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當晚她就跑了，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更不知道她已經死了。”石昊解釋著，好像在說真的一樣。
隨著他說完之後屋子內突然安靜下來，蕭騰強忍著怒意不在說話。因為我之前給過他眼神，看著就好氣大傷身。而且他越生氣，石昊就會越囂張。
氣氛逐漸壓抑起來，石昊原本是四處隨便看，此刻也在時不時看著我們。那是一種打量，估計是腦海中的思緒在快速轉動，想著如何應對才是。
“你猜，這會兒向雲飛會在哪呢？”我突然轉移話題。
石昊微微一愣，眼底的情緒深邃幾分：“我哪知道，如果不是我動作慢了，你們以為能捉到我。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又是怎麼知道我們位置的？”
“想知道？”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恩！我已經坐在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他自嘲的笑了笑，完全不擔心此時處境。
“說起來還要感謝亮子提供的消息，否則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能坐在這聊天。”
石昊的表情有了瞬間變化，眼底閃過錯愕。不過很快恢複正常可見他的心理素質極高：“開玩笑，你也不了解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才不會出賣我。”
“你說的關係好是平日，現在情況可不同。你是殺人犯，他若是繼續隱瞞就是包庇。關係到自身安危你覺得呢？而且不是他的話，你認為我們怎麼會得到消息？”
石磊安靜幾秒，情緒出現了波動。“你可不要亂說，我不是殺人犯，你見到我殺誰了？”
“說起來間接或者直接死在你手裏的人比較多，一時間我都不知何如說起。不過你若是需要回憶的話，我可以幫幫忙。”
聽到我這句話，石昊的麵色再次變了變，不再是之前那麼囂張隨意。陰鬱看向我，四目相對並未移開。他依舊故作平靜，表示自己並不心虛。“好啊！我倒是好奇。”
“胡雅雲還認識麼？大概十個月前被你們虐待致死，屍體剛剛被找到。前晚死在你家中的鄭嬌，是被勒死的。今天淩晨死在地下倉庫的那名男子，被匕首刺中心髒死亡。”
石昊直直盯著我，瞳孔在不經意間擴大又縮小。科學表明一個人遇到震驚或者感興趣的事情瞳孔會擴大。遇到恐懼，厭惡的事情會縮小。這個不在本身控製範圍之外，都是自主反應。可信度大，出錯次數極少。
“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不成隨便死個人都是我殺的，真是可笑。”
見他依舊在死撐著，我緩緩點頭：“沒錯，不過你當初作案的時候小心點才是，留下了大量證據現在想不承認也難。”
屋子內再次陷入安靜中，石磊垂頭不語。此時他應該在思索我說的話，究竟留下什麼證據。是真的還是在詐他。
將近一分鍾之久氣氛越發沉悶，我推了推身邊的蕭騰站起身：“折騰這麼久我們也很累，你什麼時候想交代喊一聲！順便告訴你個好消息，向飛雲已經被逮捕，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見麵了。”
石昊暮然抬起頭，看著我們緩緩走向外麵最終沒在說話。不過他的神情完全發生變化，整個人都沉重不少。
來到審訊室外麵蕭騰終於忍不住：“就這樣？萬一他死撐著怎麼辦？”
“急什麼？慢慢來。你出去休息會兒吧！我去看看張敏。”
最終蕭騰點點頭，畢竟有些時候著急也沒用。隻能順其自然，保持好心態才會有驚喜。
推開門時發現張敏正趴在桌子上，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四目相對，她眼底閃過慌亂恐懼快速別開目光。看起來很不安，還帶著心虛。
我這邊剛坐下，她卻突然開口：“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之前宋美秋便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已經接受治療，此時見她貌似情況也不輕。但她是向雲飛，石昊二人殺害鄭嬌的目擊者，有些問題還是要問。
“想喝點水麼？”
原本很抵觸不安的張敏感到意外，估計沒想到我的開場白會是這句。下意識搖頭，她表示不需要。
“好吧！你別緊張，也別害怕，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張敏沒有反應，選擇無視。
沉默幾秒後我再次開口：“希望你能配合下，說說關於鄭嬌遇害的經過。”
聽到我這句話，張敏整個人都變得不知所錯，似乎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要殺她。是向雲飛說，如果不那樣做就要殺了我。對不起，我不想死......”
腦海中一道悶雷炸開，我也愣住。很快想著她剛剛那番話，還有此時此刻的反應。心中頓時湧出複雜情緒，依稀間猜到了可能性。
怪不得聽到鄭嬌遇害石昊沒有半點反應，除了他心裏素質好之外，原來真不是他殺的。
張敏還在低喃著對不起，雙手捂著頭部趴在桌子上。看起來精神處於崩潰邊緣，或許在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徹底崩潰。不過由此能看出，她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不算嚴重。
沒多久我便離開屋子，因為目前的張敏不適合受到刺激。安靜一段時間希望她能冷靜下來，但不管如何都難逃殺人的罪名。
石昊和向雲飛這兩個男孩真是喪心病狂，竟然讓張敏一個弱女子去殺人。在地下倉庫發現的那具男屍，會不會也是張敏殺害的？想到這，我突然覺得不寒而栗，同時心裏湧出無限憤怒。
來到外麵想要呼吸新鮮空氣，蕭騰正在門口見到我迎了上來：“老大捉住向雲飛了，正趕回來。你那邊情況如何？”
向雲飛落網讓我鬆了口氣，心中的氣憤陰鬱消散幾分。但想到接下來的審訊和對幾人的定罪，又感覺心口發堵。深吸幾口氣把可能性與蕭騰說了說，發現他緊緊攥著拳忍不住快爆發。
“等到他們回來，讓楚浩然審訊吧！我覺得身心疲憊。”沉聲說著，種種情緒之後變成了無力感。
蕭騰咬著牙點頭，張了張嘴卻沒在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