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電工過來了,跟著楚浩然進入審訊室。想著我放下筷子;“林晨,我還要做事,你沒事就待會兒。若是有事的話就先回去,等我忙完這幾天聯係你。”
見我站起身林晨皺了皺眉:“再怎麼忙也要注意身體,一日三餐不能耽誤了。你啊!多大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我抬起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又來了,這麼嘮叨真怕你以後找不到女朋友。那我先去忙了,回頭見。”
隨著我說完,林晨的目光似乎變了變,倒是很快點頭。我拿起筆和本子走向審訊室,心裏滿是對於電工的好奇。
至於林晨則是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即搖了搖頭與蕭騰打聲招呼離開。
我推開房門時楚浩然剛好看過來,四目相對他別開目光,但眼底卻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陰沉。我覺得奇怪,倒是沒多想便來到他身邊。
對麵椅子上坐著那名電工,他果然帶著口罩帽子,身上穿著工作服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樣一看隻有眼睛露在外麵,大夏天的是有些奇怪。
“叫什麼名字?”楚浩然的聲音在屋子內響起。
“戴立春。”電工很快回答,聲音帶著沙啞。
一問一答之間我發現電工對答如流,基本上沒什麼遲疑。看起來好像完全不當回事,過來做個筆錄調查就是。如果他是凶手或者知情的話,無疑有極好的心理素質。
當然這一點也能從現場看出結論,凶手不但心理變態,還有極好的心理素質。若是一般人哪裏能坐在屍體身邊,不急不緩的劃破受害者全身皮膚呢?
在楚浩然詢問他在邱楠遇害那晚和昨晚都在做什麼時,他漫不經心的表示在小區內維修電路。最近是雨季,所以經常出現連電等小問題。基本上天氣預報有雨他就會過去走走,總是會有電路問題出現,因為那個小區裏的電路已經老化了。
“你是否認識邱楠和吳小蘭?”楚浩然繼續詢問。
對此電工很快搖頭:“不認識,我一個電工隻是低頭做事罷了!小區內沒有熟悉的人,也就是偶爾路過和保安說上幾句話。”
看著他對答如流很正常,也能說明兩種情況。第一他沒有說謊,第二就是練習了許多遍這些需要回答的話。想到後者,我忍不住開口:“你為什麼常年帶著口罩和帽子?”
聽到我這句話,戴立春的目光瞬間看了過來。若是我沒出現錯覺的話,刹那間他眼底閃過冰冷陰鬱,不過很快消失不見以至於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我小時候家裏失火,渾身被大火包圍勉強保住性命,但渾身都是不同程度燒傷。怕嚇到別人,所以我才會常年帶著口罩和帽子。”戴立春似乎有些難過和無奈,但終究情緒波動不大。
原來是這樣,知道真相後突然對他有些許同情。這個社會總有很多陰暗麵,不接觸根本無法相信有人會那麼慘。想著再次看著他,倒是覺得不再那麼奇怪了。
談話結束後戴立春起身離開,我看著筆錄覺得頭疼。之前對於電工這方麵覺得會有線索,可現在卻是一無所獲。根據戴立春的回答,他表示並不知道邱楠在遇害之前遭遇的停電是怎麼回事,也沒有接到電話去維修,至於吳小蘭也是如此。
無意識的晃動著手裏的筆,我覺得哪裏被忽略了。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楚浩然的聲音:“盒飯好吃麼?”
“嗯?”我暮然轉過身疑惑的看著他,腦子中沒轉過來什麼意思。
然而楚浩然卻一言不發的起身走向外麵,把我自己留在原地出神。房門關上時我才徹底清醒,他是在說林晨送過來的盒飯麼?不過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真是不定時發瘋。
審訊室內隻剩下我一個人,無比安靜。我索性在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同時開始回想目前的所有線索。
雨夜,停電,對受害者無比仇恨。然而根據其他消息來看,小區內沒見到比較奇怪或者可疑的人,也就是說對凶手眾人或許不熟悉,但並不陌生。能在小區內連環作案沒留下任何痕跡,除了雨夜的遮蓋還有本身行動方便。
隨著思緒我覺得離凶手越來越近,可現在僅有的嫌疑人都被排除。究竟是哪裏被忽略了?我心裏有些煩躁,幾秒後起身走向外麵。畢竟這是個密封的屋子,呆久了也不舒服。
“蕭騰,把戴立春的資料調出來。”我低聲說著。
“你懷疑他?我剛剛看了,貌似他很冷靜也不像說謊。”蕭騰疑惑的看向我。
麵對他的不解我緩緩搖頭:“暫時沒什麼想法,調查清楚底細總是好的,說不定會有發現。”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給戴立春做過筆錄之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沒多久蕭騰便讓我過去看,屏幕之上是戴立春的照片,見到之後我忍不住皺眉。怎麼說呢!是有點駭人。可能多看幾眼還好點,初次見的話絕對稱的上慘不忍睹。
除了眼睛之外整張臉都是猙獰的疤痕,估計是當時閉上了眼睛還是怎樣得以保全。怪不得要時時刻刻帶著口罩和帽子遮蓋住,換做是誰都不願意被別人見到。
其他就是個人檔案,魏立春今年三十五歲,未婚。其實想來也是,雖然不能說這是個看臉的社會,但他臉上的疤痕的確太嚇人了。在加上條件不好,所以始終沒有人願意嫁給他。
估計身上也好不到哪去,我甚至都能想象到渾身被大火包圍,成了一個火人。火焰在皮膚上跳躍,燒毀皮膚同時毀了他所有......
然而幾秒之後我忍不住皺眉:“他有底案?”
蕭騰認真看了看點頭:“因為把人腿打折坐過牢,不過隻有一年。等下,我把具體調出來。”
原來魏立春曾經與人發生過口角,無意間被人發現他的長相所以被嫌棄,侮辱。最初他隱忍著,但後來實在控製不住動了手......