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玉微微瞠目，更是麵紅耳赤。
席璟琛捧著宋晗玉的臉，拇指撫過剛吻過的唇角，強調壓著一絲戲謔，“這麼主動？我本來隻想親一下你的臉。”
宋晗玉羞惱搪開他的手，“你正經點行不行？”
“行。”席璟琛深諳適可而止的道理，迎著她瀲灩眸光問，“資料能發給我嗎？我讓林堯禮深入調查。”
宋晗玉麵無表情注視席璟琛一會兒，沒好氣地憋出一個“能”字。
她一把奪回筆記本電腦，挨著另一邊車門而坐，把兩人的距離拉到最遠。
轉發了郵件，宋晗玉也沒關電腦，點開編輯了一半的新聞稿繼續寫。
隻是她沒寫幾行字，席璟琛就湊到她身邊，存在感極強的氣息將她困在逼仄的角落。
“在生氣？”席璟琛低聲問。
宋晗玉揉了揉眉心，瞪向他，“在工作，你別打擾我。”
她正在寫塌方事故的跟進報道，盡可能把隱藏在任語薇之後的諸多問題拉到大眾的目光下。
席璟琛與宋晗玉對視兩秒，沒再作聲，倚著靠背閉目養神。
隻是……
宋晗玉看看另一邊空蕩蕩的後座，又看看男人與自己交疊的衣袂，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作祟。
好一會兒，她才撿起思路，繼續編輯新聞稿。
……
下午時分，天朗氣清。
席家茶室內清香嫋嫋，陽光透過木雕窗欞，在席振輝身上投下扭曲的陰影。
他快速翻動手機，臉色越來越沉。
“振輝。”蔣萍月沏了一杯茶放到席振輝麵前，嫻雅笑意在他抬頭看來時驀然僵住，“怎麼了？”
席振輝重重擱下手機，屏幕上一行行的字全是惡評。
他語氣不善，“你自己看看，都把薇薇送進去了，輿論怎麼還沒好轉。你是一點沒管嗎？”
“當然在管，但這種事總要一點時間緩衝。”
蔣萍月慢悠悠撫平席振輝領口的褶皺。
席振輝麵色稍霽，“你最好把事情處理幹淨，別牽扯到我們身上。”
“你就放心吧。”
席振輝品了一口茶，眉頭又皺起，“你不會這個，就別弄了。”
“就是因為不會，才要學嘛。”
蔣萍月橫他一眼，端莊坐下，繼續擺弄著精巧的茶具，“公司的事你放心，我和薇薇已經談好了。三個月後取保候審，先恢複自由，然後脫罪。現在她隻要攬下全部責任，輿論對我們的影響會降低到最小。”
更何況，任語薇還有更致命的把柄握在他們手裏。
這個任家的私生女也就演起戲來柔柔弱弱，實則心狠手辣。
當年她為了得到回任家的機會，甚至不惜對自己的生母下手……
隻可惜是個蠢貨，被任夫人忽悠一番就糊裏糊塗地答應寄養在外麵。
蔣萍月輕嗤一聲，正想說話，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席家傭人向來管教嚴苛，如此唐突隻有可能是出了事。
席振輝沉聲喊“進”，房門便被立刻推開。
陳管家步履焦急，氣喘籲籲，“不好了，警、警察來了。”
蔣萍月明顯心驚了一下，手一抖，茶灑到桌上。
席振輝穩重起身，“說原因了嗎？”
陳管家搖頭。
蔣萍月與席振輝交換了一個眼神，理了理鬢發，與他一同下樓。
一樓客廳，幾個警察筆挺站立。
在席振輝夫妻出現的刹那，他們齊刷刷看去，神色是如出一轍的嚴肅。
蔣萍月腳下一頓，心頭湧上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