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允辰似乎渾然不覺這樣有什麼不妥,不疾不徐整理好她的領口。
他唇角含笑,溫和地打趣,“上班前是有多急,領子都是亂的。”
宋晗玉尷尬地笑笑,不接這個話題,“那我先出去了。”
不等時允辰回應,她就轉身想走。
然而倉促之間,宋晗玉不小心撞到時允辰的手。
他端著的咖啡蕩出些許,在他領帶上沁出幾點深色。
宋晗玉連忙停步,從桌上抽出紙巾遞過去,“對不起主編,我……”
“沒事,你去忙工作吧。”
時允辰不以為意,接過紙巾隨意擦了擦領帶,上麵仍然有明顯的汙漬。
宋晗玉擰眉多看了幾眼。
時允辰的穿衣打扮雖然低調,但宋晗玉看得出來他渾身上下都非凡品。
他頂著席老爺子的壓力支持她的報道,她卻毀了他的領帶,著實讓人過意不去。
再加上時允辰對宋晗玉無時無刻不散發的好感,宋晗玉更不想欠他什麼。
走出辦公室,宋晗玉打開手機,搜索類似時允辰那條的領帶。
……
與此同時,璽銘會所。
包廂門隔絕了外麵的噪雜調笑,顯得十分壓抑。
“席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身著正裝,麵色嚴肅。
席璟琛將手邊的酒杯斟滿,推向對方,“張總,事到如今,沒必要裝不知情。昨天在壽宴上的事情,都傳遍了。”
張泉不接他的酒,裝傻充愣,“什麼事?我沒有看見新聞。”
席家會壓製媒體是預料之中的事。
現在他們壓製得越狠,下一波醜聞就會爆發得更加凶猛。
席璟琛麵不改色盯著張泉,黑襯衣被光怪陸離的燈光映亮,清清冷冷的氣質多了分乖張野性。
“新聞很快就會出來,但圈子裏的人誰不知道席家的笑話。張總你沒有出席壽宴也該聽說了,畢竟席振輝可是你最看重的合作對象,不關注他的動靜,就不怕他出了事,連累你。”
張泉嘴角抽搐,豁然起身,“席總,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做點有用的事。蔣董是老糊塗了,我可沒有。”
他轉身就走,步子邁得較大。
今天這場見麵是蔣行賢為二人牽線,蔣行賢顯然已經倒戈。
張泉不理解其中彎彎繞繞,更不覺得一個殘廢有資本與席振輝爭。
隻不過,任他想法再堅定,還是被席璟琛平淡至極的一句話叫停腳步,“席振輝不可能繼承席家家產。”
張泉皺眉回頭,發出難以置信的嗤笑,“這種事可不是席總你能說得算的。大家客氣叫你一聲席總,你不會以為自己在席家真的有什麼地位吧?”
“我清楚老爺子的性格就夠了。”
席璟琛坐在晦暗不明的光影深處,氣場淩厲逼人,“席振輝有弱精症,再加上這把年紀了,還可能有孩子嗎?老爺子對家族產業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了家人,經過壽宴上的醜事,席振輝已經失去了繼承的資格。”
張泉的表情凝固,眼睛飛快地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