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去航偉鵬家,上車。”楚浩然向後退著。
見他打開副駕駛車門,微微遲疑轉身走向另一邊。我覺得剛剛好像一場夢,可心跳到現在還是很厲害。原本正糾結卻發現不遠處有同事在探頭張望,無語中果斷上車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昏暗中窗外的景物都變成模糊,雨點果然變大,重重打在玻璃上發出聲響!大概半個小時前還是晴空萬裏,這天變得真快。
不過身邊人也是無法捉摸,從啟動車子後便是無盡的安靜,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或者說,我連自己的心思都弄不清楚了。
這會兒安靜下來還好,可想到之前那種心跳加速不禁垂下頭。竹萱啊竹萱,你可不能自掘墳墓。
在我胡思亂想時,楚浩然的聲音打破安靜:“準備好和航一涵怎麼說了?”
“恩?沒,順其自然吧!”我回答,是真沒想到。
“不用說太多,我覺得她應該都明白,不過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番話聽起來很奇怪,貌似他很了解航一涵似得。“恩!知道。”
認真看著前方楚浩然突然轉過頭,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盯著我:“你知道什麼?”
原本就不在狀態,被他這麼一看最初是心慌。可轉念發現不對,我有什麼好糾結的?“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深呼吸,我語氣堅定。
始終沒有表情的他突然輕笑起來,晃著頭一副無可救藥的模樣,很快認真開車不在理我。
經過這樣小插曲我的狀態恢複不少,至少沒了那麼多胡思亂想,覺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應該多休息才是不能太累。
航一涵家門外,情不自禁的開始緊張。攥著手發現微涼,可能是下雨的緣故溫度比較低吧!
就在我抬起手打算敲門時,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雙大手包圍。微微錯愕,很快便是陣陣暖意湧上心頭,瞬間不覺得冷了。
隻是,那雙溫暖寬大手掌的主人卻盯著我:“好些了麼?”
盡管留戀舒服的暖意,我還是隨意把手抽回:“恩!不過是有點冷,穿少了。”
我都不知道哪裏來的鎮定,因為心裏早已經風起雲湧。還好這個時候房門打開,算是救了我。
“竹萱丫頭,快進來。”航阿姨慈祥的笑意出現在眼前,她拉著我的手還和楚浩然客氣打招呼。
就這樣來到客廳,發現航叔叔正在擦拭桌子:“瞧剛包好的餃子,這就讓你阿姨煮了。”
雖然他們表麵看起來沒什麼,但神情都帶著些許憔悴。我知道不管是曾經的往事,還是最近航一涵遭遇的都讓他門感到沉重與擔憂。
“航阿姨,我幫忙打下手吧!”說著,我走向廚房。
航阿姨笑著答應:“好啊!你這丫頭就是乖巧董事。”
這樣的話航阿姨經常說,隻是她的誇獎罷了我並未放在心上。此時卻察覺到有目光注視,抬起頭便見靠在廚房門口的航一涵。她直直盯著我,神情複雜。
恍惚間我意識到問題所在,會不會正是航阿姨對我的態度讓她感到不舒服?再加上後來知道了某些秘密,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徹底僵持不下。想到這,覺得很有可能。
“別在那裝模作樣的,去我房間坐會兒。”她開口,倒是沒有太大變化。依舊是盛氣淩人的語氣,還有那清冷的表情。
“你這丫頭別在這搗亂,去去去,煮好了會叫你的。”航阿姨怕我會尷尬,忍不住讓航一涵回去。
突然發現航一涵的怒意也算合情合理,畢竟她才是航阿姨的女兒,但航阿姨經常想著我。雖然現在大了沒什麼感覺,但小的時候不痛快是理所當然吧!隻不過多年來我都沒在意,忽略了她的心情。
我笑著讓航阿姨先忙,一會兒在過來打下手。航一涵則是撇嘴,轉身大搖大擺的走向臥室。
航一涵有著少女心,房間內布置暖色,還有很多可愛布偶和擺設。她讓我隨便坐,站在落地窗前陷入沉默,隻留給我憂鬱的背影。
環顧四周,我選擇柔軟的床,並且靠在床頭找到個舒服的姿勢。難得可以這樣安靜的相處,我當然不會為難自己。
或許是想好了如何開口她轉過身,然而很快皺眉,接著是一副不願意計較的模樣:“舒服麼?”
“我昨晚沒睡好,今天忙了一天,你若是喜歡也可以躺著。”
估計是意識到的確如此,她搖頭:“我想和你說說這件事情。”
“好,洗耳恭聽。”
航一涵垂下眼眸,很快壓低聲音:“那你先把目前的情況告訴我。”
“章可兒的情況已經公布了,難道你沒看麼?”
“就那麼簡單?”航一涵顯然知道,但不願意相信。
我點頭,無奈的攤了攤手:“不然呢?”
“就算是真和趙醇沒關係,那他還吸毒呢?為什麼他沒受到半點影響?你們是不是收了好處,所以才會偏袒他。”航一涵的情緒失控,眼底滿是怒火。
最初她並不是這樣的,知道章可兒的死因都沒有太大情緒波動。怎麼這會兒突然如此?難道反應過來趙醇是個人渣,又開始為章可兒抱不平了?“你之前不是討厭她麼?”
“回答我。”航一涵無視我的話,這三個字差不多是吼出來的。
緩緩垂下頭,我原本想和她好好聊天,不過此時她的狀態並不允許。正打算稍作解釋,耳邊卻響起敲門聲!
突如其來的聲響有幾分刺耳,航一涵也意識到失控轉身回到窗前。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是楚浩然:“餃子好了?”
“還沒好,我也想進去坐坐。”
可能是航一涵剛剛弄出動靜太大,所以他不放心過來看看。想著我搖頭,原本我和航一涵之間就不好溝通,他參與進來不但解決不了,還會更亂。
不知道楚浩然有什麼想法,他淺笑著推門走進來,無視我的阻止還順便關上房門。
“航一涵,不知道你有沒有心情和我聊聊,比如趙醇吸毒這件事。”他靠著牆邊,神情逐漸嚴肅。
這會兒航一涵倒是平靜許多:“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們不是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