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院樓下並未直接下車，而是把之前讓向雲飛簽字的文件拿出來。“練習下，模仿他的筆記寫幾個字。”
蕭騰不解的看著我：“你是說向雲飛的筆跡？”
“難道還有別人的？”文件內容都是打印出來的，隻有最後向雲飛的簽名。
最終蕭騰默默無語，倒是沒在詢問拿出紙筆練習。
大概十多分鍾之後蕭騰晃了晃手腕：“好了，寫什麼？”
“對不起。”
蕭騰看著我重複了一遍：“對不起？什麼意思？”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等到他寫好之後我們進入醫院，直接來到住院處張敏病房外。很快見到守在這的同事，告訴我們張敏的狀態比想象中還要糟糕，不願意說話，還會偶爾精神失控大喊大叫。喜歡一個人待著，討厭陌生人。
我猜張敏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殺了鄭嬌，否則應該不會如此嚴重。原本跟著向雲飛等人逃跑便承受著重大壓力，在親手殺人。或許原本她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就不嚴重，不像是宋美秋那樣為了向雲飛等人什麼事都能做。
到現在張敏的家人都沒能聯係上，因為在偏僻的山村內。倒是通知了當地派出所，讓他們去通知張敏家人。
推門進入病房內發現張敏正躺在床上，瞪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向天花板。我們開門進來發出的聲音並未引起她的注意力，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坐在她對麵病床上，我和蕭騰都很安靜。目光掃過張敏那麵無表情泛著蒼白的臉，回想昨晚在局裏見到她失控的模樣，我心裏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敏如同在夢中驚醒。看著棚頂的目光瞬間轉移到我們身上，表情也從呆滯變成慌亂：“你們，什麼時候進來的？”
“別怕，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我輕聲說著，怕刺激到她。
“出去，我很好，而且困了想要休息，快點出去。”張敏語速極快，聲音也有些沙啞。
緩緩站起身我走向她：“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這起案子結束了，向雲飛和石昊，紀磊三人承認了所有做過的事情。他們說是強迫你殺了鄭嬌的，對此感到抱歉。對了，這是向雲飛讓我帶給你的紙條，還特意囑咐過不讓我看呢！”說著我把蕭騰寫的那張紙遞過去。
聽到我的話張敏徹底呆滯，估計她還以為我們又是詢問事情來的。緩緩回過後遲疑幾秒，最終還是坐起身，把我手中的那張紙接了過去。
我轉身回到蕭騰身邊，看著張敏打開紙條之後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錯愕，意外，驚喜，放鬆......
“向雲飛等人的口供都已經結束了，現在希望你能配合下保證以後不會在來打擾。”
這次張敏不在那麼抗拒抵觸，收起那張紙看過來：“想讓我說什麼？”
“鄭嬌當時是因為逃跑所以激怒向雲飛和石昊對吧？”
張敏咬著唇點點頭，或許殺了鄭嬌對她來說是永遠的噩夢。
“地下倉庫那具男屍名字叫做孔一峰，向雲飛和石昊把人殺害之後扔到了地下倉庫對吧？”
張敏想了想，目光從手掌中那張紙上麵掃過最終點點頭。
我提著的心回到原位，算是鬆了口氣。之前還在擔心她會繼續抗拒，沒想到向雲飛在她心中的位置果然非常重。
“好吧！接下來需要你給我們講述下這兩件案發的經過。雖然向雲飛和石昊都已經講述一遍但這也是程序，希望你能配合。”我如此說，給她心理暗示這件事情向雲飛等人都已經坦白了，她講述就是按程序來而已。
接下來張敏雖然還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點頭緩緩說起來。鄭嬌的情況與猜測中相同，那晚想要趁機逃走，沒想到被向雲飛發現。先是和石昊對著鄭嬌一頓拳打腳踢，眼看著鄭嬌躺在地上掙紮的幅度變小。
當時張敏在不遠處偷偷看著，其實她膽子很小。剛被困住的時候就是恐懼所以不敢想著逃跑，因此她沒怎麼受到折磨毆打。再加上宋美秋時不時開導與嚇唬，她才逐漸聽話。
其實懦弱是大部分原因，所以她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並不是很嚴重。
向雲飛在毆打鄭嬌時突然停下動作，還拉住了石昊。隨即叫張敏過去，給她一根細長的繩子讓她勒死鄭嬌。
張敏最初搖頭拒絕，但是向雲飛陰冷的看著她，表示如果不那樣做的話就讓她陪著鄭嬌一起死。恐懼之下她還是拿起了繩子，為了能夠活下來，咬著牙狠心勒死鄭嬌。當時鄭嬌被打的處於半昏迷狀態，根本沒怎麼掙紮便斷了氣。
“我真的沒辦法，也不想殺她。但是不那樣做的話我就會死，而且她已經快不行了。”張敏哽咽著，看得出很是痛苦。
蕭騰從進屋後就沒說話，始終默默地看著張敏或者做筆錄。此時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底情緒很複雜。
“殺害鄭嬌之後呢？”
張敏深吸一口氣，認真回憶著：“向雲飛和石昊商量想要離開這座城市，不過身上沒有錢。所以他們打算弄些錢，之後再走。”
“所以他們讓你去酒吧內尋找目標，之後帶到偏僻的地方進行搶劫對吧？”
聽到我的詢問她微微詫異：“他們連這些都說了？”
我點頭：“當然，我不是說過，該說的他們都說了。”其實這方麵不管石昊還是向雲飛都沒吐出半個字，不過是因為曾經有人被搶後報警了而已。
張敏再次講述！看得出這次完全沒什麼負擔。相信了向雲飛等人都已經交代，隻差她走個流程而已。
“我們這樣做過幾次很順利，雖然會遇到氣憤難平的但都沒意外。那天晚上在旅店內打算睡覺，卻遇到了你們警察查房。雖然躲過一劫沒被發現石昊卻很擔心，認為必須快點離開這裏否則很危險。對了，那個被殺害的男子叫什麼？”她詢問著，目光看向我。
“孔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