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回來的時候帶著盒飯，也不知道他走這麼久去做什麼。默契的沒人說話安靜吃飯，其實都是在思索準備著一會兒的談論。
外麵夜色如水，不知道今晚還能不能回家。想到航一涵還在審訊室，我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平時挺聰明的她也會犯渾，竟然相信趙醇那種男人。難道真是愛情來了？攔都拉不住？不對，還是她腦子進水了。
“吃飽真幸福。”蕭騰放下筷子，頗有感概的模樣。
楚浩然瞥了他一眼，同時把從餐盒收拾起來：“情況怎麼樣？”
每次吃飯我基本都是最後，他們基本習慣。若是哪天我先放下筷子，那不是太難吃就是沒胃口。
片刻後坐在會議桌前，外麵突然刮起風。依稀間月亮被烏雲遮住，這是要下雨的前奏。在蕭騰講述這邊情況的時候，我不禁看著窗外出神。
“竹萱，你有什麼想法？”
聽著楚浩然的聲音，我從出神中逐漸清醒過來。“章可兒吸毒，與航一涵在辦公室內時曾經吸過帶有冰毒的煙。趙醇也有過吸毒曆史，蕭騰說過網絡上那張他吸毒的照片不是合成。所以我認為，這可能是個重要線索。”
“你是說章可兒因為吸毒所以產生幻覺，這才呼喊求救衝上頂樓跳了下去？”蕭騰說。
“不止如此，從航一涵的口述中我覺得章可兒不讓她與趙醇在一起，出發點應該是保護她。隻是有些問題還沒想通，也需要更多線索。”
在我說完這句話，明顯差距到楚浩然的目光看過來。抬起頭的時候我抿了抿唇：“當然，現在趙醇與航一涵的口供不同，也不能完全確定航一涵的話是真實，所以還需要時間。”
盡管沒看楚浩然的眼神，我也知道他剛才的情緒。顯然是我過於相信航一涵，沒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這件事情目前網絡上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眾說紛紜，但大概與趙醇的說法相似，是航一涵糾纏不清。所以現在隻是航一涵自己如此說，可信度的確不高。
“老大，你之前去哪了？”蕭騰意識到氛圍有些不對，連忙轉移了話題。
楚浩然幽幽看了眼窗外；“有人給我發了條消息，說是知道內幕留下地址。”
“什麼人？有發現麼？”蕭騰頓時瞪大眼睛。
“發現一隻錄音筆，不過裏麵的談話有些奇怪。我想這個人應該是想要提供什麼卻很掙紮，所以才會弄出比較複雜的需要我們自己破解。”楚浩然沉聲說著，把錄音筆放在桌子上。
我集中注意力，想著即將能聽到哪些話？又是什麼人聯係楚浩然？出於什麼目的？
種種思緒閃過，在精神逐漸緊繃時耳邊傳來一陣故意壓低的男子聲音：“這次這麼點？”好像是趙醇在說話。
很快又是一陣比較沙啞的聲音！也是男子，語速稍快還帶著外地口音表示不是本市人。“最近查得緊，運輸出了點問題，很快會送過來。”除了對話之外還有些許雜音，還沒等聽清楚又變成悄無聲息。
在我湧出強烈好奇心時，錄音就這麼結束了。隻有這麼兩句對話和雜音，也沒有太明確的話題。忍不住皺眉，抬起頭時發現楚浩然正在出神。
“沒了？這是什麼意思？”蕭騰忍不住，沉默幾秒又開口：“老大，是誰聯係你的？”
“隻收到一條消息，在撥過去是空號狀態。”楚浩然回答。
我覺得奇怪：“他想讓我們得到怎樣的消息呢？最先說話的人應該是趙醇，他說這次這麼點？無疑是覺得什麼東西太少，而且還是多次交易過那種。從對方的話語來看，這東西不能見光還需要從遠處運輸過來，所以查得緊，不方便運輸。那麼問題來了，這究竟是什麼呢？”
“我讚同，而且除了趙醇之外的那個人，聽口音感覺是雲南人。”說著蕭騰拿過錄音筆，重複聽了幾遍後確定沒錯。
在我們安靜下來之後，楚浩然收回深邃的目光：“你們說的都沒錯，他們之間對話中的東西就是重點。然而提供這錄音筆的人，應該就是趙醇身邊的人。否則不會如此謹慎小心，說明他很想提供消息又在掙紮。還有個重要問題，那個東西是否與本案有關係？”說到這，他停下來不語。
四目相對我之前腦海中閃過的想法驟然清晰起來；“會不會？”因為情緒激動我加重了語氣，但思緒閃過我又開始遲疑。
“什麼？”蕭騰不解。
深呼吸，把所有發現串聯在一起。“會不會錄音中所謂的東西是冰毒？之前我就說趙醇和章可兒都吸毒，這應該是個線索。而且章可兒有意保護航一涵，或許就是出於這個目的，怕她也染上毒品。”
“如果你的猜測沒錯，章可兒吸毒隻有航一涵知道，所以在她吸毒產生幻覺，跳樓身亡後趙醇想因此讓航一涵閉嘴，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貌似有道理，可咱們沒證據。”蕭騰的情緒起伏有點大，最終很失落。
證據，我緩緩閉上眼睛，把這起案子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航一涵接到電話去找趙醇，等待過程中偶然遇到章可兒。
二人發生口角之後航一涵生氣離開，當時章可兒已經吸了帶有冰毒的香煙。問題就是她獨自在辦公室內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我是章可兒的話，心中必然不像表麵那麼輕鬆。與趙醇在一起也不像是所有人說的那樣，僅僅為了錢。她無疑痛苦，並且無處傾訴。拚命抽著煙，享受著冰毒帶來的快感。難道就是因為冰毒攝入太多而出現幻覺？那她又見到了怎樣恐怖的事情呢？
不對，我晃著頭覺得哪裏有問題。睜開眼睛之後突然想到章可兒的家，好像之前楚浩然派人去過，詢問之後得知一切正常。那是租來的房子歐式裝修風格，裏麵幹淨整潔有鍾點工定期過去清掃。
“我想去一趟章可兒的家。”我沉聲說著。
楚浩然表示計劃在明天去，如果我現在想去的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