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如此做隻是因為看不下去為公司抱不平，完全沒有任何人授意，讓你這樣做。對麼？”楚浩然語速很慢，也是在無形中讓他想清楚在回答。
常遠毫不猶豫點頭，那模樣好像在掩飾什麼。想讓我們覺得他在攬責任，實際上是有人指使他如此做的。否則憑著他一個小員工，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性。
或許常遠很清楚這樣回答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同時還不需要在提供任何消息。等到這些情況被公之於眾後，怕是很多人都會認為福澤公司在背後讓他殺人滅口。這步棋，走的真不錯。
“還有些細節不太清楚，你是如何知道兩位受害者不同的習慣？那麼隱私，如果沒人提供消息恐怕你無法知道吧？”
常遠下意識避開楚浩然的目光：“偶然聽到的，是你們想多了。”
審訊室內逐漸安靜下來，楚浩然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索性詢問之後便站起身打算離開。其實他非常清楚，就算是常遠真的說出什麼結果也不會樂觀，不要說他根本不會提供其他消息。
看著楚浩然走向外麵，我深深吸了口氣並未跟上去。還好楚浩然沒理會我，就這樣壓抑的屋子內隻剩下我和常遠。四目相對他頗顯疑惑：“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我還在想從哪說起，直接詢問他或許不會承認，不如給他看看那張照片？也不行，若是被沈興貴知道我有照片說不定會引起麻煩。照片，眼眸低垂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對啊！
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常遠，我心中思緒萬千。“你相信因果麼？”
“什麼？”常遠必然是聽到的，隻是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你相不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做錯事的人一定會有報應的。”我直直盯著他喃喃說著，其中滿是壓抑與冰冷。
常遠眼底閃過詫異：“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這不是已經受到報應了？否則，我應該好好生活才是，怎麼會在這？”
他反應的很快，或許也不明白我話語中的真實寓意。“沒錯，你的確受到了報應。隻不過你想的太簡單，以為僅此而已？”
常遠再次茫然，他眼底似乎閃過些許慌亂：“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自己承受什麼其實並不痛苦，你知道做錯了，心甘情願付出代價。真正痛苦是你眼睜睜看著重要的人出事，無辜的人為了你的錯誤買單。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你想守護的人。然而你隻能看著他們無辜慘死，從鮮活的生病變成冰冷的屍體。。。”
“夠了，不要再說，你是不是瘋了？”常遠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怒目圓瞪死死看著我。
我剛剛的確有些激動，此時看著他的狀態倒是逐漸冷靜下來。冷笑著，還帶有諷刺：“為什麼不能說呢？我還沒描述他們變成屍體之後的模樣。血肉模糊，殘肢斷臂，腦漿迸裂。。。
常遠剛剛怒喝我不要再說，還說我是個瘋子。與此同時審訊室的房門卻被外力推開，楚浩然站在房門口擔憂的看著我：“竹萱，出來。”
緩緩平複思緒我故作冷靜，好像剛才隻是開了個玩笑並不沒認真。走向外麵的時候常遠還在死死盯著我，在他眼底我看到了恐懼。
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笑：“你也會害怕麼？真令我意外。不過你別著急，如果你還是不配合的話，我剛才說的那些絕對能讓你親眼見到。”
從他身邊走過，我毫不猶豫的說著，再次撞擊著他的心理防線。對於這種人我絕對不會手軟或者同情，不管是這次他殺害兩位受害者，還是與十年前的舊案有關都說明他絕對是人渣，死一萬死都不足惜。
沒看楚浩然的表情來到外麵，他很快關門。避免他詢問或者說什麼，我大步離開。雖然剛剛說的很爽，也的確存在衝動情緒但我不後悔。
我很清楚關於蘇曉和孫桐受害的案子即將要結束，對於這個結果很不甘心。
“竹萱，你沒事吧？”蕭騰從監控室出來大步靠近。
緩緩搖頭：“當然沒事，我這不是好好地。倒是有了一個辦法，隻是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什麼辦法，快點說來聽聽。”蕭騰非常感興趣，拉住我來到不遠處的沙發上。
整理思緒發現楚浩然也在不急不緩的走過來，我抿了抿唇：“蕭騰，你還記得那張照片麼？”
聽到我的詢問蕭騰毫不猶豫點頭：“當然，我記得很清楚。”
“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把照片處理下，令人看不出拍攝的時間還有那個黑色小包，隻能見到沈興貴和常遠比較親密就行。目前這種情況，若是網絡上出現這種照片的話，你覺得會怎麼樣？”
楚浩然已經靠在沙發上，雙眸幽幽的正看著我。四目相對我想起之前沒和他說過，估計他一定想到常遠就是照片上那個人。
正想著如何解釋，卻見他緩緩點頭：“也好，就算是改變不了結果，也能給某些人製造些麻煩。說不定對於咱們來說，還能有意外收獲。但不是咱們傳上去，而是發給福澤董事長，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你，早就知道？”我感到意外。
沒想到蕭騰嘿嘿笑著：“當然了，否則怎麼會是老大。不過竹萱，你剛才對常遠說那些威脅時，神情狀態有點恐怖都不像你了。以後還是不要那樣激動，看著讓人擔心。”
蕭騰說完起身去執行，讓我們等著很快就有好戲。我則是愣住，腦海中都是他剛剛說過的話。恍惚間想到最初我感覺奇怪，對於常遠有些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當時和楚浩然提起過，貌似他的神情就有些莫名。不過他沒多說，隻表示不用著急常遠一時半會走不了。看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真厲害，能忍住不說也夠極品。
原本以為這次他絕對想不到呢！誰曾想還是慢了半拍。我覺得心塞，每次都是反映沒他快。
“怎麼？你還打算神遊一會兒？”楚浩然的聲音突然響起。
暮然看過去，我尷尬的笑了笑：“我就是休息會兒，目前不是沒什麼要緊事。”
“蕭騰剛才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楚浩然再次詢問。
腦海中的思緒快速轉動，蕭騰說了很多話不知道是哪一句？“額！聽到了啊！”
“那以後應該怎麼辦？”
楚浩然的目光突然深邃幽長，弄得我啞口無言。怎麼辦？這是什麼意思呢？
麵對他那毫不避開的目光我心裏沒底，雖然在笑卻已經不自然。“恩！你口渴麼？我去倒杯水要不要帶著你的？”
楚浩然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神情很無奈的模樣：“蕭騰說你在審訊室內對常遠的威脅有點恐怖，以後要避免那種情緒，懂了麼？”
我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腳下有些不穩晃了晃。聽著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不禁出神，接著就見到他走向辦公桌。“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那樣你會把自己弄丟了。”
雖然他隻留給我一個背影，聲音卻別樣清晰。我剛剛的模樣真有那麼恐怖麼？被仇恨蒙蔽雙眼太誇張了吧？我不過是嚇唬常遠罷了！心裏也是不舒服說了幾句，根本沒他們說的那麼嚴重。。。。。。
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同時也不再去想那個時候的狀態。或許，真的有點嚇人吧！
“竹萱，快點過來。”蕭騰驚喜的聲音傳來，聽得出絕對是好事。
“快點看看，這文章絕對是沈氏集團弄出來的。不過沒關係，越囂張打臉越厲害，我希望福澤能聰明點來個大招，別那麼早就使用殺手鐧。”他還在快速說著，聲音中滿是興奮。
緩緩平複心中不該有的思緒，知道以後需要注意。緩步靠近的時候好奇詢問：“什麼好事，說來聽聽。”
蕭騰嬉笑著給我講述了一遍目前的情況，原來這邊常遠供認罪行雖然警方還沒公布，但沈氏集團估計是忍不住了。
有幾篇文章是關於這件事情的報道，說什麼福澤公司的員工常遠，殺害了沈氏集團兩名高管。其中還重要說明都是常遠的所作所為，不是福澤公司指使。。。。。。
果不其然，下麵的評論瞬間炸開鍋。基本上都再說是福澤公司指使的，否則一個售樓的常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還有人說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估計是給常遠足夠多的錢，讓他把罪名都攬在身上等等！
各種五花八門的評論不斷出現，看得人哭笑不得。看熱鬧不怕事大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更有甚至指責警察不作為，說與福澤勾結是一家，所以才會包庇福澤讓常遠頂罪。看著看著，我實在提不起興趣。
“老大之前和福澤聯係過，你還記得吧？”蕭騰低聲說道。
我點點頭，倚靠在桌子邊：“之後呢？”
蕭騰邪魅的笑了笑：“我想，這件事情福澤應該早有準備。再加上那張照片，最後會讓沈氏集團陷入困境。不信你等著看，估計用不了多久好戲就會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