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來到樓上，很快見到了守在房門口的蕭騰。見到我之後微微一愣，他很快靠近：“你不舒服？臉色這麼差。”
楚浩然也看過來，不過並未說話。我緩緩搖頭，詢問蕭騰現在什麼情況？
得知戴立春果然是切斷了裏麵的電閘，之後房子主人出來查看便沒了聲音！估計是被戴立春打暈，他們這就打算敲門了。
很快發現門口站著蔣小強，估計是蕭騰帶過來的。就在這時他敲響了房門，聲音在安靜中很是別樣刺耳。幾秒後裏麵傳來低沉的詢問：“什麼人？”
聽著聲音我深吸一口氣，確定了裏麵的人就是戴立春。房門外的人全部散開，靠在兩側牆壁上。蔣小強神情平靜：“送快遞的。”
如果之前戴立春沒有發現問題的話，那他應該不會起疑心。正想著傳來腳步聲！很快停在房門處。蔣小強雙手微微發抖，倒是表情還算正常。
房門應聲而開，想必戴立春認識經常送快遞的蔣小強所以沒有防備。隨著戴立春出現在房門口，蔣小強把手中的包裹遞了過去。也就在刹那間，始終躲在門口的楚浩然突然上前一把拉開房門。
戴立春愣神的功夫房門已經打開，身後的同事快速衝上去把他控製住。我大步進入房間發現客廳沒人，接著來到臥室才鬆了口氣。裏麵的大床上躺著房子的主人，還好她平靜的躺在那渾身沒有傷口，這就說明還沒有遇害。
其實我擔心的比較多餘，因為戴立春也是剛進來不久楚浩然等人便跟了上來。這個時候還沒到之前死者的死亡時間，來到床邊才發現牆角處也供奉著狐仙，與邱楠和吳小蘭家中的相同。
戴立春愣了足足有半分鍾才回過神，此時的他慌亂掙紮，早就沒了之前的鎮定平靜。看著他那陰鬱狐疑的目光，可能沒想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我們已經相信了狐仙索命。
外麵的雨似乎變大了，掙紮無果的戴立春逐漸失去力氣。在他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還有個小紙包。他靠在窗邊目光中帶著不甘：“怎麼會這樣？你們...”
聽到他的話蕭騰冷冷一笑：“是不是想說我們已經相信了是狐仙索命？那是逗你的，若非如此你怎麼還會再次作案呢？”
戴立春聳了聳肩，似乎認命的樣子：“不知道是我哪漏出了破綻，被你們懷疑了？”
“都是你自作聰明讓別人以為是狐仙索命，可惜你那隻是熊貓狐，若是想修成仙的話估計還需要個幾百年。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殺害她們呢？”蕭騰諷刺的看著他，語氣清冷。
“哼！她們歧視殘疾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中。你說她們該不該死？”戴立春變得憤怒起來。
楚浩然皺了皺眉：“也就是說，她們都見過你的臉？”這一點雖然之前假設過，但終究沒找到任何線索能證明她們與戴立春有過交集。
戴立春目光逐漸陰鬱：“沒有，她們是偶然聽說的，所以知道我臉上大麵積毀容。盡管沒見過隻是聽說，但每次相遇時那種厭惡與不屑的目光都能讓我抓狂。就算是在樓梯上遇到也會讓我靠在一邊，說什麼要和我這種低賤的人保持距離。而她們為了錢什麼都能做，以為自己長得很漂亮，實際上就是婊子。”
“她們供奉的狐仙也是你安排的。”楚浩然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敘述。
戴立春毫不猶豫點頭：“沒錯，知道她們都是賤人，所以我在小區內貼了關於狐仙的宣傳單。想不到她們很快便聯係，倒是也有其他人聯係，不過被我找借口拒絕了。”
我已經來到客廳，看著窗前的戴立春忍不住出神。他十年前參與過的事情，不知道是否和我爸媽出車禍有關係。或者說，他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察覺到我的目光戴立春看過來，四目相對後恍惚間發現他笑了笑，顯得十分詭異。然而就在我下意識靠近時床邊的戴立春突然推開身側的警員，快速打開窗戶撲了出去......
這是五樓，外麵沒有陽台，跳下去能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事情出現太突然，誰都沒想到正說著話的戴立春會做出如此極端方式選擇結束生命。
腦海中還浮現著他那詭異的笑，我轉過身如同瘋了般跑向樓下。千萬別死，我還有事情沒讓他說清楚。調查了這麼久都沒有進展的事情終於有了些許消息，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竹萱。”身後傳來楚浩然的呼喊，卻被我無視。
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樓下，外麵的雨果然比之前大了些。然而在我來到戴立春身邊之後，卻無力坐在地上，瞬間被失望與憤怒包圍在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戴立春死了，窗戶下邊原本是花圃，裏麵花兒開的正豔。然而周圍的水泥壇大概在十厘米左右高，他的頭部剛好砸在上麵。白色的腦漿並流，鮮紅血液與地上的黑色泥土緩和在一起。有雨滴落在上麵，融入那詭異刺眼的色彩中。
“竹萱，先起來。”楚浩然強行把我扶起來，隨即安排把戴立春的屍體帶回去。還有五樓的女子，留人等她醒過來再去警局。她也算是比較幸運了，隻是被戴立春迷暈，若是今晚我們沒能守株待兔那她也會像之前那兩個受害者一樣。
始終在失魂落魄中，等我的思緒逐漸恢複清醒時發現已經在車上。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恍如夢境，我情緒失控，一路被楚浩然抱回車內。
這會兒也顧不上尷尬丟人，我隻是想不通戴立春為什麼會自殺？還有我那剛剛浮出的線索，就這樣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了。
察覺到我有反應楚浩然看過來：“沒事吧？”
“嗯！好多了，剛剛多謝你。”我輕聲說著，才發現這麼短時間內我嗓子都變得沙啞。
楚浩然的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我身上掃過：“我也沒想到他會選擇自殺這麼極端，而是之前也沒有任何異常，正和蕭騰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