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晗玉，算了吧，真的惹不起啊。”
施語容蜷縮著高大的身軀，小鵪鶉似得藏在宋晗玉身後。
宋晗玉回頭遞給她一道放心的眼神，餘光正好瞥見一道人影出現在社會組辦公區的門口。
“陶總監。”
宋晗玉嗓音清亮，笑著打招呼。
新聞總監陶平一愣，客氣地頷首回應。
這位新員工可是林特助特意交代要多多照顧的人，極有可能與席總關係不匪。
他一看宋晗玉的位置，頓時神經緊繃，徑直走向金淑悅，“我一出電梯就聽見金組長的聲音，怎麼回事？”
同事們表情微妙，一個個縮起腦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陶總監，我是真的沒辦法了。”金淑悅囂張的氣焰消失，一轉眼就愁眉苦臉，變臉變得極其流暢自然，“這個新人今天才正式上班，就不服從我這個組長的工作安排……”
“金組長的工作安排就是讓我去城郊買咖啡？”
宋晗玉截斷她的話，口吻耐人尋味。
陶平皺起眉頭，神情嚴肅，“金組長，是這樣嗎？”
“總監，您別聽她胡說。她剛才就是這樣強詞奪理跟我爭辯，在工作場合大吵大鬧。”
金淑悅捏了捏掌心強撐鎮定，唉聲歎氣地轉移重點，“這些我都可以忍，可是那麼多同事都被她打擾得沒辦法工作。要是因為一個宋晗玉，讓我們的欄目版麵開了天窗，那可就壞了。”
話落，她給周圍的同事們使了個眼色。
眾人硬著頭皮出聲附和。
“金組長說得沒錯，有工作安排就乖乖去做，幹什麼在這裏吵啊。”
“是呀，我寫稿子的思緒都被打斷好幾次。”
“新人非要拒絕工作安排，也別影響我們嘛。”
施語容麵色泛白，不知不覺抓緊宋晗玉的袖子。
宋晗玉卻絲毫沒有被針對的自覺，還頗有閑心關心她，“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先坐回去歇會兒。”
“……”
施語容難以理解打量她。
她以為這是在看戲嗎，隨時可以全身而退？
金淑悅笑容滿麵望向陶平，“陶總監，您現在清楚情況了吧。真不是我故意為難新人，隻是宋晗玉好像難以融入我們的工作氛圍。自己不做事兒，還影響別人的工作進度。”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是要敢宋晗玉走了。
陶平麵色沉重，盯著金淑悅的眼神複雜。
“不、不是那樣的。”施語容可做不到袖手旁觀，努力克服怯意小聲開口，“總監，宋晗玉沒有不做事，隻不過組長隻讓她做雜物，要麼整理打印要麼跑腿送東西……她唯一拒絕的安排也不是工作，是讓她在工作時間去城郊買咖啡。”
金淑悅臉色一沉，“施語容。”
施語容抖了抖，膽子就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
她戰戰兢兢躲到宋晗玉和陶平身後。
有同事瞪了施語容一眼，向陶平諂媚賣笑，“陶總監，任何事情都要有人做嘛。金組長隻是讓時間價值最小的人跑一趟犒勞大家，讓我們工作更有動力，這有什麼錯呢？”
另一個同事附和道，“說到底，還是這個新人不服從管理。她剛入職就敢這樣拒絕安排，和上級嗆聲，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陶平抬手示意他們閉嘴，轉頭看向宋晗玉。
“我想聽聽你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