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沉默下來，幾秒後才壓低了聲音：“最初常遠動手我想是怕田宇節外生枝，把他交待出來。還是利用銀環蛇的毒素，能使咱們分散注意，不再盯著沈氏集團。至於醫院這次，應該是為了保護常遠。之前咱們提出田宇會出麵製證，可見常遠是個重要人物，知道真相。說不定蘇曉和孫桐的死和他有關係。”
聽著他的分析我覺得也有道理，如果說之前殺田宇沒有必要，目前為了常遠的安危卻是必死無疑。我也很清楚常遠不簡單，那張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和沈興貴。
微微遲疑我並未提起這件事，眼前的案子撲朔迷離都沒查清楚，還是不要讓楚浩然分心比較好。關於十年前的事情，等到這起案子結束或者有機會我在親自詢問常遠。
“沒意外的話，這起案子快結束了。”
我正思索，卻聽到楚浩然如此說。茫然看過去感到不解：“什麼意思？難道你有更多的線索？”
楚浩然露出一絲苦笑：“隻是猜測，你很快就能知道。”
“你能不能說清楚？”我無語，被吊著胃口很揪心。
“如果田宇能順利指證常遠，那他應該就會把所有罪名全部承擔下來。案子就結束了，我倒是好奇他會說出怎樣理由。”楚浩然晃了晃頭，神情可沒有他說話那麼輕鬆。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我心有不甘，誰都知道常遠後麵一定有人。他怎麼會做這樣事情？想到這我突然瞪大眼睛：“我，明白了。如果常遠真的出事，那他一定會說是福澤讓他這樣做的，故意打擊沈氏集團。畢竟他們之間矛盾不斷，很有可信度。”
“我已經通知過了，畢竟常遠是福澤公司的員工，於情於理都不能隱瞞。”
我總覺得他話裏話外都有含義，而且早就想到並且做出通知，速度真是夠快。看來每次我想到的時候，他早就心知肚明。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吧！怪不得他是組長，我卻需要乖乖聽話。
快到午夜蕭騰那邊說沒進展，最初在監控內見到了那輛車，可惜沒多久再次消失。可見對方很了解路上的監控，離開主道後便選擇沒有監控的地方行駛。
楚浩然嗯了聲讓他回去休息，就不用回醫院這邊。明早公司見，也不能都守在這。
“去吧！咱們也進去睡會兒。”楚浩然放下手機地聲說著。
“我還有件事情想不通。”看著他要站起身，我快速說著。
見到楚浩然挑眉，我則繼續：“你在常遠家裏沒發現銀環蛇的毒素，那他究竟從哪弄來的？”
“明天早上我帶著警犬過去，應該就會有結果。”
警犬？我瞪大眼睛發現他在輕笑著，胸有成竹。好吧！原來他早都計劃好了，我真是反應太慢。。。。。。
躺在醫院病床上我失眠了，盡管很疲憊，腳踝處泛著酸疼卻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張照片，上麵是沈興貴和常遠還有個黑色小包。不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麼？如果我提起這件事情的話，常遠又是否會坦白？
可能性終究不大，他為沈興貴過了這麼多事情可見忠心耿耿。而是十年之久還跟著沈興貴，也說明彼此有足夠的信任。真不知沈興貴做了什麼，能讓他如此死心塌地？
這個晚上我輾轉反側，快天亮才睡著，還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吵醒。原來是局裏過來人守著田宇，今天醫生檢查無礙之後就回局裏，還是那安全。
至於楚浩然則是要去常遠家，早上說好帶著警犬搜查。我提出跟著去，反正醫院這邊有同事在就可以。楚浩然並未阻攔，隻說讓我照顧好自己。
常遠家住在一樓，家裏隻有他妻子。楚浩然上前敲門之後她不太高興：“昨天來折騰那麼久，這大早上的又要做什麼？”
資料顯示常遠的妻子叫周桂娟，今年五十歲比常遠小。他們多年來風雨同舟，感情似乎還不錯。
“對了，常遠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到底犯了什麼事？需要關上一個晚上？”她走向楚浩然語氣焦急還帶著幽怨。
然而就在這時，始終在身後帶著警犬的訓導員大步上前，隨著周桂娟見到站起來有她高的警犬後連連後退，同時驚呼出聲：“啊！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啊？怎麼，還帶著這麼大的狗過來。。。。。。”
“放心把！這是經過訓練的警犬不會傷人。若是你害怕的話就避開，我們很快就能結束搜查。”楚浩然終於有所回應。
盡管周桂娟很不甘心也非常生氣，不過是真害怕那隻看起來很凶的警犬。與此同時，警犬訓導員已經蹲下身，把身後始終提著的木桶放下，打開蓋子讓它嗅氣味。幾秒後訓導員拍了拍它頭頂看起來十分親密：“閃電，出發。”
隨著訓導員說完，那隻渾身黑的發亮的警犬刹那間衝了出去，速度之快真如閃電般！“閃電？這名字倒是很酷。”
“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閃電是史賓格犬，今年五歲偵破過許多重大案件。所以你可別小瞧了它！”訓導員笑著，看得出他非常自豪。
“我哪敢啊！”這不是開玩笑，屬於實話。其實很多人不知道，我怕體型比較大的狗。所以之前我始終和閃電保持距離，而且站在楚浩然身邊會覺得安全點。
隨著閃電在屋子內徘徊，時而速度快時而非常慢。楚浩然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雖然我也想卻站在原地邁不出腳步。
五分鍾，十分鍾，轉眼就是二十分鍾之後。雖然閃電一直在工作，卻沒有發現。我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銀環蛇並不在常遠家裏？
周桂娟越發不耐煩，從最初恐懼慌亂後這會兒倒是平靜不少。“我說小姑娘，你們到底在找什麼？”
“蛇，您知道麼？”我並未避諱，昨天楚浩然過來的時候應該說起過。
“可是我家裏沒有蛇啊！昨天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如果有的話我怎麼會不知道？”她眼底滿是怒意。
抿了抿唇，我晃頭：“您別著急，我們也是按程序辦事。”
“什麼叫程序？你們把我家弄得這麼亂，最後都不收拾就走我找誰說理去？真是太過分了，我要投訴你們。還有我老公究竟犯了什麼錯，我怎麼不就不能見他了？”周桂娟說著完全停不下來，雙手掐腰口水滿天飛。
雖然我們之間有一段距離，卻還是感到不舒服。倒是能看出她問心無愧，可能對於常遠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情。
就在我耳朵承受著狂風暴雨時，不遠處突然傳來訓導員的驚呼：“找到了，你們快過來。”
幾乎在瞬間耳邊安靜下來，我重重鬆了口氣。大步向聲音出靠近，身後的周桂娟也被嚇一跳，比我速度還快嘴裏忍不住嘀咕著什麼。
怪不得昨天楚浩然沒找到，閃電也用了這麼久才發現。原來是在衛生間的鏡子後麵，那不是牆壁而是個單獨空間。銀環蛇被放在玻璃瓶內，瓶口處用紗布封著。。。。。。
“閃電真是太厲害了。”身邊的人在感慨，誇獎著閃電可以。
楚浩然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似乎知道這屋子內有銀環蛇，找到隻是時間問題。我想，這次常遠必然是無法在狡辯。
與我們不同，周桂娟焦急靠近後滿是不可思議：“怎麼？怎麼會這樣？我家裏根本沒有蛇啊？”
“這無疑是常遠放的，你不知情？”我覺得生活在一間屋子內，常遠需要多隱蔽才能瞞著她。
周桂娟快速搖頭：“我真不知道，這可是蛇好像還有毒，常遠弄這個幹嘛啊？若是不小心跑出來，多危險？”她解釋後逐漸平靜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常遠都做了什麼？和這條蛇有什麼關係？”
麵對她的眾多問題我頗感無語，見楚浩然正叫人拍照帶走，微微遲疑帶著她走出衛生間。
“你就沒發現常遠有過異常行為？”我不死心。
“異常行為？”周桂娟重複了一遍，又很快搖頭：“他很正常啊！沒什麼不對勁，也沒說起過家裏有蛇。”
看著她的反應我猜測常遠不管做什麼，應該都是瞞著她的。不知道為了她的安危，還是避免打草驚蛇。
“我希望你能回憶下，大概在十年前你家條件突然從差變好事什麼緣故？”我見繼續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索性換個話題。
“十年前？”周桂娟皺著眉，頗顯意外。或許她隻想著目前的情況，沒想到我會提起那麼久之前。
我無聲息點頭，安靜的等待她繼續說。
幾十秒之後，她終於開口：“我記不太清了，時間太久。好像是常遠得到了一筆錢，但是他沒解釋從哪得到的。他總是這樣，讓我好好照顧這個家就可以不用操心，不該問的不要問。可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麵？”
可見她是很典型的家庭婦女，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把家照顧好。不缺吃不少穿，她就會乖乖聽著常遠的話。怪不得，她什麼都不知道。正想著，身後傳來楚浩然的聲音：“竹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