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間房子被大火吞噬在其中,盡管距離並不近卻依舊能感覺到熱浪襲來。我深呼吸,控製著即將要失控的情緒。
經過消防員的一番努力,想要吞噬所有的火龍終於被熄滅。空中都是黑煙與灰燼,此時消防員快速靠近那已經落了架的房子。
身邊的村民始終在說著什麼,因為許多人同時說根本聽不清楚具體。大概知道房子裏的住戶還沒出來,一定會被燒死的......
“請問這房子的主人叫什麼?”楚浩然低聲詢問身邊的村民。
那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兩鬢斑白拄著拐杖,還用拐杖不停杵著地麵嘴裏低喃完了,完了。他聽到楚浩然的聲音這才轉過頭,昏花的眼睛裏麵帶著一層霧氣:“潘大龍和他妻子啊!始終沒見到人,這麼大的火指定完了。不過這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起火呢?”
我就在附近,當然聽到他的回答。雙腿忍不住發顫,若不是身邊的楚浩然及時扶助我差點倒在地上。潘大龍,那正是阿軍的父親。怎麼會這樣?我心跳加快,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竹萱,你冷靜點。”楚浩然發現我的狀態不對。
這時幾位消防員從裏麵走出來,同時帶出了潘大龍與妻子的屍體,像是黑炭一樣都被燒焦,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樣。這一刻我心裏的情緒徹底崩潰,無法接受這樣的變故。
“呀!你們不是警察麼?怎麼會在這?”身後驟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詢問。
勉強依靠在楚浩然身上站穩身體,看過去之後才發現有點熟悉。
“你不是火車上那位大姐。”蕭騰可謂是印象深刻。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想起來,可不就是那位帶著孩子的婦女。當時潑辣不講理,後來都是被我嚇唬住了。想不到會在見到她,還是這種情況下。
“我叫石秀蘭,那次真對不住是我不好。剛也看著你們眼熟,沒想到真是你們。”她走過來,倒是很客氣。
蕭騰早就忘了火車上發生的事情,此時見到她意外後也覺得算是熟人,連忙詢問這火災和裏麵居住的人。之前楚浩然和我在一起觀察時他去了別處,所以沒聽到那位老大爺的回答。
石秀蘭很能說,也不客氣:“這房子是潘大龍的,他和妻子住在一起無兒無女。都是老實人以種菜為生,我們是多年鄰居了。這沒想到會突然起火,真是可惜了他們倆。”
“潘,潘大龍?”蕭騰驚呼出聲!下意識看向我連忙推著石秀蘭走出幾步。
我想石秀蘭既然是潘大龍多年鄰居,應該比較了解。等一會兒去和她聊聊,此時需要做的就是平複情緒。
潘大龍和妻子的屍體還在院子裏,大火熄滅後周圍都是村民的議論紛紛。有人說好好的人就這麼沒了,真是可惜。
有人說不能大意,說不定就是哪起了火導致他們送命。甚至還有人說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否則怎麼會突然起火,兩個大活人都沒能跑出來......
隨著村民的話在耳邊響起,我心髒再次顫了顫。沒錯,之前我就覺得這場大火的起因不正常。怎麼會有這樣巧的事情?我剛出現要找他們詢問情況,然而見到的卻是這場毀滅大火。就像是之前那次賈東的車禍一樣,毫無預兆令人無法接受。
“竹萱,這和你沒關係,不要胡思亂想。”楚浩然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壓低聲音在我身邊說著。
緩緩搖頭,我卻說不出話來。沒關係麼?他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吧!從戴立春跳樓之前那個詭異的笑容開始,好像冥冥中已經變得不對勁,隻不過我始終在安慰自己想多了。現在看來,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消防員還在忙碌著,楚浩然則是帶著我走向蕭騰那邊。
蕭騰轉過身發現了他的目光,很快會意:“大姐,方便的話我們能去你家坐會兒麼?”
石秀蘭很痛快,答應著在前麵帶路。期間楚浩然始終扶著我,卻陷入沉默。
順著小路來到石秀蘭家裏,雖然簡單倒是幹淨整潔。房子分為東西屋沒有客廳,她讓我們都坐在炕邊之後去倒水。
“大姐,你別忙了,我們想問些事情。”蕭騰說著瞥了我一眼,很快別開目光好像怕刺激到我。
靠在牆邊的我在努力控製情緒,如果說阿軍家人出事和我沒關係,那起火原因是什麼?是不是過於巧合?就像是之前的賈東一樣,讓人無法不多想。
若是與我有關係?這就說明有人在暗中監視我,所做的一切,我的一舉一動都被暗中人看在眼裏。並且隨時能把我想調查的人滅口,甚至也能把我毀滅?
“水來了,你們喝點潤潤在嗓子。”石秀蘭雖然之前蠻橫不講理,但這會兒的態度極好。
蕭騰詢問了潘大龍的簡單情況,比如親人朋友,比較親近的人,是否存在複雜的社會關係。平日和什麼人走得近等等!
石秀蘭有些意外:“都是普通老百姓,你們有什麼可查的。難道說這場火不簡單?是誰在故意殺人?”她腦子轉的很快,差不多舉一反三了。
“大姐,你扯遠了。”蕭騰頗感無語。
然而石秀蘭卻繼續說:“好像真有這種可能,下午我去賣店路過他家門口,見到一個陌生男子走進去了。雖然那人帶著墨鏡看不清楚長相,但從背影來看就不是本村人。好像那人剛走沒多久,潘大龍家就起火了,他會不會就是放火的人?”
“那人長什麼樣?你還見到什麼了?”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楚浩然和蕭騰同時看向我,眼底滿是莫名情緒。幾秒後又看向石秀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牛仔褲,白色T恤。帶著一個帽子和墨鏡,基本上遮住大半張臉看不見長相。倒是那件T恤後麵的圖案讓我印象深刻,帶著金色翅膀的天使。”石秀蘭邊說邊回憶。
“金色翅膀的天使?”蕭騰驚呼出聲!
我緊緊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隻感覺到嘴裏一陣腥甜,終於清醒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