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個人不經常到六樓的情況下偶爾如此會感到吃力，但張春山家就在這，天天都走可能還不止一次。
而且他平日騎著電動車還要搬運貨物等！都說明他雖然年紀稍大但身體很硬朗，此時的喘息疲憊應該是裝出來的。
房門應聲而開，張春山客氣的請我們進去。進入後發現屋子並不大，也就五十多平左右。雖然客廳開著窗戶卻還有種奇怪的味道，入眼看過去不管廚房還是客廳都還算幹淨整潔，這也符合對張春山的了解。
“請坐，我給你們倒喝。”張春山示意我們坐在沙發上。
站在客廳內環顧四周，這時楚浩然開口：“聽說你還有個兒子？在家麼？”
張春山毫不猶豫點頭：“在，不過他生了怪病不願意見人，平日都在屋子裏躺著不出去。哎！都指望著我那個小超市維持生活。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導致這輩子償還。”他垂著頭，語氣中滿是低沉。
“他生了什麼病？為什麼不去醫院？”楚浩然自動無視他的其他話。
此時張春山端著幾杯水走回來，重重歎了口氣：“看了許多地方都失敗了，也說不出是怎麼回事。”
“他在裏麵的臥室？”蕭騰看向不遠處的房門。
張春山緩緩點頭：“恩！幾位到處看看吧！希望別吵到他休息，因為他的情緒暴躁容易失控，動不動就大吵大叫別再嚇到你們。”
說實話對於張春山唯一的兒子張森我很好奇，曾經就讓蕭騰調查過，可惜沒有結果。隻知道當初差點丟了小命之後就回家養傷，後來在沒在沒出去過，之前在一起混社會的人說他生了病但沒有太多線索。
正想著蕭騰已經來到張森臥室門口，四目相對他點點頭。我會意後退兩步，他試探著打開房門。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張春山的聲音：“讓我來吧！最好動作輕點。”
蕭騰很不滿的轉頭看了張春山一眼，顯然不太高興。最終點點頭沒在說話，由著張春山去了。
在我們把注意力都放在臥室內張森身上時，楚浩然趁著張春山沒注意去了另一間臥室。那應該是張春山住的屋子，也是那天晚上奇怪光亮出現的地方。
知道他可能需要些時間來弄清楚情況，在張春山打開房門之後我隨意擋住，示意他走在前麵。如果張森真的生氣就解釋下，我們隨便看看就出來。
張春山下意識看向外麵顯然在尋找楚浩然的身影，這會兒蕭騰倒是很配合嘀咕了聲老大去廚房做什麼。就這樣張春山大步進入臥室內，我們也緊隨其後。
屋子內很暗，還有一種刺鼻奇怪的味道。就好像是消毒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反正很難聞。窗戶開著，但窗簾擋的嚴嚴實實。床上是黑色的床單被罩看起來令人壓抑，被子中有個人形輪廓，可惜全部蓋住看不出模樣。
“抱歉，這屋子裏有些味道不好聞，都是平日弄太多偏方的緣故。”張春山輕聲解釋。
“沒事，你兒子是躺在被子下麵？”蕭騰皺著眉，覺得這間屋子有些詭異，連呼吸都令人壓抑。
張春山點點頭：“這孩子生病之後就不願意見人，怕生。估計是聽到有人說話就藏起來了，這看也看過了，不如咱們出去說吧！”
蕭騰依舊盯著床上，卻發現這麼久過去被子中的人形輪廓未動分毫。“那不行，至少讓我們看看。否則都不能確定是不是你兒子，而且這麼久過去被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說的沒錯，不見到被子下麵的人我們不會罷休。然而張春山的麵色卻很難看，之前還很正常的神情有幾分陰鬱：“我兒子他真的怕見生人，希望你們體諒下。”
我看向他，沉默幾秒：“那你和他說句話也行。”
張春山發出一聲歎息，但明顯能看出他鬆了口氣：“兒子，我一會把午飯給你準備好，到時候你自己起來吃。”
臥室內很是安靜，隻有窗簾被風吹動的聲音！我和蕭騰四目相對，在彼此眼中見到了嚴肅，隨即不約而同看向張春山，希望他能做出解釋。
張春山眼底閃過焦急，看得出他也很意外，估計是認為能得到回複的。無奈之下隻能再次開口，讓張森說句話，別忘了起來吃午飯。隻要回應一聲！這就出去了。
臥室內還是死寂般安靜，張春山咽了咽口水，額頭出現了細密汗珠。在他有些無措時，蕭騰已經邁出步伐靠近床邊。見狀張春山連忙上前攔住：“你要做什麼？”
蕭騰的眼眸中帶著淩厲：“我現在懷疑，這張床上到底有沒有人？”
“當然有，我兒子就躺在那。”張春山真的有些擔憂。
“從我們進門到現在至少五分鍾之久他沒發出半點聲音也就罷了！甚至連動都沒動過，所以我需要證實下。”蕭騰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然而就在這時，我發現床上的被子微動。好像有人在裏麵攥了攥，難道被子中的人很掙紮麼？思緒剛剛閃過，蕭騰和張春山堅持不下，但很明顯蕭騰就要動手掀開被子。
視線中隻見到床上的被子突然豎起來，接著便見到一個麵色蒼白，臉上帶著水泡和結痂的男子，鼻子處已經糜爛了。五官猙獰看不出原本位置，那張臉也不能稱為臉，很可怕，像是怪物般......
蕭騰被嚇一跳，愣在原地幾秒後快速後退。與此同時床上那個類似怪物的人怒吼著出去，張春山則是連連解釋安慰，讓他別生氣，這就出去。
“竹萱，你看清楚了麼？”走出臥室後蕭騰還覺得不可思議。
我轉身看了眼臥室，裏麵是張春山剛要走出來，床上那個人應該就是患病的張森。此時重新躺回床上，情緒在張春山的安撫下平靜很多。
“恩！看清楚了。”我低聲回複著，發現楚浩然剛好從對麵那間臥室走出來。
“老大。”蕭騰喊了聲走上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