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認識。”陳萱當即點頭，笑意靦腆，“上次在高峰論壇，黃總還和我聊得挺開心呢。”
宋晗玉自然也聽說過這位女強人。
不過“黃書芹”三個字一入耳，她有些恍惚，似乎最近聽過這個名字，可是又想不起來細節。
時允辰端詳宋晗玉的表情，正想發問，陳萱突然恍然地“啊”了一聲，引走他的注意力。
“黃總之前離婚的時候打官司鬧得沸沸揚揚的，西文科技的股價和許多項目都收到了不小的波及，還裁了一批員工。時主編，您是想……”
時允辰目光變得耐人尋味。
陳萱掙表現的小心思無處遁形，她莫名心虛，撇開眼。
宋晗玉打破沉默，“是需要我和萱姐合作一個專題嗎？”
“趁著西文科技的熱度，我確實打算讓你們做一個關於黃書芹的個人專訪。”時允辰唇邊笑意柔和，指間的筆輕點桌麵，話鋒一轉，“不過，是你們倆分別推進一個選題。”
“什麼？”
陳萱愕然出聲，瞪向宋晗玉。
宋晗玉倒是從善如流，認真向時允辰確認交稿的時間。
見二人旁若無人溝通，陳萱不得不收斂情緒，一臉善解人意地插話，“還是時主編想得周到，晗玉確實需要這種機會打磨提升。若是有出彩的地方也可以穿插到我發表的稿子裏。”
宋晗玉眉頭微蹙。
時允辰麵上笑意也斂去，睨向陳萱，加重語氣，“你理解錯了。你和宋晗玉各自負責各自的選題，誰做得好，就發表誰的稿子。”
“這、這樣啊……”陳萱臉色漲紅，訕訕看向宋晗玉，“對不起晗玉，我之前帶你實習的時候養成習慣了。”
宋晗玉念著舊情遞上台階，“沒事，而且萱姐是資曆深厚的前輩，這個競爭機會難得一遇。”
她偏頭看向時允辰，由衷莞爾，“我會好好加油，不會讓主編失望。”
時允辰神情稍霽，上佳的皮相便透出溫柔的味道。
“這也算是一個重點專題，含金量不能低。你們好好做。”
“明白。”
宋晗玉與陳萱異口同聲應下。
走出辦公室，宋晗玉還在斟酌選題，陳萱就被相熟的同事挽住胳膊，“時主編找你們安排什麼任務了？”
陳萱笑了笑，簡單轉述時允辰的話，“要做關於黃總的個人專訪……”
宋晗玉沒注意她們的交談，直到快走到自己工位時被人叫住。
“宋晗玉，你可真有勇氣啊，居然和萱姐競爭。”
“是啊，萱姐本來就跟黃總挺熟的，她一出手，多半都是她的獨家報道。”
“晗玉，你還不如騰出時間來幫我做銀行的選題嘛。別費力氣跟陳萱比了，又比不過。”
宋晗玉一回頭，就對上眾人不看好的眼神。
而陳萱亭亭玉立在她們中央，對上宋晗玉的目光，歉意一笑。
她擺了擺手，輕言細語喝止同事，“行了，你們別說了。這都是時主編的意思，又不是晗玉能決定的。”
宋晗玉不動聲色打量陳萱，察覺到她和善笑容下的敵意。
雖然陳萱是新聞社的前輩，但宋晗玉從來也不是甘心認輸的人。
短暫的沉默後，她輕笑一聲，以玩笑的口吻，“萱姐那麼優秀，我當然要爭取青出於藍勝於藍了。誰不想進步呢？”
陳萱的表情僵硬，不過一瞬就恢複如常。
她上前輕輕握住宋晗玉的手，意味深長道，“那你加油哦。”
“好。”
宋晗玉回以微笑，與陳萱眼神暗暗交鋒。
同事們沒察覺她們之間的異常，嬉笑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