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衛依娜還是勉強擠出笑容，點頭答應。
最難捱的事情都挺過去了，就算再痛，她也要拔除讓傷口發膿的玻璃渣。
確認了合作意向，一行人輾轉去力瀾娛樂公司內部簽約，一切塵埃落定。
宋晗玉之前始終放不下的心總算有了依托。
新的經紀人本來還要與衛依娜詳聊，但衛依娜顧及宋晗玉下午還有工作，執意先送她離開。
從電梯出來，衛依娜挽著宋晗玉的胳膊走向大門，道謝的話翻來覆去，到最後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別哭呀。”宋晗玉失笑，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淚，“說不定明天就爆出新聞，華熙的記者表麵為你出頭蹭熱度，暗中欺負你。”
衛依娜被逗笑，淚眼漣漣與她對視，“晗玉，隻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會為你辦到。”
宋晗玉被這種前所未有的真摯擊中，鼻子竟有些酸。
她拉住衛依娜的手，笑容明媚，“說不定我會拜托你很困難的事，你得快點把身體養好，成長起來。”
衛依娜聽出她變相的鼓勵，重重點頭，粲然一笑。
其實衛依娜的五官生得豔麗，隻是被唯唯諾諾的性格掩蓋了魅力，此時一笑，頗為耀眼。
宋晗玉一怔，莫名的眼眶發燙。
她恍然想起初見那時，衛依娜麵如死灰懸在頂樓邊緣，如此動人的笑、洋溢的活力都被埋葬在輿論與欺騙之中。
她當初沒有抓住周老師的手。
幸好，她這次緊緊拉住了衛依娜。
宋晗玉一言不發抱住衛依娜，氣氛倏然沉重。
衛依娜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眸，手足無措拍撫她的背。
安慰的話還沒出口，衛依娜動作一頓，視線黏在了兩道徑直靠近的人影上。
“晗玉……”
“晗玉。”
兩道聲音重疊，衛依娜聲若遊絲，輕而易舉被低沉的男音壓下。
宋晗玉鬆開衛依娜，緩緩回頭。
林堯禮率先止步，席璟琛坐在輪椅上不疾不徐行至陽光之下，英俊麵容被鍍上光，些許陰影讓五官更加立體。
與她目光相接時，他深沉的氣度都染上了陽光的溫度，削弱了凜然冷意，“你怎麼了？”
“沒事。”宋晗玉閉眼平複了一下心情，轉移話題，“你怎麼來了？”
席璟琛長眸微眯，惜字如金，“路過，順便接你。”
宋晗玉審視他風平浪靜的表情，對此存疑。
這個時間從力瀾娛樂路過，無論去哪都說不通。
衛依娜疑惑觀察二人的互動，忍不住問宋晗玉，“他是你朋友嗎？”
“是……”
宋晗玉習慣性想要隱瞞關係，話音未落就被席璟琛打斷，“老婆，再不走你就該遲到了。”
宋晗玉渾身一僵，難以置信瞪過去。
席璟琛摩挲著腕表，似笑非笑迎上她的視線。
一旁，衛依娜滿目詫異，默默地捂住嘴。
……
白色勞斯勞斯在新聞社樓前停下，車後還綴著一輛黑色座駕。
宋晗玉剜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席璟琛，下車走人。
車門轟然關閉，席璟琛目送著她的背影，撥通一則電話。
良久，電話才接通，宋晗玉已經消失在大門內。
“看來竇總很忙。”席璟琛笑意收斂。
對方頓時慌亂，疊聲道歉。
席璟琛叩擊扶手，嗓音沉沉，“我在你公司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