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微弱朝暉灑落宋晗玉微紅的眼角，林堯禮看在眼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宋晗玉已經聽見動靜睜開眼，目光定格在林堯禮空空的雙手，“璟琛收下了，說什麼了嗎？”
“沒有……”林堯禮被這夫妻倆夾在中間，為難得臉都白了幾分，笑得比哭還難看，“席總他、他把早餐扔掉了。”
“扔掉了？”宋晗玉睫毛一顫，抖落一片碎光，杏眸無神。
林堯禮抿了抿唇，低下頭不敢看她，“席總還說，讓您回去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做多餘的事。”
一股冷意從宋晗玉的腳底漫上，猛地貫穿身體。
她渾渾噩噩，轉身離開。
林堯禮於心不忍，但咬咬牙，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從一個秘書手中接過最新的財務報表，又進了總裁辦公室。
席璟琛已經回到辦公桌後，垂目瀏覽麵前文件，手邊正是所謂被扔掉的早餐。
餐盒被打開，已經空了一大半。
窗明幾淨，曙光柔和。
男人眉宇舒展，倦意與冷厲感都消散不少，俊美的側臉輪廓都柔和一分。
另一邊，電梯門在宋晗玉身後即將閉合，突然被一隻手攔住，重新打開。
“好巧啊，宋記者。”
女聲傳來，含著幸災樂禍的笑。
宋晗玉閉了閉眼，回頭時麵色已經恢複如常，言談舉止從容端莊，“金組長，你怎麼會在這裏？”
“別擔心，我和你不一樣。”
金淑悅輕蔑地掃視她一眼，翹著蘭花指按下一樓樓層按鍵。
宋晗玉沒有搭腔，安靜佇立在旁，神遊天外。
電梯下行了十多層，金淑悅還是沒繃住，陰陽怪氣開口，“有靠山的人果然厲害啊。整天不知道好好工作，開著金主送的豪車上下班，還想勾引我們席總。你可別惹惱了他，連累我們這些無辜的同事啊。”
宋晗玉掀眸端詳金淑悅在電梯門上扭曲的倒影，“嗬，我不知道好好工作？”
金淑悅表情一僵，也意識到自己隻顧著懟她，發言不夠謹慎，“咳，那什麼……”
然而，宋晗玉根本不給她找補的機會，彎眸莞爾，笑容美則美矣，卻讓人心裏發毛。
“金組長可能腦容量有限，忙著工作忘記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依娜的代言專訪、黃總的女性選題訪談，都是由我主導。現在熱度已經陸續起來，遠超指標了。”
金淑悅惱羞成怒，扭頭瞪向宋晗玉，“你怎麼說話呢！說誰沒腦子！”
“啊？”宋晗玉無辜地眨巴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金淑悅氣得臉色漲紅。
宋晗玉斂了笑意，神情驟然冷漠，寒意徹骨，“倒是金組長你，最近有拿到什麼有價值的新聞嗎？比起勾心鬥角偷奸耍滑，你不如多花些心思完成自己的基礎工作，至少要對得起席氏給你開的這份工資吧。”
金淑悅咽了咽口水，被她淩厲氣場壓得難以喘息，身體好似石化一般僵硬在原地，難以動彈。
“叮——”
電梯抵達一層。
宋晗玉收回目光，若無其事離開，電梯內如有重量感的壓迫力也驀然消失。
金淑悅踉蹌一步，以詭異的姿勢撐住電梯內的扶手，才穩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