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玉把錄音設備遞給一旁的同事，才扶著黃書芹的手活動了一下腳腕。
不算疼。
她朝黃書芹彎眸一笑，“不嚴重，幹媽你別擔心。”
“你衝去接機器幹什麼，機器摔了就摔了，萬一你受傷了怎麼辦？”
黃書芹嗔怪瞪宋晗玉一眼，和趙文欽一左一右扶著她起來，然後又督促她再次確認是否真的沒有受傷。
宋晗玉耐心配合，讓她安心。
一旁，金淑悅和幾位記者嚇得臉都白了。
金淑悅雙目瞪大，深陷在懊惱之中，更害怕為因此被黃書芹遷怒。
她原本隻想多表現表現，爭取把上一次沒有拿到獎勵一起掙回來。
誰料，弄巧成拙成了這樣。
其他記者齊刷刷盯著一人手中的錄音設備，也是心有餘悸。
盡管宋晗玉沒有回答黃書芹那番話，但她們都明白，宋晗玉不僅僅是接住了錄音設備，還避免了她們即將麵臨的賠償。
公司為了追求最好的拍攝和收音效果，購置的設備都價值不菲。
若是機器損壞，就算平攤賠償數額，都是她們難以承擔的價格。
“金組長。”
宋晗玉的音色偏柔，帶著淡淡的冷意。
聞聲，金淑悅心頭驀然一緊，僵硬地回頭看向她，強撐鎮定開口，“怎、怎麼？”
不等宋晗玉回應，趙文欽嗤笑一聲，語調不屑，“正事做不好就算了，惹完麻煩就隻會問這種廢話。晗玉姐，席氏對下麵的管理不到位啊，她這樣還能當你們的組長？”
“……”
宋晗玉原本也沒打算說什麼好話，但被他這一對比，自己想訓的那些話都顯得無比委婉溫柔了。
金淑悅被這麼冷嘲熱諷一通，臉上青白交替，不敢爭辯一句。
畢竟，趙文欽可是黃書芹的兒子，是西文科技未來的繼承人。
她惹不起。
金淑悅視線飄忽不定，不經意瞥見黃書芹嚴厲黑沉的臉色。
她雙腿一陣發軟，語無倫次開口，“黃總、趙副經理，對、對不起，是我，都是我的錯，你們別生氣。”
黃書芹看了趙文欽一眼，趙文欽當即意會，把宋晗玉扶到沙發出坐下。
“阿玉沒事，我也不想過度追究，浪費大家的時間。”黃書芹勾唇笑了笑，眼角泛起些許笑紋，氣度雍容卻讓人望而生畏，“麻煩這位金組長先出去吧，不要打擾我們繼續采訪。”
金淑悅的心緒可謂是過山車，起伏得毫無預兆。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被黃書芹後半句話打懵了，直接喪失了思考能力。
最終還是黃書芹的兩位秘書將金淑悅架出了總裁辦公室，那姿態好不狼狽，猶如被扔掉的垃圾。
其他記者腦子裏也是一片混亂。
好一會兒，她們才勉強冷靜，在宋晗玉吩咐下開始采訪和錄製。
這次和之前采訪衛依娜完全不同。
黃書芹作為一個成功創業的女性，且涉及科技領域，每一句話的信息量和嚴謹程度都讓在場的人不得不高度集中精神，才跟上她的思路。
等采訪結束，記者們都經曆了一番顱內風暴，精力消耗頗大。
她們收拾好設備離開辦公室，都顧不上搭理外麵金淑悅，疲憊走向電梯。
金淑悅看了一眼同事們，又轉頭看向還在辦公室內與黃書芹母子說話的宋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