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車燈從二人身上一晃而過。
席璟琛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有嗓音滲透著絲絲寒意，“蔣家立刻終止和寰金地產的所有合作。”
“這……”蔣行賢皺眉遲疑，“可要賠一大筆違約金。”
席璟琛撫平襯衣上的褶皺，無動於衷道，“就看蔣董有沒有合作的誠意。”
蔣行賢掙紮良久，最終還是忍痛答應他的要求。
席璟琛和蔣行賢握了握手，似笑非笑，“蔣董，合作愉快。”
蔣行賢嘴唇翕動，笑不出來。
這個年輕人的城府著實太深，明明是他自己最先提出合作，如今卻要蔣行賢徹底斷了後路展現誠意。
蔣行賢被握住的手抖了抖，細思極恐。
今晚這事牽涉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受損，隻有席璟琛坐收漁翁之利。
他不僅重創席振輝，奪來蔣家的助力，還在無數名流上層麵前完全顛覆了他這些年來消沉的廢物形象。
外界必定會對席家勢力重新評估，各方勢力一旦動搖，席振輝將來恐怕再難獨掌大局。
“外公！”
稚嫩童聲打破沉重的氛圍。
一輛車緩緩停在不遠處，席靖宇從車窗中探出小腦袋，笑臉在看見蔣行賢身旁的席璟琛時驀然僵住。
席璟琛黑眸微眯，不帶感情的目光定格在男孩身上，“席靖宇，你以後要是再驕橫跋扈……”
話音未落，席靖宇就怯生生縮回車內，隻傳出含糊不清的嚷嚷，“不會了不會了！”
他上次胡鬧害得宋晗玉撞傷之後，就被席璟琛教育了一頓。
盡管沒打沒罵，但這個表麵風光霽月的堂哥還是成為了他的童年陰影。
“小宇怎麼了？”蔣行賢目露不解。
席璟琛瞥了眼手表，意有所指提點，“這孩子被席振輝養大，蔣董需要多費些心思了。”
蔣行賢表情複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等賓客們都差不多離開，席璟琛回到自己車上，打開手機。
沒有任何消息。
席璟琛眸光暗了暗，點擊屏幕給宋晗玉發出兩條消息。
……
“老爺子在裏麵等您。”
陳管家將江曼白領到後院一棟矮房前，恭敬地頷首離開。
江曼白站立片刻，艱難地邁開步子，推開麵前的門。
房門一開，獸類咆哮聲猛地撕破萬籟俱寂，夾雜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江曼白動作停頓霎那，又若無其事上前，在席老爺子身後停步，“您找我。”
席彥祥負手而立，麵無表情看向後院的另一邊。
兩隻比特犬正在爭相撕咬活兔，畫麵血腥，嘶吼聲更是凶戾，令人心驚肉跳。
江曼白不是第一次目睹這種場景，可渾身還是不由自主緊繃。
她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錯覺——那隻被活生生分食，血肉淋漓的兔子就是她的下場。
“曼曼。”老人聲音陰冷至極，“你可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把家裏攪得雞犬不寧。”
江曼白沒有出席壽宴，但從陳管家的轉述中大概清楚發生了什麼。
她鎮定反問道：“您有證據是璟琛做的嗎？”
“還要什麼證據？”席彥祥譏諷一笑，含著一觸即燃的怒火，“我知道是他。”
江曼白攥緊垂在身側的手，憂慮從冷豔的麵容上一閃而過，“今天的事其實也不一定是壞事。”
席彥祥冷漠地回頭看她。
兩隻比特犬囫圇咽下兔肉，呲著沾滿血的牙昂首，凶光閃爍的瞳孔也鎖定了江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