍色西裝，單手扣著西裝下擺，眉目傲慢。
隻是一偏頭撞上宋晗玉的目光，他變臉似的切換表情，狐狸眼彎起，嘴角咧開，隱約透出一點輕佻戲弄。
宋晗玉擰眉挪開視線，手背就被一陣溫暖包裹。
席璟琛似是安撫地在她肌膚上輕輕摩挲，隨後指尖分開她的手指，緩緩插入，與她十指相扣。
宋晗玉不知不覺莞爾，抬頭看他一眼，才發現他正看著席鶴軒的方向。
他臉上是與溫柔動作全然不同的陰鷙狠戾，幽深莫測。
兩個男人隔著空間和人流對視，氣氛詭譎，難以形容的危險。
……
暮色四合，出席席家葬禮的親友們陸陸續續離開。
席璟琛留下林堯禮善後，也與宋晗玉一同坐上白色勞斯萊斯幻影，啟程回家。
車窗外晚霞絢爛，席璟琛低頭處理著平板上的工作郵件，側臉棱角分明。
宋晗玉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想到今天他與席鶴軒對視的場景。
這一想，回憶便脫了韁，席鶴軒在房間堵住自己時，令人發指的言行也曆曆在目。
她反感地擰起眉，“那個席鶴軒恐怕不簡單，璟琛你小心一些。”
“嗯。”席璟琛偏頭看來，指腹落在宋晗玉的眉心，輕輕撫平，“他小動作挺多，最終目的就是席氏。放心，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淡淡的木調香氣縈繞而至。
一時間，宋晗玉都有點分不清楚，心中逐漸盈滿的安定是因為這怡人的香味，還是因為席璟琛深邃的凝視。
她笑了笑，拉下席璟琛的手，順勢靠在他肩上。
“我不是說公司，是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