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璟琛額角一抽，“不是編。”
“好好好。”俞月宸一疊聲應和，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席璟琛指尖叩擊桌麵，眸光微沉，等俞月宸心虛閉嘴才不疾不徐開口，“宋晗玉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記者，腦袋聰明，不慕權勢，不貪錢財。之前一年的合作，她都做得很好。”
至於宋金南那個混賬父親做的事，也不能算在她頭上。
她甚至答應為了宋金南還債。
席璟琛凝視手邊水紋蕩漾的酒杯，冷硬的音色逐漸平和，“我對她，隻是欣賞而已。”
“嘴硬。”俞月宸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戳穿，“難道你欣賞她，欣賞到不顧大局了嗎？”
這話似曾相識，席璟琛不禁想起宋晗玉說自己戀愛腦時的模樣。
他唇角微勾，端起酒杯。
俞月宸還在繼續說，“當年的事情有的是辦法查，就算要借助勢力，嫂子也排不上號啊。她有什麼，一個沒有工作的母親，一個入獄的父親，一屁股爛賬？宋家早就敗落……”
席璟琛一飲而盡，重重撂下杯子，脆響打斷俞月宸的話。
“不打草驚蛇，她是最好的選擇。”
席璟琛麵無表情抬眸。
俞月宸被這樣盯視，寒毛直豎。
他撫了撫胳膊，訕訕點頭，“行，你說得有道理。”
席璟琛這才放過俞月宸，偏頭摁亮手機。
除了一堆未讀的郵件，沒有其他消息。
俞月宸在水果船中戳了一塊蘋果叼住，含糊不清感歎，“不過，現在就算穩住了嫂子，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你家的情況太複雜了，沒法隨便插手，江阿姨她……”
話未說完，他瞥見席璟琛驟冷的臉色，識趣改口，“當我沒說。”
席璟琛眼底是不加掩飾的陰沉，“滾出去。”
“咳！”
俞月宸被蘋果一口嗆住。
懾於席璟琛的氣場，他都顧不上喝水，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腳步一頓。
等等，這頓飯不是他的接風宴嗎？
……
下班後，宋晗玉和搭檔吳清結伴離開。
走出寫字樓沒幾步，吳清扯扯她衣袖，神神秘秘使眼色，“晗玉姐，有輛車跟著我們。”
宋晗玉心頭一跳，拿起手機假裝自照，整理頭發。
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路邊的車流，一輛白色賓利正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們身後。
吳清挽緊宋晗玉的手，不動聲色加快腳步。
記者因為報道被過激報複的事情不是沒有過。
宋晗玉最近的所遇所聞更是險惡，思緒飛轉間，她跟著吳清越走越快。
誰知，那輛白色賓利突然提速，在前方拐彎處刹車停下，橫在她們麵前。
吳清失聲驚叫，拉著宋晗玉就要跑。
正好車窗滑下，車內的人被乍起的女高音嚇了一跳。
他連忙開車門跑下來，警惕地掃視周圍，“宋記者，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飄入宋晗玉耳中，她當即止步，順便把受驚的小姑娘也拽回來。
吳清回頭看清來人，心有餘悸喘息。
“王秘書？”
“啊，是我。”王秘書頻頻打量四周，一頭霧水，“你們跑什麼？”
吳清縮到宋晗玉身後，尷尬地揪住她衣角。
宋晗玉想起她們剛才一驚一乍的反應，赧然失笑。
“王秘書是路過還是有事過來？”她不著痕跡轉移話題。
王秘書示意稍等，轉身從副駕駛拿出一份金砂鑲邊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