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行賢麵容蒼老，站姿卻筆挺，沉著臉上下打量席璟琛一番。
許久，他冷哼一聲扭頭，拉住蔣夫人換了個方向走。
蔣行賢之前被席振輝氣得不輕，現在一句話也不想和席家的人說。
隻不過，他們沒走幾步，宋晗玉便迎麵而來，笑盈盈地和兩位老人打招呼。
她沒有刻意打扮，可是相貌和氣度本就奪人眼球，淡妝也有種溫婉嫻靜的美。
再加上如此客氣乖順的姿態，讓人對她根本發不出火。
宋晗玉給蔣夫人遞上幹淨的手帕，麵露愧色，“大伯父剛才的話我們也聽見了，確實太不近人情。”
蔣夫人接過手帕擦拭眼淚，身形都因為悲傷而佝僂，“他就沒有良心，這樣過河拆橋，怎麼對得起我的女兒。”
蔣行賢煩躁擰眉，直接回頭看向席璟琛，“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席璟琛氣定神閑抿了一口香檳，驅使輪椅緩緩上前，“兩位以後應該會需要我的合作。”
“你？”蔣行賢嗤之以鼻，“一個無權無勢的毛頭小子有什麼資格和我蔣家合作。”
宋晗玉不動聲色走到席璟琛身邊，笑容微斂，染上冷意。
席璟琛垂眸看著他們交疊在地上的影子，輕描淡寫道，“蔣董與其質疑我的能力，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應對席振輝的黑手。兩位知道他那麼多秘密，真的覺得他會放過蔣家？”
他抬頭，似笑非笑，“你們的女兒已經被席振輝送進監獄。下一個，會是誰？”
蔣行賢表情凝固。
蔣夫人身子晃了晃，顫聲喚他，“行賢。”
另一邊，觥籌交錯，一片浮華聲色。
席振輝結束一番應酬，攬住任語薇的肩膀，“你要是累了，可以回房間休息會兒，等等和你爺爺一起下來。”
任語薇點頭，“好。”
“薇薇。”席振輝端詳她不自然的神情，用手背碰了碰她額頭，“你臉色不好，不舒服？”
任語薇隱約聞到他指間的煙味，明明是早就習以為常的味道，現在居然感覺有些惡心。
她一隻手撫上肚子，不得不強顏歡笑，“就是渾身乏力，正常症狀。”
席振輝瞥了一眼任語薇的動作，沉思幾秒，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不如過幾天我帶你出去旅遊，放鬆放鬆心情。你開心了，對身體也有好處。”
這一刻，他的和藹近人隻讓任語薇毛骨悚然。
席振輝接連兩次對她動手失敗，現在提議旅遊恐怕也隻是一個借口。
他真正的目的還是除掉她的孩子，說不定還會順便解決了她。
任語薇暗暗攥緊腹部的衣料，竭力維持自己往常的撒嬌語調，“隻要你有空陪我，那當然最好了。”
又有賓客來和席振輝打招呼，任語薇故作俏皮向他眨了眨眼，轉身往樓梯走。
席振輝笑容寵溺，目送她離開。
半路，任語薇回頭望了一眼，確認席振輝背對著自己才閃身躲到一旁。
任語薇一邊給宋晗玉打電話一邊四處尋找，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直接提起礙事的禮服裙擺跑了起來。
宋晗玉在衛生間外洗手，聽見迅速靠近的腳步聲。
一抬頭，她就看見鏡子中氣喘籲籲的任語薇。
那驚魂未定的神情，仿佛任語薇的身後有死神拎著鐮刀在追。
宋晗玉氣定神閑烘幹手。
同色係的披肩和禮服很襯她的膚色，姣好的麵容上紅唇輕勾，在光線下愈發粉嫩。
“我正好想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