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語薇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後腦,接通電話就一陣陰陽怪氣。
“哎喲,宋晗玉你現在才想起我啊。我被你連累成這樣,你倒好,居然扔下我就走。我磕了腦袋頭暈眼花的,萬一被那些人直接擄走怎麼辦啊?”
宋晗玉也不惱,長籲短歎道,“你不是被我連累,那些人就是來找你的。”
任語薇立即坐直,巧克力盒滾落一旁,各種巧克力掉得到處都是。
她渾然不覺,冷笑一聲,“少騙我了。我可是席家的人,誰敢對我動手?”
“我也不是席家的人?”宋晗玉耐人尋味反問。
“你怎麼能和我比。”
這傲嬌囂張的一句話愣是把宋晗玉氣笑了,不久之前,蔣萍月也說過類似的話。
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隻不過,若是蔣萍月知道了任語薇做的好事,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宋晗玉不想再兜圈子,開門見山道:“那撥人本來就是衝著你和你的孩子來的,不出意外的話,指使他們的人就是你現在最信賴的人。”
最信懶的人?
任語薇腦海裏驀然閃過席振輝的臉,以及他對自己的體貼遷就。
他保護她和孩子都來不及,不可能會害他們。
任語薇隻覺得自己聽見了一個笑話,捂著唇咯咯笑,“宋晗玉,你是自己沒了孩子,就瘋癲了詛咒我的孩子吧。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心理醫生,別在我麵前胡言亂語呀,否則小心我讓人收拾你。”
不等宋晗玉回應,她就嗤笑著掛斷電話。
隨即,任語薇轉眼看見落在沙發和裙擺上的巧克力,心疼地擰起眉。
她起身抖落巧克力,可惜裙子上已經印上了斑斑點點的痕跡。
任語薇沒好氣地嘖了聲,視線定格在桌上的安胎藥。
好一會兒,她才上前端起藥碗,回到自己臥室。
任語薇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幹淨的化妝品分裝瓶,倒了些安胎藥進去,然後將剩餘的藥水悉數倒掉。
即便她不相信宋晗玉的話,但是最好托人藥檢確認一下,就當給自己買個安心。
……
與此同時,宋晗玉收起手機返回主編辦公室。
她才摸上門把手,房門就從內打開,時允辰信步走出。
宋晗玉猝不及防,差點和他撞個滿懷。
盡管她及時後退,過近的距離還是足以清晰嗅到時允辰衣物上散發的玉蘭香,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溫和雅致。
時允辰下意識伸手去扶宋晗玉,隻是視線觸及她戒備的神色,手臂頓時僵在半空。
二人相對而立,氣氛無端有些尷尬。
陳萱落後幾秒出門,視線逡巡一圈,目露疑惑,“時主編,不是要去開會嗎?”
“嗯。”時允辰淡聲回應,放下手從宋晗玉身邊走過,神色如常示意她,“先去會議室,結束後讓陳萱和你溝通專訪的解決方案。”
宋晗玉斂目,卷翹的睫毛掩蓋眼底情緒,恍若一個恭順有禮的下屬,“好的。”
一行人到達會議室,各自落座。
今天是選題進度彙報,社會組的記者都到了場,坐得滿滿當當。
兩個小時後,眾人都彙報完畢。
時允辰卻沒有立刻結束會議,含笑掃視一圈,一身淡青色襯衣顯得他格外俊朗養眼,“除了你們各自的工作,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跟進報道——一周後,席家老爺子的壽宴。”
話音一落,會議室內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